她看着我,张了张嘴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我暗叹一声,淡然笑道,走吧,他们没事,你不同担心。
她傻傻地点点头,然后转身随我离去,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我们才停下来,这期间我和她没有做任何交谈。
之所以会停下来,是因为我看到一家看起来很不错的饭店,门面装修得不错,食客看起来也很多。
我看向商婉晴,微微笑道,姐,我们吃饭去吧?
她的脸色看起来依然有些苍白,眼里的惊惧和担忧还没有完全退散,看上去还沉浸在那团熊熊烈焰之中,沉静了将近一分钟,她好像才回过神来,抬头凝视着我的眼睛,轻轻道,你做的吗?
我知道她的意思,并不想欺瞒她,遂而轻轻点头。
她犹疑道,怎么做的?
我淡淡道,不过是放了一把火。
就在我右手触摸到那辆跑车车头的时候,我顺道注入了一股至阳之力侵入了跑车的发动机,就像一颗火种,被我的灵识包裹着投进了满是机油的发动机里,只要我释放出来,自然就会释放出一头火兽,吞噬我需要它吞噬的一切。
她再次沉默,稍许,轻叹道,谢谢你。
我淡淡道,小作惩罚而已。
她柔声笑道,回去吧,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
她微微一笑,落寞而又凄凉,转身缓缓往兰桂路的方向走去,霓虹灯下,看着她瘦弱而又孤单的倩影,我轻叹一声,抱着小月,快步追上了她的步伐,与她并肩前行。
一直走到兰桂路,我和她都没有再作任何交谈,一路静默无语,从一旁黑暗的巷子里突然窜出来十三个男人,人手一根钢管,一看就是流氓痞子。
这条道是条老道,一到晚上既不繁华也不热闹,夜里行人十分少,有人经过,看到他们凶狠的眼光也急忙逃离,生怕惹祸上身。
这年头,大家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各家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
商婉晴下意识的靠近我,脸色微微苍白,但却没有惊恐失措,还算镇定冷静。
我抱好熟睡中的小月,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柔声安慰道,不怕,没事的,相信我。
她看着我的眼睛,然后轻轻点头道,我不怕,我信你。
我就说你他娘的哪里跑出来的,原来真是你这贱人的姘头,你这贱人行啊,胆子越来越大,敢明目张胆的找小白脸给老子戴绿帽子。郁无为右手手腕缠着绑带,吊在脖子上,嘴里叼着一根香烟,左手则拿着一根明晃晃的钢管,看着我,眼里有怨毒,但更多的是忌惮。
那只死肥猪躲在人群后,阴测测的冷笑道,嫂子,郁哥说的对,您这么明目张胆的找小白脸,可不太好啊,不说郁哥不好做人,您这不也把自己的名声全毁了嘛。
还有那个同样吊着一支胳膊的瘦猴,看着我和商静婉,嘴巴咧开,露出一丝阴狠而又淫邪的笑容。
这哥仨我不用介绍,余下的十人中,我一眼扫过,最后停留在一个十八九岁少年的脸上,那少年一个人靠着墙壁,几乎光头,一身黑色风衣,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沉默不语,神色冷酷阴森,盯着我的时候就像一只野狼盯着看中的猎物,眼神充满了暴虐和侵略性。
我微微惊讶,那少年人身上竟然有灵气波动,虽然才超凡入灵二品,不过在这个末法时代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我看着那个少年,微微一笑。
少年也对着我微微一笑,不过笑的阴森而冷冽。
商静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咬咬牙,抬头看着郁无为,冷笑道,像你这样没用的男人,我便是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又能怎样,你在外面玩女人玩的少吗?你能找,我便不能找? 更何况,我和你早已没有任何关系,我就算找男人,与你可有半毛钱关系?
郁无为脸色涨红,半天无语,狠狠吐出烟屁股,怒骂道,你一日是老子的女人,就永远都是。老子是爷们,找女人怎么了?你他娘的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有理了不成?
商静婉讥笑道,我们早已不是夫妻,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爱找谁找谁,与你何干?
你!郁无为为之气结,左手紧握钢管,指着我咬牙切齿道,小白脸,你敢搞我老婆,今天不给我个交代,别想好过。
你老婆?我微微笑道,你这畜生怎么这样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草泥马的,小白脸,老子今天不灭了你,不姓郁。
你本来就不姓郁,你姓屎,狗屎的屎,错了,你连狗屎都不如,姓屎都是抬举你了,你应该姓死,最好是去死。我微笑着,将怀中的小月小心翼翼的递给商静婉,商静婉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小月依然安然甜睡,像一只温顺乖巧的小猫。
我轻轻刮了小月的小琼鼻一下,微微笑道,不用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们丝毫。
恩。商静婉轻轻点头,抱着小月,静静的呆在一旁。
我转身面对那十三个流氓,目光锁定郁无为,微微一笑,然后一步一步走向郁无为,随着我的每一步靠近,郁无为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左手紧握着钢管,怒吼道,揍他,这小白脸有的是钱,到时候兄弟们有了钱,想干什么都可以。
出来混的,有几个人是为了义气,还不是为了钱。
终于有人对我动手,右边一根钢管直接砸向我的脑袋,我直接伸出右手轻飘飘的抓住那根钢管,稍微用力一拉,那人便被带到我的面前,右脚直接踹在他的肚子上,那人立马松开钢管,弓背如虾,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眼泪鼻涕横流,想哭却哭出声来。
前面一人,又一钢管砸向我的脑袋,我伸出左手再次抓住那根钢管,轻轻一拉,那人向前一个踉跄,不等他站稳,我右手中的钢管已经闪电般击打在他的右手臂上,咔擦一声骨头脆响,伴随着那男人一声凄厉惨叫,捂住断臂,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我扫视了所有人一眼,微笑着,不等他们撤退和逃散,闪身上前,双手上的钢管左劈又抽,轮番舞动,不到一分钟,地上已经躺了9个,每个人刚才拿钢管的那只手都被我直接打断,一个个在地上痛苦哀嚎。
一时间,这条路充斥着他们惨厉的嚎叫声,一声赛过一声,此起彼伏,让人听到还以为是在杀猪,可我实在不是个好屠夫。
我冷喝道,再嚎叫,扰人清静,断子绝孙。
我的声音不大,但是用了灵力,他们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个急忙闭口,再也不敢嚎出声来,所有的嚎叫声瞬间嘎然而止。
我一边靠近郁无为,一边微微笑道,这样才乖,听话的孩子才有糖吃。
郁无为,那只胖猪,还有那只丑猴,三个孽畜看着我,好像看到恶魔一样,脸色惨白,满眼惶恐,腿子如风中杨柳,拼命摆荡,我前进一步,他们便后退一步,直到抵着墙壁,退无可退,逃无可逃。
唯一还能稍微保持镇定的只有那个黑衣少年,少年握紧手中的匕首,冷冷的盯着我,像一条毒蛇。
我看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郁无为,胖猪和丑猴三个孽畜,知道无路可逃,毫无尊严的再次跪在地上,丢掉手中钢管,朝我连连磕头乞求道,饶命,饶命,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冷喝道,闭嘴。
三人噤若寒蝉,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身躯不停的颤抖着。
我懒得看他们一眼,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个少年。
少年上前三步,与我相隔不过两米,凝重而阴狠的盯着我,缓缓握紧右手中的匕首,左手紧握成拳,肌肉缓缓绷紧,挺立如标杆,身上浮现一丝淡薄到几乎不可见的淡红色灵气。
少年猛然扑向我,一如发动攻击的野狼,凶狠无比,匕首出手,狠狠刺向我的胸口。
我不动,只是挥出右手中的钢管抽向他的右手手腕,他右手挥动匕首改刺为削,与我挥出的钢管相击,钢管被削断,一分为二,短的那一截砸落在地,叮当作响。
同时他的左手已经一拳狠狠砸向我的胸口,我没有动,任凭那一拳砸在我的胸口上面。
我的身体仍然纹丝不动,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少年终于惊骇失色,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时间忘记了攻击,我淡淡笑道,念你天资不错,修行不易,便饶你一次,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
话毕,我左手中的钢管轻轻落下,击打在他的左手胳膊上,同样一声咔擦脆响,少年瞬间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却硬撑着愣是没有吭一声,紧咬着牙,依然冷冷的看着我,却没有了先前的怨毒,反而有熊熊战意燃烧,最终,那只左手还是无力的垂落下去。
我满脸微笑的看着少年,少年忍着断骨剧痛,缓缓收起匕首,身上的淡薄灵气轰然散去,而后深呼吸,向我躬身,深深一拜,便错身从我身边走过,毫不停留,也决不回头,在经过商婉晴的身边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