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你的妻子孩子,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帅。你是我的儿子,是我至高无上的帅,我一生默默守护你辅助你,只待你组建你自己快乐安稳的王国。而今我使命终尽,你便成为了这颗士,用一生去守护你该守护的帅。
爷爷和爸爸,这对父子啊,自从奶奶去世,仿佛就一直都在争斗,纠缠,直到死。然而一生很快就这样过去了,也是因为那争斗纠缠,才衍生出那真挚深沉绵恒不绝的感情。
我和爸爸的话也不太多,虽然偶尔聊天谈话,但是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有着始终无法逾越的代沟。但我和爸爸妈妈的关系却是极好的。我想在某一天,爸爸也会将那个红士传递在我的我里。
只是,没想到,那一天不曾到来,我却已经死去。
封禁在冰寒刺骨的灵江之中,我经常在想爸爸妈妈,虽然记忆日渐消散迷糊,但我还是很难过很心痛很愧疚。因为那个红士终究没能传递到我的手里,我终究没能做好一个守护好老帅的士。
我不知爸妈老之后,谁能化身为士来守护他们。他们守护了我一辈子,疼爱了我一辈子,期待了我一辈子。到最后我遗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一捧冰冷的白灰。
后悔?我很后悔,可是这世上什么都有,却没有后悔药。所以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只能日夜祈祷。燃后,她出现了,那个如风一般单纯而又复杂、可爱而又可怖的女子出现了。
对面的窗帘突然被拉开,打断了我的思绪,并无意外的,我看见了莫小雨。
她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身上穿着昨夜穿过的白色睡袍,手中端着蓝色的盆子,盆子里放着满满一大盆子洗好的衣物。
衣物上面放着7个蓝色衣架。除了每天都要换洗的贴身衣物外,还有橘红色的保暖内衣裤,蓝色牛仔裤。没有那件黑色的大衣。不过看她的样子,不曾洗澡。她和我对视一眼,依然笑得那样温柔和恬淡。
随手拉开窗门,将盆子放在窗台上。她拿起红色文胸挂在衣架上,整理好文胸,没有晾,略带歉意地看着我。我笑了笑,明白她的意思。转身去拿起晾衣杆递给她,她接过晾衣杆,浅浅笑道,谢谢。
不用。我微笑着,抽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捻灭在自制烟灰缸的污水中,让它成为第七具尸体。而后靠在窗边,看着莫小雨晾衣物。她动作不快不慢,认真仔细,自然优雅。看她晾衣物都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她晾完衣物,将晾衣杆递还给我,面带微笑,朱唇轻启,你不觉得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
那是因为你好看,我才看的。不好看的,即便是求着我看,我也是不看的。我接过晾衣杆,依然微笑着盯着她看着。
你的意思是,我被你盯着看,是我的荣幸?她松开晾衣杆,面色如常的看着我,一双美目中闪烁着丝丝娇俏调皮。
我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盯着你看,那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福气。
看样子,你读书的时候没少骗女孩子。
哪有?我急忙否认,我读书的时候是三好学生,工作的时候是三好青年。
听你意思,将来你结婚了也是三好丈夫,有孩子了也是三好爸爸喽。她略带调笑的说着。
那是自然。我顺杆上爬,脸皮堪比城墙,原来厚颜无耻就是这样学会的。
呵呵,我要洗澡去了。她笑了笑,不再说话,也没等我接话,端起空盆子,关上窗门,拉上窗帘,只能看见她的影子在屋里走动,很快就不见了,应该是洗澡去了。
我也要洗澡了。我嘀咕一声,拿起自制烟灰缸,关上窗门,拉上窗帘,随手将自制烟灰缸搁置在懒人桌上。
洗完澡,洗完衣物。光着身子出来,刚与屋内的寒气相碰,更觉冰寒。急忙穿好内裤和保暖内衣,方觉得舒坦。
我晾完衣物,收拾好一切,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对窗。她的窗门窗帘依然紧掩,看来她还在洗澡,或者已经洗完。我等了十来分钟,便看见她的身影在屋里来回的走动,不知在忙碌一些什么。我静静地看着她来回的身影,像看着美丽的皮影戏。
只要她稍加注意,也应该看见了我。而我是否跟她一样也不过是一个皮影。不一样的是她在动,而我痴呆如一块顽石。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影子忙碌了三十分钟,有满足,有失落,有空虚,有寂寞。感觉复杂而又矛盾。然后我准备睡觉。
关上窗,拉上帘。熄灯,上床,脱光衣物,裹好被褥。思绪有些混乱,脑袋有些昏沉。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又梦见了她。
她像个幽灵一样飘浮在我的身前,面对面看着我,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悲伤和凄凉。而我就这样躺在床上,我的感官能够感觉到她的一切神色和动作。但我却不能动,不能说话,竭尽全力也无法张开双眼。我好像被冰封了。
我看见了你的结局。她的声音异常的悲凉和感伤。轻轻的幽幽的在我的脑海中回荡开来,如同涟漪一般,回声不绝。
我挣扎着,拼尽全力,双手紧握成拳,眼皮颤动,想要醒来,想要看看她,想要问一问她她到底看见了我的结局是怎样的。
唉!脑海中回旋着她凄迷的一声轻叹。冰封禁固着我的奇异力量瞬间消散,我猛然睁开眼睛,猛然坐起,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不过是一个梦。我笑了笑,有些苦涩,有些烦躁。我很少做梦的,自从认识她,几乎夜夜做梦。都是一些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的梦。
我摇摇脑袋,期望甩掉一切。揭开被子,光身起床。空气寒冷,但却令我清醒。看看手机,5点还差10分,天光未亮。我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矿泉水,冰冷刺喉。
我就这样赤身luo体的站在窗前,拉开窗帘,隔着窗门看着对窗。对窗窗门窗帘依然紧掩,没有半点光亮。我抬头看向天空,空中一轮并不十分完满的清冷月亮,还差一点点就圆满了。
凡事不可圆满,一旦圆满,便迎来亏损。还有几颗碗口般硕大而明亮的星星散布在冷月四周,像是冰晶塑造,冰光闪耀,天地间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阴冷的冰晶。
我静静的看着对窗,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却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告诉我,莫小雨就静静的站在窗帘后,她正在看着我,一如我看着她。
可是,这是真的吗?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而已,没法去解释。也许你会说我有妄想症,也许是的,也许不是。两扇窗,两张帘,隔着黑暗和虚无,谁又知道静立着谁? 谁又知道谁为谁而呆立。
不知道站了多久,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渐渐冰冷,身体有些麻木。我笑了笑,轻声道,不早了,快睡觉吧。不要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就算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对面寂静无声,我拉上窗帘,转身向床那边走去,耳边依稀仿佛传来她轻柔飘渺的一声轻叹,宛如风在呜咽,凄伤哀婉,深沉迷离。
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望着窗门,情绪中有莫名的难过和悲伤在渐渐发酵,酝酿,不知何时会酿造成一坛苦涩的酒。
十一点半,闹钟准时将我闹醒。我一向都不喜欢赖床,关掉手机上的闹钟,穿好内裤和保暖内衣裤,起床。稍微将床铺整理一下,看起来不至于太过凌乱。拉上窗帘,对窗窗门和窗帘依然紧掩,昨夜晾着的衣物还在。
将两扇玻璃门推到中间,让两边都通风。屋里的空气立马就清鲜来几分。我随意的做了几个动作,活动一下身体,洗脸刷牙完毕,感觉整个人轻快了许多。
今天不用上班,我觉得应该给自己弄一顿饭,慰劳一下自己。然后给爸妈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找了条黑色休闲裤子和一件白衬衣套上,外套一件黑色马甲,拿上钱包,钥匙和手机。
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也正是午饭的时间,所以买菜的人很多。我买了一斤上海青,五块钱的瘦肉,七两青椒,还有一条一斤二两重的鲫鱼,算是很大的鲫鱼,当场就杀了。一共花费20元,至于其他的佐料,家里都有。
我又花了20块钱去一家小超市里买了一瓶菠萝啤,两斤六两苹果,一斤提子,选提子的时候我尽量挑选鲜红的硬朗的,据经验那样的要甜美许多。该买的都买了,该回去了。
房东又在老地方晒太阳听收音机,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瞄了我一眼,随口问道,今天休息?
是啊。
给自己加餐?
很久没好好吃饭了。
那敢情好,年轻人就好吃好喝好,身体才好。
您吃了没大叔?
早吃过了。
那我先回去弄饭了。
嗯。房东大叔再次合上了眼睛,跟着收音机哼唱着罗大佑的《你的样子》。
转身,开门上楼。爬到三楼的时候,电话响了,一看是老妈的号码,急忙接了,微笑着说,妈,怎么有空给你儿子我打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