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雪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她抽泣着,双手擦拭着泪珠,泪珠却如同断线珠子般愈发的多。
陆霁知道自己事态,眼底满是心疼,他一把将女人抱住,轻拍她的脊背,“对不起,我错了。”
周时雪摇头,“你没错,错的是我。”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人怜爱,“你一直没有说娶我,我无名无份的,天天背着做小三的骂名,你可有心疼过我?每次提到江吟姐你的反应都那么大,你却说自己不爱她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要让我怀疑?你给她开店说开就开了,给我买个项链都不乐意……你不爱我就和我分手。”
陆霁脸色阴沉,什么都没说。
他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江吟,如果是江吟,是不会这么和他发脾气,和他闹分手的。江吟只会乖巧的说没事,不会提任何要求。
但周时雪不是江吟。
沉默良久,等周时雪都近乎绝望,陆霁才道:“要结婚是么?”
周时雪哼了一声,“你不乐意就拉倒。”
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陆霁耐着性子给她擦了擦眼泪,“结婚吧。”
周时雪愣了愣,甚至忘记哭泣,她小嘴微张,“真的吗?”
“嗯。”陆霁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明天就去领证。”
“太好了!我爱你~”周时雪一把抱住陆霁,轻轻在男人胸口蹭了蹭。
陆霁看着她头顶的发,沉默了半晌。
最终声音低哑:“我也爱你。”
……
严洲的微博删的很快,在江吟看到之前,就已经全部被傅妄处理了。
他没有任何办法发出和江吟有关的东西。
傅妄的能力比他想的要大的多,严洲看着电脑的眼神格外深沉。
沉吟良久,他道:“帮我约一下江总。”
“是。”
海城高尔夫球场。
严洲正在球场上肆意的挥杆。
‘唰’的一声,杆子在空中形成完美的抛物线。
“严总,好球!”江城鼓掌的声音格外清脆。
老实说,他在来的路上有些紧张。毕竟江家最近出了慕容蝶的事情,江家的声誉以及股票回跌,他已经焦头烂额了。如果严洲娶了江吟兑现诺言倒是还好,怕的就是严洲看到江家落魄至此也不愿意再去帮了,那该怎么办?
江城的笑容有些僵硬。
严洲瞥了他一眼,向来笑容满面的脸此刻满是阴森冷意。
“你的计划?”
严洲简短的四个字让江城有些背后发凉,他陪笑道,“过两天是我小女儿生日宴会,到时候请严总过来,给您准备了最好的房间。”
他的语气带着讨好,话里的意味耐人寻味。
严洲轻蔑地看着他,宛如看着一个垃圾。
这么一个垃圾男人,当初林宛儿竟然选他都没有选自己。
这个想法让严洲的脸色愈发的差,“如果失败了,拿你是问。”
“放心,我五花大绑都给你送到床上去。”江城搓了搓手,“那,我们说好的……”
“江太太的事情,我会为你澄清。”严洲等着球童将球放好,挥了挥杆子,清脆的一声‘砰’那球飞了老远。
他看着球落地,眼眸微暗,“我怎么记得今天是林宛儿的忌日?你作为前夫,不去看看么?”
严洲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
江城听到这话,愣住了。“严总怎么知道……”
他背后不住的发凉,严洲和林宛儿是昔日好友,关系一直很好,自己要和人合作却忘了在他面前表现出对林宛儿情深意重的一面。
江城立马话锋一转,“严总怎么知道我没去?”
严洲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只是下一次挥杆,他的力度之大,仿佛打的不是球,而是某个人的脑袋。
另一边。
江吟已经抵达林宛儿的墓园。
当初林宛儿刚去世,江城觉得晦气,便草草埋了了事。直到江吟嫁了陆霁,从陆霁哪里拿到第一笔钱,就立马给林宛儿换了块风水宝地,后来每年都给林宛儿的墓地种上一些花。再后来,自己开了店,有了闲钱,直接请人给林宛儿打造了个墓园。
现在这墓园里开满了向日葵,每颗草都长得格外整齐。若是有人误入,都只会觉得是谁的后花园。
江吟走到墓碑前,用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墓碑,墓碑上的照片她擦得格外温柔。
照片上的女人弯眸笑着,那双桃花眼和江吟如出一辙,她的发盘在一侧,柔软的垂着,面向柔和,让人心生好感。只是一眼,都让人觉得是个非常善良的女人。
“妈,好久不见。”江吟将林宛儿爱吃的东西放在墓前,语气柔和,宛如和母亲撒娇般的柔软,“我和陆霁离婚了,他带了周时雪回家。你眼光真的挺差的,又是周时雪,又是江城的……江城还想让我嫁给严洲,他真的是有病。”
江吟顿了顿,“我找了个海城最有地位的人结婚了。你会怪我太随便么?当时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如果回家,就要面临嫁给严洲,还好傅妄答应了,他和我领证,一直对我挺好的,一点也不像传闻说的那样浪荡。”
“可是我不知道他对我是认真的,还是只是各取所需。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他什么感觉。本来只是交易,可是现在……”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找到了你的画妈妈,是你以前画的我。好漂亮,好漂亮。我也像你一样开始画画,卖了好多钱呢,第一幅画还是傅妄买的,明明他说一声我就能给他画,他还要花钱,你说他傻不傻?”
“……我想让你见见他,妈妈。”
“……我真的很想你。”
“我前两天还梦到你了。”
“……”
说到最后,江吟已经泣不成声。她坐在林宛儿的墓前,放声大哭。似乎只有这样,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才能被洗刷掉。
她的眼尾染成红色,鼻尖、嘴唇微红,泪珠大滴大滴的砸在地上甚至溅起小小的水花,那张精致的脸如同水洗般干净澄澈。
江吟不知道的是,大树的背后,男人默默的听着。
傅妄想:不能再让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