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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归家忆起当年事

顾念着过了七夕便是中秋,转眼间就要到秋收的日子了,翊庭让翊宇乔装出行,查看一下各地收成如何,是否如地方官上报的一般,今年是个五谷丰登的好年景,翊宇另旨后自然要带着楼峰前往,各处巡查一番。

临行前翊宇来到萦烟阁看我,我听闻他要出行,连忙嘱咐他要注意安全、天越来越寒,要注意保暖……翊宇完全不顾我在说什么,只是对我说道:“转眼就是中秋了,最晚也不过一个月本宫便回来了。只是这太子府里很多事都不方便,本宫想,你不如回上官府住些日子。”我听了兴奋不已忙问道:“真的吗?我可以回家啦?”翊宇一愣一脸嫌弃的说道:“好像本宫不让你回家一样。”我嘟囔道:“本来就是,我都好久个月没见到父亲母亲了。”翊宇笑着微摇了摇说道:“回去可以,不过不要太久,估摸着十日左右就差不多。若是太长,只怕外面清议不好。”见我没有反应,他接着说道:“不过三十天,你不是想和乐师学习琵琶吗,不妨多去宫里走动走动,父皇的意思是中秋家宴是要大办,母后少不了需你帮衬着。估计到时候本宫也就回来了。”我听他说着数着手指算着日子说道:“殿下倒是是安排的好,殿下出去一个月,我这一个月也没几天在府里了!”翊宇道:”还不是顾念着不想再发生以前的事,本宫不在府里,只怕多少人要盯着萦烟阁了,你不在倒是最好。”我忙接道:“怎样都好,我先回家待些日子再说,雨蝶,晴芸收拾东西啦!”说着匆匆跑进房间。

翊宇见我兴奋不已,估计我也没心情顾着他,便悄悄离开了。等我再出来的时候,他早已经不见了踪迹,我来不及多想便和雨蝶、晴芸也离开太子府,回上官府去了。

回到了家,和父亲、母亲说明原由,家里人自然是高兴的。看着家中一切如旧,我不由得回想起曾经在家里的日子,想起了那个和天翼哥哥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光……

因此,我突然变得不敢在家中长住,只小住了三五日便向父母告辞,父亲问道:“太子怎么也还得有些日子才回来,你何不多住些日子,你母亲是十分舍不得呀。”我道:“住太久,不知别人会说出什么闲话。何况住的久了,到时候就更不愿意走了,也是徒增伤感。对了,那个……我看天翼哥哥的房间一直没有人动啊!”父亲道:“天翼一向不喜别人动他的东西,如今他未曾回来,谁会去动?”我听了眉头微皱忙道:“天翼哥哥不是已经……”父亲看出我的不解连忙询问,见父亲毫不知情,我心中一惊忙道:“那天,我亲眼看到边疆牺牲将士的名册,明明……许是我看错了。”我没有再说下去,从父亲的表情中,我看得出父亲确实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我心里也因此存了个疑影,我想找到一个答案却无从下手,只得暂时作罢。

后来的日子,我终日早早起身到宫中向皇后、玉贵妃请安之后,便到玉碎鸣琴馆像乐师学习琵琶以及其他的乐器,借此打发时光。我少在太子府中,对于太子府即将到来的种种事件毫无准备……

直到中秋夜宴,我才知道左琴已经有快两个月的身孕,所有人听到消息都很高兴,这是翊宇入住太子府之后的第一个孩子,大家必然十分重视。晚上我回到萦烟阁,一个人辗转难眠便和雨蝶聊了起来。想着左琴有孕的事心里竟有些不舒服,雨蝶说:“左侧妃有孕,想来今夜殿下应该回去寰宇殿陪着,小姐不如早些睡吧!”我感觉有些失落低声说道:“到底是左侧妃有福气。倒是我却没有这样的福气呢!”雨蝶道:“小姐最是福泽深厚的,左不过小姐自上次受凉后,一直体弱罢了。以殿下对小姐的宠爱,若是好好调养着,有孕是迟早的。”

我突然听到外面滴答滴答的下起雨来,说道:“连着下了几场秋雨,这天气也越发的凉了。你去把窗子关上吧。”

“她怎么会怀孕!”此时身在乾龙殿里的翊宇厉声质问道,楼峰静静站在一旁,御医们却跪了一地。翊宇环顾了一番跪着的御医们怒声道:“刘御医,你说!”跪在地上的御医刘景天有些发抖,小心翼翼的说道:“左娘娘自两年前小产之后,身体受损,按理说是不能再孕了,如今骤然有孕,或许是用了什么虎狼之药。”站在一旁的楼峰从苏全那接过一杯茶递给翊宇说道:“殿下喝杯茶消消火气,据神风队传来的消息,左飞在北面的时候曾遍访名医,若是真得了什么偏方也未可知。”

翊宇接过楼峰递过来的茶,又听了楼峰的话,火气渐消,轻道了句:“都起来吧。”说着回身坐在凳子上。虽没了怒气,但翊宇的脸上却浮现起一丝忧虑,他挥手示意御医们退下之后说道:“如今左琴怀孕,左博怕是要更有精神了。”楼峰道:“殿下担心的怕是已经成真了,听说现在不少大臣都在连夜写折子,请皇上册封太子妃呢。”翊宇不屑一笑道:“哼,他们手脚倒是挺快的。”楼峰道:“是啊,看当下这情势,怕是没人能阻止左琴登后之路了。”翊宇显然有些疲倦,有气无力的说道:“本宫有些累了,你回去吧,明儿个再说。”

楼峰离开了,翊宇独自站在乾龙殿开门,抬头望着天上那轮圆日玉盘般的月亮发呆,他的脸色全无一国储君的霸气,取而代之的是懊悔、忧虑还有无奈……

这一夜,太子府里似乎没有人睡得着。风韵轩的淑画连夜叫来了御医薛葵问道:“薛御医,依你看,左琴怎么会怀孕呢?”薛葵回道:“娘娘,听说大将军为左侧妃遍访名医,大概真的寻到了什么良方。”淑画听了有些担忧说道:“左琴早已经不是适合孕育的体质,依你看,她这个孩子能保住吗?”薛葵思量片刻说道:“左侧妃娘娘虽然体虚,但是若是好好将养,顺利产子也并非难事。”淑画听了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待御医离去,淑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对身边的毓秀说道:“毓秀啊,你说左琴若真是生下世子,还有谁能阻她登后之路。”毓秀回道:“娘娘,瓜熟蒂落之前,谁知道到底是世子还是郡主啊?”淑画听了一笑说道:“也是,到底是谁生下世子还不一定呢。”

第二天,我带着雨蝶进宫给皇后请安,随后又去拜访了玉贵妃。却不想淑画也在贵妃的玉清宫,一番礼节之后,玉贵妃笑道:“你们姐妹是商量好了吗?今儿个怎么一起过来了。”淑画笑道:“府里乱糟糟的,来娘娘着求个清净。”

玉贵妃无奈一笑说道:“宫中府中,本是一体,本宫听说前朝正在为了太子妃的人选吵着呢,这宫里怕是也躲不了清净了。”淑画回道:“娘娘,如今左姐姐骤然得子,这太子妃不早就是她囊中之物了吗?只是殿下怕是要不悦了,这宫里府里有谁不知道梦妹妹才是最合殿下心意的。”

我听了忙道:“姐姐说笑。”玉贵妃看似慨叹一般说道:“太子府也好,皇宫也罢,既然不缺少貌美的女人,自然也不缺少有孕的嫔妃、侍妾,只是能怀上是常事,能生下来的才是本事,你们说呢。”淑画笑道:“到底是娘娘看的透彻。”说着却似作呕一般,玉贵妃见了忙问道:“你怎么了,不会也……”站在一旁的毓秀忙道:“回禀娘娘,我家小姐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玉贵妃忙道:“哟,这可是喜事。还是宇儿福气好,这孩子都接二连三的来。”我忙起身行礼说道:“恭喜姐姐。”

回太子府的路上,雨蝶问道:“小姐,如今左侧妃和邱侧妃接连有孕,这太子妃的位置怕是不好说了吧。”我道:“有什么不好说的,左琴虽跋扈,但也浅薄,全不似淑画心思深沉。左家与邱家的实力其实不相上下,你说这二选一的题,皇上和殿下会选哪一个呢?”雨蝶听了点头道:“是了,看来这这太子妃必定是要出在寰宇殿了。”

凌云殿里,翊庭和翊宇正在商量着太子妃的人选,翊庭笑道:“宇儿啊,你可是给朕出了个大难题啊,丞相和骁骑营总兵都是朝中一品大员,他们两个怎么能同时怀孕呢?”翊宇叹了一声说道:“这两家在朝中旗鼓相当,偏向谁都……儿臣是没办法了。”

翊庭说道:“如今,左家盛宠,也不在乎在多这么一份。恩宠过剩,难免遭人妒忌,自然有人会帮你解决这些扰人的问题。”翊宇听了道:“儿臣明白了,但凭父皇做主。只是如此一来,侧妃便空了一位……”翊庭打断翊宇的话说道:“朕知道你的意思,只是上官梓峰如今虽复了清凌侯的爵位,但却并无实权。若是梦颖在府中地位太高,难免会有人暗使手腕,你让上官家如何自保。倒不如等日后有了子嗣,顺理成章册封。”翊宇听了忙道:“是儿臣思虑不周。”说着父子两又谈了许久,翊宇才离开凌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