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合约已经签订过了,等文东那边全部弄好之后就可以安装,安装之后再付全款,杨薇转给我的这笔钱还没捂热呼就少了一大半了,不过也不得不说杨不已和薛然真的是很舍得在她身上花钱,美容院虽然还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但也是要咬咬牙才能拿的出来的。
在回医院之前我特意给杨爷爷打了个电话,问他吃饭没有,顺路可以给他带点晚饭过去,结果杨不已已经带他吃过了,艾果晚上有个重要的家庭聚会这会已经回去了,我一个人也就没什么讲究,随便找了一家店,吃了一碗杂酱面就打发了。
出了这家餐馆就感觉到天色变了,下午的时候就有些风,现在已经是肆无忌惮的刮着,一路上吹起来许多的扬尘,让人难以睁开眼,而头顶已经是乌云密布,沉闷的有点难受,看样子今晚会有一场大雨,晴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来一场大雨了。老天爷就像是听见了我的呼喊似的,刚赶到医院大颗大颗的雨滴就密密麻麻的洒落了下来,转瞬间整个空间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缥缈看不远。
刚下雨的时候其实并不舒服,经过一天的炙烤地面温度比较高,雨滴滴落下去便会腾起许多的地气,然而会有点热乎乎的,我也没再医院楼下久待,转身乘了电梯到了杨爷爷住的楼层,经过夏晨心病房的时候房门紧闭了,估计经历了两次这以后门都得紧闭着了吧,我摇了摇头进了房间发现杨爷爷正在打瞌睡。
病房确实有够无聊的,特别是这种号称高规格高条件的单间,如果家属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什么条件给你读书看报,我没有吵醒杨爷爷,拿着盆子打回来了热水才叫醒他洗漱,等他睡下之后我才躺下,昨晚休息的并不好,睡意是有的,只是隆隆的雷声一遍又一遍的将它击退,让我迟迟不能入睡。
睡不着就开始想事情,想的最多的还是下午的时候带夏晨心去放风筝,就是那么小一个风筝,我和艾果都没有搞定,而夏晨心轻轻松松就放飞起来了,而夏晨心最后剪断风筝线的举动很耐人寻味,也许她希望自己就是那只风筝,可以斩断所有的羁绊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只是这会它们应该都已经葬身暴风雨之中了。
要不是今天刚好夏新雪在公司有急事,我还不知道哪天才能实现我给夏晨心的承诺呢,不过夏新雪今天应该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本身晨心的病就够让人担心了,走的时候也没有和她说一声,再有就是贸然离开医院发生意外也没法及时得到救助,这也是我当时欠缺了一些考虑,不过我想我和晨心都不会后悔这样的决定。
想到夏新雪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愉快,后面也是打打闹闹的,不过最后也还算是化解了恩怨吧,这还得从第一次去她家说起,电路跳闸了,又怕脏东西,也不知道这会打雷她还怕不怕,要是打雷都怕的话那还真的是有意思了。
思想继续在神游,晚上替她做了一顿晚饭,而且那好像还是我第一次做饭给别的女人吃,结果她却哭了,当时问她也没有告诉我,对了还有那天晨心和我说的,偶尔醒来也会看见她在偷偷的哭,想一想也是,这么重的家庭负担全都压在了她一个人的肩膀上,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现在却不得不站出来承担这一切。
忽然很有些心疼她,虽然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但是我们不一样,我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夏新雪还有一个公司要打理,还有一个重病的妹妹需要照顾,以及自己的父亲,比起我来她的日子要难过的多,想的越多就越后悔当初和她的为难和她的恶作剧,我承认我是一个非常容易被感动的人。
我很想给她们一些帮助,想了很久最后却悲哀的发现好像并没有可以帮助到他们,其实这个社会说来说去就是人脉和金钱,但就是这两样我一个都没有,甚至上次和艾果一起在外面吃饭,遇到一帮流氓还需要艾果打电话向别人求助,这些事情都在说明我的羸弱不堪,到这个世界走一遭,到了最后我究竟能做成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从我换了九个美容院来看,我也觉得自己是比较放任不羁的人,就说最后一家,在拧老板那儿的时候,也会经常迟到,或者一些出格的事情,太多的框框条条让我感到难受,即便屡次受到教训也不愿意受到这些没有生命的规矩的管束,可结果就是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来。
至于和杨薇一起开的美容院,我也没有想过要一直待下去,就是杨薇坚持杨叔叔和薛阿姨也会极力反对的,那是用他们打拼出来的钱换来的,怎么可能让我这个外人去分一杯羹呢?只是我自己也没有这个打算,或许只有自己做点事情才行,这样既不需要遵守什么公司制度,也没有人可以管束我,有什么好的想法我可以直接去试行,也不需要征得谁的同意,可我还没有想到以我的能力能够做到什么。
其实我很清楚我自己的问题,比上不足,比下勉强有余,就抱着这大专文凭想进大点的公司门都没有,有点履历还好说,可是就毕业的这两年多做的全都是和专业无关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履历可言,小公司也不愿意去,拿的工资还不如在美容院的,正是这样的问题让我感到进退维谷,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那里。
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辗转反侧睡不着,最后起身去走廊外抽了支烟,雨还是下的很大,电闪雷鸣几乎没怎么断过,回到病房我将窗户关了起来,只留下很小的一道缝,雨声终于小了一些,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