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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她的乐趣

显然是没料到他回来,安苓歌手足无措的起身,手中石块掉落在地发出脆响,整个人尴尬又无语,自己在府内招呼丫鬟们聚众玩游戏,说出成何体统?

安苓歌还在瞎想之时,地上的石块又回到了自己手中,却是穆君寒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替她捡了起来。

“教本王。”他薄唇微张,四下传来丫鬟们隐忍的笑声,不时杂着人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穆王,竟然想玩游戏!

难得,实在是难得!

“坐,坐。”安苓歌拉开凳子,同时将其余人遣了下去,总觉得这样的画面有些诡异,以至于穆君寒坐下时她才反应过来。

就这样,她与苏儿、碧珠及穆君寒凑了一桌,开启手把手教学模式。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穆君寒就玩得风生水起,让她这个自诩为学到精髓的人,也自愧不如。

“不玩了不玩了!”安苓歌撂下手中的石块,愠怒道,他都连赢了四回,还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另一旁的苏儿和碧珠倒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反正不是王妃赢就是王爷赢,说到底,就是还没轮上自己赢。

见她挥衣袖就要走,穆君寒伸手将人拉住,暗暗怨自己失策,就算会了也还是要顾及她的感受。

“再来一次。”穆君寒轻声道,起身将人按在凳子上。

心里不满显于脸上,安苓歌不情愿拿回自己的石块。几人重来,直到整理时,她黑脸上的不满才渐渐消退。

王府之外,马车候在右侧石狮前,车夫见人从里面出来了,才赶忙准备脚凳。

“改日再来找你玩时,我定要赢上一把。”苏儿仰着小巧光洁的下巴,不肯认输的道,脸上的天真单纯逗笑了身侧的安苓歌。

“好,此番你学会了,带回将军府与丫鬟悄悄玩,倒也是个解闷的好法子。”安苓歌笑道,将人送上马车,见没影儿了才转身回府。

院内桌上的石块已被碧珠撤了下去,傍晚的余晖将人面照得比天边云霞还红,安苓歌快步进屋,裙摆与空气碰撞后扫出了一阵风。

夜里,榻上二人相拥。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安苓歌背靠着他,想起今日下午打石块时,被他拉回去后竟连赢了几回,好生奇怪。

“你今日是不是让着我了?”安苓歌小声低吟,声音柔软绵长,宛如两只猫爪似的挠得身后人的心痒痒。

紧闭着眼,穆君寒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本王没有让你,你赢说明你厉害,本王都是佩服不已。”

安苓歌听他说话便觉他心不在焉,拍了腰间缠上的手后转过身来,目光定定看着面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就在快失了方寸的瞬间,才想起还有话要问,此时若不问,自己睡下也不安心。

“得了吧,你说谎的手段还能否再拙劣些?”她反唇相讥,就着棉垫子坐了起来,明明是渐微凉的天,怎觉得有点热?

良久,穆君寒还是未回答。

安苓歌得不到回应,也不再拍了,面朝里翻身躺下。

“喂,睡着了?”身边不再有响动,穆君寒睁眼一瞧的瞬间,被子又被安苓歌卷走了大半,索性将人连同被子一起抱了过来。

许是近来被宠坏了,起先安苓歌还反抗着,后使不上劲来,才闷闷装死鱼般不理不睬不抵抗。

穆君寒逗了许久,见身前的人依旧没有响动,索性低头欺了过去,用下巴摩挲着她窄小若刀削般的肩头。

穆君寒任她发着牢骚,用略带着歉意的口吻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莫不是要本王亲口承认自己输得不明显?”

果不其然,他就是故意让自己赢!

安苓歌虽心中有些抱怨他,可忽觉自己与他越来越近了,以往两人也有过肌肤之亲,可总是比不上现在这般心灵相通。

娇嗔了两声,安苓歌扯过被子盖住通红的脸。

窗外夜色浓重如墨,灯影于寂静的夜里摇曳生辉,二人相拥而眠,安然一夜。

可是另一边的人,却不如他们这样安然。

“嘭”的碎裂声于殿中央绽开,如同寂静夜空中一道响彻碧霄的雷鸣,令人猝不及防,心生畏惧。

“你说什么,王爷今儿夜里又去她屋里了?”拓拔琉璃面目狰狞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婢女,长指甲不由得在肉里越陷越深,纵是如此,依旧未感觉到疼,真正让人心疼的不是肉体之痛,而是诛心!

婢女额头贴地,闭眼于心中祈祷着面前的女人别再发脾气了,“娘娘您快别生气了,为那等人气坏身子不值当啊!”

拓拔琉璃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目光凌厉得如同出弦箭,丫鬟只好频频磕头。

将人都屏退后,拓拔琉璃瘫坐于榻上,目光空洞得宛如深渊万丈般令人望不到底。

为什么自从那安苓歌回来直接,王爷就从未到自己这院子里了,若不是那人使了什么妖术媚术,王爷怎会这般薄情待自己?

拓拔琉璃闭上眼使劲使自己归于平静,她也曾无数次于心里告诫自己要等,待时机成熟后,那安苓歌自会露出马脚。

可等了这么久,安苓歌不仅未失宠,反而更得王爷倾心,这口气,自己不能忍!

“来人,”拓拔琉璃高声唤了一句,转眼间在身边侍奉已久的嬷嬷进来了,“继续给我盯着王妃那处,盯着时小心些,万不要暴露了身份!”

嬷嬷犹豫了几下子,盘踞着皱纹的脸上显露出些许无奈,“侧妃娘娘,依老奴之见,咱们不能再这般隐忍下去了。”

方才嬷嬷这话,倒和拓拔琉璃想到一块儿去了。

她直了直身子,双眸中波光于烛光照耀下流转着,似有一汪泉水荡漾,“嬷嬷说这话,可是认真的?”

那嬷嬷忙不迭点头答是,自己家娘娘得了荣宠恩泽,做下人的自然就有所倚仗,嬷嬷又重重点头。

拓拔琉璃也不急了,想起上回下毒大意的事,于心中冷笑一番,这回,自己可不能这般粗心得让人抓住把柄了。

“行了,也不早了,嬷嬷就先去下去歇着吧,没有本妃吩咐,不要轻易动手。”她懒懒吩咐几句后将嬷嬷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