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上回了林晓美的电话。

她这边暂时还好，就是有个客户说想带她出台，今晚还要过来找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我在电话里让她按时上班，客户要订房就给他定下，我晚上去了新世界会解决的。

车子停在楚乔学校门口，我老远就看见楚乔和一个清秀的女孩子站在学校门口。

摇下车窗叫楚乔上车，女孩子才依依不舍的往校园里走。

楚乔刚上车就主动解释：“是追我的女孩子，不过我没答应，感觉两个人差距有点儿大。”

我对楚乔的感情生活没兴趣，找了一家人有包厢的饭店，进去就让楚乔给妈妈打电话。

“你打的时候就说你也联系不上我，每个月的生活费我都是直接打你卡里的。”我让楚乔按我的意思说，千万别给我说漏嘴了。现在别说是十万了，我就是三万块钱也拿不出来。

楚乔点点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打开了扩音。

“喂！乔儿啊！是乔吧，你找到你姐姐没有啊，让她赶紧打钱过来啊。算上找亲戚还有社会上的人借的，一共亏了八十万，你让你姐姐想想办法，起码先把给你存的十万块打过来啊！”

我妈在电话里鬼哭狼嚎的，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楚乔。

楚乔惊呆了，拿起电话就问我妈，“不是只动了十万吗，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八十万？”

这次的“生意投资”也是够厉害的，把我妈骗的是血本无归。连给楚乔的存的钱都动了，那可是我妈的命根子。

说真的如果是十万、二十万我还纠结一下，到底要不要帮家里还。

八十万啊！八十万朋友们！我一个刚来这座城市三个月的小丫头，怎么还？

我脚跟都还没站稳，八万块钱现在都拿不出来，我妈张口就翻了十倍。

我妈在电话里哭着说：“妈妈不是怕你担心吗？想着联系上你姐了，就跟你姐说好了哇。可是你这边到现在都没联系上，我真的要着急死了，我不要活了。”

楚乔刚张口说妈，就被我一个凌厉的眼神止住。

楚乔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他了。他一个语气我就知道想干什么，现在绝对是心软了，怕我妈真出点儿什么意外。

“妈，我现在也联系不上我姐。她都是把钱打我卡里的，我再给她打几个电话吧。你先别着急啊，事情总能解决的。”楚乔安慰了几句，我妈又啰嗦交代他务必联系上我，这才算完挂了电话。

我叫来服务员点菜，三菜一汤，让楚乔吃完会学校上课去。

楚乔不安的关掉手机屏幕，扭头问我，“姐，这事儿？”

我知道楚乔对我妈也是一条心，怕她真的想不开。但这次……我是真的管不了。

我耐着性子跟楚乔算账，“爸爸住院到现在生活费都是我出的，我太忙了没空去看他。但是每周末你去看的时候，我是不是都五百块的转给你，让你买点儿好吃的。加上爸爸的生活费，妈妈之前做生意亏掉的十万。楚乔，我不是一个造钱的机器，你觉得你姐姐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楚乔先是看着我，然后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自己解开伤疤继续跟楚乔说道：“这钱都是从男人身上来的，你以为他们随随便便就是扔十万八万给我吗？我为了留住客户，我不惜喝酒喝到晕过去。在日本我……我被那些男人羞辱、欺负，我为的是什么？我就想在这座城市活下来，活的好！咱妈从小到大，从我身上吸了多少回血？我这么跟你说吧楚乔，你要是敢出卖我，不用咱妈先死，我当面死给你看你信不信？”

“姐……你说什么呢！”楚乔让我别胡说八道，吃饭。

我拿起饭碗，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想起我这个作妈，我真的是够了。

吃完饭我把楚乔送回学校，并警告他不准找任何同学借钱，就权当没这个妈！

我手机里直接把我妈拉黑了，随便她怎么打我眼不见心不烦。

回家里换了件衣服，化好妆我就开车去了新世界。现在天气已经很凉了，出门的时候都要穿上风衣、但是在新世界里依旧是一片火热的景象。

女孩子们各个穿着小礼服，中央空调的暖气打的十足，这里永远都只有热情似火的夏天。

坐在新世界的包厢里，我才觉得踏实一点儿。

我找林宏旭结了一部分工资，我没来的一个多礼拜，组上业绩也是不错的。算上台票抽成和之前的订房业绩，我分了三万块左右。

这是我做为妈咪赚的第一桶金，虽然不多，但起码不需要我亲自和男人做那些事。

林晓美的客户来了以后，我随着她进包厢里陪客户唱了两首歌，又敬了酒才离开。以防等会儿客户非要带林晓美走，我也好说话一点儿，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晃了晃手机，示意林晓美有事给我发微信。

差不多九点半，我组上的女孩子就上完了，回归到新世界工作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招聘新的女孩子进来。

组上的女孩子增加十个，如果每个月上二十天班，那我就多了一万块的台票收入。

我按着计算器，算着开支和收入，现在每个月看似几万几万的入账。可就是在我卡里待上个十来天，最多一个月，就出去了。

颇有一种金钱到此一游，然后就消失无踪的感觉。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养成记账的习惯。

我在心里盘算着，一个老家归属地的号码打了电话进来，起初我怕是我妈换了电话找我，就没敢接。

直到楚乔的电话打进来慌乱的嚎着，“姐！妈吞药自杀了，现在正在抢救。你快来找我，快！”

我去！我跟林宏旭说我家里出事了，要赶着离开。

“不是，你这才刚过来又要走啊。苗总那边我也不好交代啊！”林宏旭一脸为难，我让他放心，我会和苗红交代好。

“对了，你帮我注意一下林晓美的包厢。客人想带她出台，她不太愿意。”我说完就急匆匆的开车赶到了楚乔的学校，我们两连夜买票赶回了老家。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我妈已经抢救过来了。

躺在病床上吸氧，一看见我和楚乔就掉眼泪。

这都干的是他妈什么事儿！

我交了住院费，准备进我妈的病房。站在门口听到楚乔自责的哽咽，“妈，都是儿子不好。儿子没本事，让你操心了。如果我能像姐姐一样厉害，您就不用为了我去做什么狗屁生意了。妈你放心，这笔钱我肯定想办法还，你相信我。”

“你还？八十万，你拿什么还？”我推门而入，冲楚乔轻斥，“大男人把眼泪给我收收，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我说完之后站在走廊里拨通了苗红的电话……

###106 把我卖给苗红（感谢jessie哚哚，打赏！）

我在电话里直接给苗红说，我家出事了，需要八十万。

苗红了解完情况之后，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愿意为这八十万付出什么。

“我可以写借条，按利息还给你。”我在电话里和苗红商量着，即使我心里隐约知道，这不是苗红想要的。

苗红在电话那端轻笑，“八十万，我就算加你十万块钱的利息又怎么样呢？我会缺这十万块钱吗？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要你留在新世界，期限是八年，也就说到你二十五岁。不过……做的事情可不仅仅是妈咪的工作，我要培养你做管理层。除了将新世界做大以外，我要让杜峰妻离子散。”

苗红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当然知道她要我去做什么，不惜一切的拉拢和留住客户。

八年，我最好的青春都要淹没在新世界里吗？

“如果你答应，这八十万我借给你。除此以外你该的提成，照样去林宏旭那边提。八年的时间，到时候八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走之前还我就行了。”苗红让我掂量清楚，这件事一旦答应她了，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她也不需要和我签什么合约，回去了补一张欠条就够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是个成年人心里都有数。

苗红比我有钱有势，我要是反悔，她翻脸是分分钟的事情。

想到沦落到以前那种生活，我犹豫了。

一面是我这个趋近支离破碎的家，一面是我的青春好年华……

我妥协了！

这个家哪怕只有一个空壳，好歹也是一个家。

我等不到苏启明的绿林区规划钱款，就算有个二三十万又怎样。剩下的钱我根本凑不齐，加上我要在那座城市买房子的钱，房价一天一个变化，真的就是水涨船高。

我多等一年，就意味着要增加一笔很大的开销，我耗不起。

“干妈，你给我打款吧，我把银行卡号给你。”我对苗红改变了称呼，从现在开始，说的难听一点我就成了苗红的一条狗。

“好！我就喜欢你的果断，我不会亏待你，该属于你的，我都会让你得到。”苗红挂了电话，我把卡号发过去之后，十分钟的时间就有八十万到账。

八十万，我做梦都没想过来到这座城市短短三个多月，就能有这么多钱。

哪怕是借的，我都不认为自己有这个价值借的到。

我的一颗心沉了下去，进了我妈的病房，她已经吸完氧了。

在她的人生里第一次，她握着我的手道歉，“娇娇，妈妈错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如果她强势一点，胡搅蛮缠一点，也许我心一狠就拿着这八十万去买房子了，可是她哭着给我道歉，说她这么多年对不起我，说她不想再拖累我们了。

我抹了一下微湿的眼眶，我妈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钱，我一试便知。

“别说这些了，想想解决办法吧。”我坐在凳子上心里早就算好了一本账，楚乔和我妈都等着我发话。

我拿出手机计算器说道：“我先借八十万，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我们家面积有90多平方，隔断成的三居室。使用时间长，又是急出手，地段也偏，三十万差不多了（前几年老家的房价还没涨起来）。把房子委托卖掉，拿来还债，你也跟我们去X市吧。爸爸的养老院对你这种健全的老人收费不高，你还能照顾一下爸爸，监督一下护工。”

我妈这次没跟我争，说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只要能把债务还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把丑化说在前面，这八十万我借了三年五载肯定还不了，楚乔毕业了房子什么的，还得靠他自己努力。

“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楚乔给我保证，他现在在学校里特别用功，就是为了将来能多赚点钱。

我妈这次也知道闯了大祸，除了一切听我的安排以外，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给顾盼盼发微信说了我家的事情，调侃着这事儿还挺逗。她家刚卖完房子，没几天就轮到我家了，我们上辈子别不是亲姐妹？

不过讽刺的是，顾盼盼家卖房是为了女儿，家长一心只想女儿好。

我们家呢，卖房是为了给家长还债，房子卖了都止不住的。

楚乔在医院守着，我开房睡了一晚上，翌日就找了几家房产中介看房。

因为急出手，价钱上基本没什么抬高的余地。我们这老房子又偏还不占学区，离拆迁呢又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几家中介看了都说二十五万到三十万之间。

我委托了一家名气比较大的中介，请他一定要尽快帮我出手，最好是一个月内。

办好相关手续我留了电话，让中介有消息了就联系我。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把东西简单打包了一下，全部发物流先到X市我家里。

我妈在医院又躺了三天，确定身体没有大碍之后，我联系了债主一一还了钱，收回了欠条，写了收据。然后就买了返程的票。

安排好养老院，把行李划分，收拾应季的衣服。这些都异常考验我的耐心，有时候我感觉心里莫名就堵着一股火，看什么都不顺眼。

把我妈送去了养老院，她就住在爸爸的隔壁。养老院所有的费用我来承担，不需要他们拿一分钱，除此以外我每个月给三千块的生活费，这笔钱我不过问我妈怎么用，多的我一分钱也不会拿。

“娇娇，这次真是辛苦了。”我们在养老院的食堂里吃着饭，我妈不停的念叨着，对不起我，八十万不是个小数目，她都替我担心。

“别说这些了，我对你就一个要求。好好照顾身体还有我爸，其他的事情不用您操心，您别再帮倒忙了。”我说完往嘴巴里扒着饭，楚乔也帮腔劝妈妈可别在折腾了。

我送了楚乔回学校，然后直接开车去了新世界。

刚打完卡林宏旭就跟我交待，苗红新招了一批妈咪助理，因为我这两天不在，所以被挑剩下的就分到我组上了。

我往组上望着，的确有一个生面孔。走进之后我看清楚她的模样，一张平淡无奇的脸。除了皮肤还算白之外，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长得也说不上难看，就是……普通。

这样普通的女孩子，很难在新世界生存下来。苗红为什么把她招进来了？

随着组上女孩子跟我打招呼，她也站起来自我介绍：“晓瑾姐好，我叫于思芃，她们都叫我芃芃。”

我接过她的名片，这个芃字并不常见，我以前一直以为它念凡。

芃芃跟我讲着，她以前没做过夜场，以后还请我多多指教。

我客气的回应着指教算不上，用心做事就好。

我一开始是没看上这个于思芃的，觉得她太普通了，丢到人堆里都找不来的那种。

但是她当晚，就给我证明了，她是有价值的。

林宏旭在前台呼着888订房，晓瑾组宋雅妮。

我带着女孩子们试台，于思芃也跟着我一起，这些流程她基本上一遍就记住了，人倒算是机灵的。

后面又有两个订房，我们组上的女孩子上完之后，我就坐在公关室和楚乔聊天。

他跟我说最近学校的境况，看着楚乔现在是真的用工努力，我心里也多少有了些许安慰。

于思芃坐在我旁边滑着手机说道：“晓瑾姐，我来有两天啦。宏旭哥让我有空招招人，我就联系了几个女孩子，你看看能过初试不，我可以安排过来面试的。”

我拿着手机一看，这几个女孩子从照片来看条件都不错啊，于思芃欣赏女孩子的眼光真是不错。

我边翻照片她边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