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32)

多了,她不知预约了多少专家,每次我都是绞尽脑汁思量对

策,单单是应对这一方面,我的脑细胞,估计已经死伤无数了。倘若杨丽娜继续下去,我恐怕是再难应付了!

而最让我郁闷的是,我曾经连续N次告诉杨丽娜真相,但是每次杨丽娜都不相信。她把我想象的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了,她觉得我是在编造谎言

安慰她让她宽心……

因此,每次杨丽娜为我培训的时候,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我害怕她会突然提到‘专家’二字。这二字简直就像是魔鬼,一听到这个字眼儿,我的

脑袋都要炸了。

但实际上,杨丽娜始终没有忘记她对我的承诺。

在第三天培训完毕后,她告诉我,她在301医院预约了专家……

我只能愤然大呼:求求你,放过我吧……

一提那事儿,我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儿。

我再一次严肃地告诉杨丽娜,我已经恢复了。但结果仍然是,她不信。

苦口婆心,她仍然认定我在骗她。

我禁不住冲天鸣冤:难道我李正真的长的是一副骗人的样子吗?

无奈之下,除了无奈,还有什么?

我赶快转了转话题,望着杨丽娜追问道:“丽娜你告诉我,跟我说实话,我这次能留士官,包括调到司令部来,是不是你------”

杨丽娜打断我的话:“瞎想什么呢小毛贼!是你表现好呗!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本医生打心眼儿里佩服你。一个中队的战士集体进军洗浴中心

,这可真是天下的……”她或许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转而再道:“你和他们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你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这两年兵啊,

没白当!”

受到杨丽娜的一番肯定,我心里的确有些得瑟,但还是低调地一抚潇洒的小平头:“我才不是正人君子!要是正人君子的话,怎么会被

你-------”

杨丽娜脸腾地一红,打断我的话:“你还在指桑骂槐啊讨厌的小毛贼!为了那事儿我已经很自责了……”她突然之间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伸出一

根纤纤细指指向我:“哦,本医生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

我后悔自己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到了这个话题上。

疑惑地望着杨丽娜:“你明白什么了?”

杨丽娜虚张声势地点了三下头,眼珠子滴溜乱转:“本医生明白你为什么没和那些退伍兵同流合污了!你主要是-------看来本医生当初那冲动

的错误还救了你一命。否则的话,你岂不是要和他们一样?”

虽然杨丽娜没点明,但我已经明白了她的话意。

这丫头,机灵的有点儿过头了。

她无非是想表达,我已经丧失了生理功能,当然不会对那种事儿感兴趣。因此才歪打正着地避免了一场灾难和丑闻。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敢情我在杨丽娜心目中的形象,仍然是那样猥琐?

杨丽娜见我脸色骤变不发一言,赶快晃了晃我的胳膊,笑道:“开玩笑啦!我相信你,即使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也不会参与那种事儿!”

我眼睛一亮:“真信?”

杨丽娜点了点头:“那可不!我们的小毛贼,是坏在表面,但有些人,是坏在心里。你表面上虽然给人坏坏的感觉,但是心地很善良。”

我汗颜地道:“你这是在歌颂我呢,还是在讽刺我?”

杨丽娜一扬漂亮的小脑袋:“实话实说哩!”

我不想再涉及与那事儿有关的话题,因此不失时机地改变话题道:“接上回,刚才我问你,我留士官还有来司令部,到底是不是你推了下波助了

下澜?”

杨丽娜扑哧笑了:“推了下波助了下澜-----你可真会创造新名词儿!小毛贼,你还真幽默!”

我轻咳了一声,道:“严肃!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

杨丽娜收敛了笑意,轻咬着嘴唇,眼珠子来回转了几圈儿,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很重要。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控制着,可我竟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杨丽娜神秘地一笑。

我原来以为能从杨丽娜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但是并没有。

杨丽娜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综合分析,我还是觉得,应该就是杨丽娜帮我留了士官。

毕竟,她当时是当着我的面儿给大队长打去了电话。大队长同意考虑,但也许是大队的确没有士官名额了,所以大队长动用了关系,直接在团里

弄了一个。然而这个名额还不能给的太直接,所以就和团部以这样一种形式,占用了团部机关的机动名额,并将这个名额安在我的身上……

也许我调进司令部,成为姜副团长的公务员,也是大队长暗箱操作的结果。

当然,这些仅仅是猜测。只是我根据各种迹象想象出来的原委。

但是杨丽娜就是不肯承认,只是一味地推说我表现好,所以才留了队。

鬼都能看的出来,这是敷衍。

然而我想不通,明明是帮了我,杨丽娜又何必不承认呢?

莫非,这其中另有蹊跷?

……

在我来到司令部的第六天,老中队那边通信员突然打来了电话,告诉我,我有件便装丢在分队了。

我将东西一整理。可不,我那件最喜爱的休闲装竟然落在中队了!当时是分队的一个战友外出借用了一下,洗了之后一直没归还。

抽了个合适的时机,我准备坐车回中队去取。

团部外面的公交站牌处,我正在等车,司机班的一级士官王敬安,驾驶着一辆帕萨特驶过。

王敬安打开车窗探出半边脑袋来,冲我追问:“去哪儿小李子?”

敢情‘小李子’这个外号,在沈参谋的宣扬下,已经发扬光大了。

我如实道:“等车!回老中队一趟,取点儿东西。”

王敬安将车窗开到极限,把整个脑袋探了出来,啧啧地道:“你现在可是常务副团长的公务员,出门坐公交,多跌份啊!再说了,团部的车多的

是,司令部闲着的司机一抓一大把,你随便招呼一声,哪个不伸把手啊?”

我笑道:“那多不好意思。再说了,那可是公家的车。”

王敬安啧啧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让你掏油钱,都是公家的!来来来,上车,我带你去!”

在王敬安的再三盛情之下,我还是半推半就地坐上了这辆还算拉风的帕萨特。

其实在北京而言,一辆大众帕萨特,并不怎么显眼。但显眼的是车头车尾挂的那军牌,开头是甲A0,这种牌照被交警们称作是‘红桃尖’,没人

敢拦。懂规矩的都知道,这种开头的军车,都是中央或者中央直属单位的,惹不起。

在家的时候,坐宝马奔驰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但是此时此刻,坐上这辆团司令部的帕萨特军车,却是觉得格外一番滋味儿。

王敬安熟练地驾驶着军车,不断地超车加速,仪表盘的数字已经飙升到了140。他的驾驶技能的确不一般,总是能见缝插针地迂回超车,即使在

堵车的路段,他也能另辟蹊径,畅通无阻。

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次回中队,会是怎样一种情致。

###056章 成了贵客

中途王敬安突然停下车,但没熄火。

我不解地追问:“怎么停了?”

王敬安瞧了瞧窗外,拿手在点烟器上摁压了两下,笑道:“那啥,买包烟抽,没烟了!”

我‘哦’了一声,但见王敬安丝毫没有要下车的征兆,反而是将点烟器从车上抽了出来,搁在脸颊一侧烤火。

敏感的我马上意识到他此举的用意。

而且,我清晰地记得,刚才在路上王敬安明明掏出过一包香烟,满满的,至少还有三分之二。

事情已经很明显,王敬安是在间接地向我索要酬劳!

一包烟,跟这几十公里的汽油费比起来,的确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王敬安肯定利用这公家的车子,没少捞烟。就像我一样,谁想去哪里,王敬

安开着公家的车效劳一把,索得一盒香烟,既消遣了又省了烟钱,何乐而不为?

机关为兵,自有独道。

我虽然对这种做法很反感,但考虑到自己倘若是坐公共汽车回中队的话,不也得好几块钱吗。而且人家王敬安开着帕萨特专车过来送我,没有功

劳也有苦劳。我给他买盒烟倒也不为过。

这样想着,我一边推车门一边道:“敬安,还是我去买吧!”

王敬安嘻嘻地道:“那多不好意思。”

我笑道:“为了我的事儿,你单独过来送我,耽误了自己时间-----”

我一边说着一边迂回到路边的烟草专卖店里,透过半透明的车窗玻璃,我发现王敬安正拿手掂着下巴暗自得意。

是啊,他也算是位专职司机。司机看似不起眼,实际上里面的道道多着呢。只要头脑够灵活,每月弄几条烟几箱酒,那绝对不在话下。

我火速地买了盒一枝笔回来,当我将烟递给王敬安的时候,王敬安原本随和嘻笑的面容顿时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这,这烟

哪,一枝笔,山东烟。这烟有点儿呛嗓子。怎么,你平时喜欢抽这烟?”

我听的出他话外的弦音,他是在埋怨我买的烟不够档次。

一枝笔,十元一盒。在当时的物价水平而言,算是中档了。我在家的时候抽的至少都是几十元一包的玉溪,但是在部队,我一般就抽五块钱一包

的将军,或者北京、白沙。有时候甚至还会抽四块五一包的红梅。冷不丁给王敬安买了包十块钱的烟,他竟然还嫌便宜。真不知道,他一个小小

的司机,能抽什么档次的烟。

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王敬安却从车里的一个储物盒里掏出几个精致的空烟盒来,有中华有玉溪,甚至还有一盒精品雪茄。他从当中抽出那个中

华的空烟盒来,往我面前一亮:“以后可以试试这个,至少不太伤肝肺。二十块钱以下的烟最好别抽,尼古丁什么的含量高,特别伤身体!”

我笑道:“抽不起。我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抽五块的烟都觉得压力挺大。”

王敬安嘿嘿地笑了,伸出手指指向我:“你呀小李子,不懂得享受!”

说罢,一踩油门,车子迅速地驶了出去。

熟悉的中队营房,渐渐映入眼帘。

然而在越来越接近营房的围墙边儿上,我再一次遇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靓丽的女人,带着一只白色的宠物狗,步履忧郁地朝南走。

我微微地打开一丝车窗,聆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和那熟悉的小狗汪汪声。

我能看的出来,久违的小红,仿佛并不怎么快乐。她的笑容已经久违,我很久没见到过她笑了。还记得我们偷摸在一起的时候,她是那么开朗那

么爱笑。但是自从我因为与她的纠葛被中队处理,从而停止了一切联络之后,她变了。变的忧郁,变的伤感,表情冷的象冰,我甚至还曾听到过

她哭。

她究竟怎么了?

即使当时我是抱着逢场作戏,即使我们都是各取所需,但是交往久了,感情还是有的。我不是冷血动物,尽管因为那些不光彩的经历,让我再也

鼓不起勇气去惊扰她的生活。但却始终有一份由衷的牵挂,时刻萦绕在心。

仅仅是几秒钟的工夫,她和小白狗已经淡出视野。

但我却觉得,她在我心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或许对我而言,那些偷情的场面,以及床第之欢的镜头,已经在心里变得索然无味,越来越淡。

取而代之的,是对她的牵挂,和祝福。

然而现实注定我们从此之后,也许只有擦肩而过的缘分。

我不奢望再与她徜徉在激情的海洋里,更不奢望借她美丽的容颜和如玉的身躯,慰藉自己入伍之后的空虚。这一切都在我无边的悔恨之中,转瞬

即逝。留下的,只是更深的牵挂,更深的忏悔。

也仅仅是一瞬间的工夫,我想到了很多,很多。

王敬安腾出一只手叼上一支烟,按下点燃器后冲我说道:“刚才那溜狗的美女长的不错,挺带劲!可惜没来得及减速好好瞧两眼。”

我只是回之一笑。

只有我知道,这一笑之中,所蕴含的丰富含义。

营房门口,王敬安准备加速驶进去,谁想那门口的自卫哨哨兵,却刷地挡在了大门中央,抬臂摆出一个拦车姿势。

王敬安皱眉暗骂了一句,猛地一个急刹车!

敢情这位自卫哨哨兵还真是位勇士,幸亏这帕萨特性能比较好,刹车及时。

刹住车,我们的身体猛地前倾了一下,而这时候,车头与哨兵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

王敬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车门便气势汹汹地冲哨兵骂了起来:“你傻逼你,没看清车牌吗?拦什么拦,你敢说你们业务名单上没有这号码?

连我都知道,XXXX到XXXX之间,要么是首长的车要么是特卫局内部的车,你连这点儿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还站什么岗?非得向你们领导反映反映

,业务太不熟练!这属于警卫事故,你知道吗?幸亏是我开的车,要是首长的车怎么办?拦错了你一个处分背定了……”

王敬安掐着腰劈头盖脸冲哨兵一阵责骂,哨兵被骂的搭不上话。

我赶快下车规劝王敬安,那哨兵自然认识我,喊了一句:“李正,怎么是你!”

王敬安瞧了我一眼,这才停止了对哨兵的责骂,或许是由于太过于激愤,他的鼻尖和嘴巴上方,溅了不少唾沫星子。

我笑说了句:“回中队取点儿东西!”

正在这时候,两个干部从营房中的视野里冒了出来,朝这边一定睛,纷纷加快了脚步,往大门口赶。

是中队长和陈刚区队长。

或许是中队长还以为是团里的领导过来视察来了,竟然不约而同地小跑着迎了过来。

越走越近,他们发现来者并非是领导,不由得放慢了脚步,挺直了腰杆,恢复了领导者的架式。

王敬安轻声笑了笑,几许不屑,几许观望。

中队长倒背着手走来,直到到了跟前,才稍微收了一下腹部,弓了弓腰,伸出一只手,分别与我和王敬安握了握。

看的出来,对于团部机关过来的王敬安,中队长还是怀有几分尊重的。当然,对于我这个他的老部下,他同样也是带着笑容,扑面而来。

王敬安开玩笑般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