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58)

生日还藏藏掖掖的不在家里过。

我连连附和:是,是呢。

姜副团长咂摸着嘴巴,几次欲言又止,然后才道:小李啊,尽量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其它方面,能少掺和就少掺和。尤其是纪律上明确禁止的

,雷区,坚决不要去碰。你现在也已经第三年了,士官了,也想留部队考学啥的。保送这一块我也一直在给你运作和争取。你呢得学会审时度势

,明白吗?

此言一出,我已经基本上猜测出了姜副团长的用意。她是在担心我和姜天天之间会产生什么情感方面的瓜葛,因此才做此暗示。他的话意已经再

明白不过了,战士在驻地谈恋爱,属于纪律明令禁止的,是第一雷区。不过想想也挺可笑的,记得上次在姜副团长家吃饭,姜副团长酒后失言曾

经提起过想把我招为姜家女婿。这会儿工夫他马上来了个大变脸,间接地提醒我减少与姜天天的交往。其实想一想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是军队的

高级军官,正师职将领,在北京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士官,与他的女儿根本不匹配。论资格,沈鑫都比我强。

但我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姜副团长我明白。您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自省自律。

姜副团长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总觉得姜副团长话里藏刀。

姜副团长道:上去坐坐?

我道:不了不了。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

姜副团长道:也好。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反映。

我点头:明白。

姜副团长下车后,径直上了楼。

我暗自一声苦笑,正准备驱车回返,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姜天天打来的。姜天天在电话那边蹑手蹑脚地轻声追问:我爸都是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道:没,没说什么。就是说让我好好工作。

姜天天再问:没说别的?

我道:没有。

挂断电话后,我一路狂飙,驶回团部。

回到宿舍一看,不由得傻了眼。没想到警卫班的那帮人竟然把沈鑫弄到了我们宿舍的那张坏床上,连被子都没盖。沈鑫整个脑袋耷拉下来,打着

呼噜。床下到处是呕吐物,酒味呛的要命。我帮沈鑫盖上被子,清除了一下他身上的食物残渣,然后拿起扫把打扫了一通,用拖布拖干净。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时候,我发现沈鑫正坐在床铺上发愣。

见我醒来,沈鑫问了一句:我喝多了?

我道:你喝不喝多自己心里没数?昨天晚上我还为你挨了顿打!

沈鑫道:怎么回事?

我将昨晚一事跟他细说了一下,他一拍脑袋:还真忘了给人付钱了!妈的反正他也找不来,不给了就不给了!

我将了他一军:那不行。你吃了人家的饭,哪有不给钱的道理?

沈鑫不乐意了:滚一边去!我给不给钱关你屁事!吃的不爽,凭什么给钱?

我有些生气:你是土匪啊还是强盗,吃了饭不给钱。中国军人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沈鑫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冲我使横:小李子你找打是不是?

我道:好心当了驴肝肺!早知你这样,我昨天晚上就不该管你,就该让你在外面冻死饿死,被人打死!

我说完后端着脸盆去了洗漱室。

上午九点钟,姜副团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

姜副团长道:小李啊,我马上就要走了,这几天要住到警卫处去。从今天开始,你和沈鑫暂时和司机班一起参与各项工作。

不知为什么,听到姜副团长这一番话,我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主子走了,我单枪匹马留在团部,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整个团部,势头都偏向了周副团长,我岂不是要被众人孤立?

姜副团长见我面露难色,轻咳了一声说:小李啊不要有思想包袱,等我回来。

我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我驱车将姜副团长送到了警卫处,连同他的随身物品。我虽然不知道姜副团长具体的出发时间,但是可以预测到,已经迫在眉睫了。

###094章 责任重于泰山

之后我开始跟着司机班一起作息、上课、工作。事实正如想象中的一样,我仿佛在一股无形力量的指引之下,被暗暗地孤立了起来。之前司机班

打牌都很乐于叫上我,但现在他们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宁可去后勤处找外援,也绝不就近取材。沈鑫则跟我恰恰相反,和司机班打的火热,一

天到晚打牌玩乐,小日子过的相当逍遥。

我并没有忘却自己的本色,每天闲来无事,都会去健身房锻炼一下身体,或者是补习一下文化知识。看看书,健健身,成了我最大的乐趣。

两天后,姜副团长正式出发,临走之前回团部开了个会。谁想在会上,当着诸多团领导班子,周副团长和姜副团长差点儿没打起来。原来很简单

,在会上周副团长想借势篡权,给领导班子放话说,姜常务走之后由他行使常务副团长职责,领导班子成员以及各部门都要服从他的管理和指示

。表面上看,周副团长这种大包大揽的做法,无疑是尽职尽责的表现。而实际上却是在抢夺实权。按照正规的流程,姜副团长这一走,应该由他

亲自指定一位副团长临时代行自己职责,而不是由周副团长自告奋勇地往自己身上揽权。

姜周二位副团长虽然没有打起来,但却在会上争的面红耳赤。姜副团长几乎和周副团长撕破了脸皮,表示坚决不同意周副团长代行常务职责。

周副团长自主安排领导班子举手表决,结果十三位班子成员,竟然有9位支持他代行常务。如此一来,姜周二人的职权斗争升级,由地下转为地

上。姜副团长也迫于无奈地同意由周副团长代行职权。其实姜副团长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在团部威信的莫名变化,在上级没有明确让他陪首长出访

之前,姜副团长每次开会那都拥有着绝对的权威,钉是钉铆是铆,说句话就是圣旨。全团基层大队也好,各机关单位、团部领导也好,对他的指

示一向都是无条件服从,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但现在这社会,落井下石的人太多,眼见着姜副团长即将退居二线,很多团里的中低层领导,开

始提前攀高枝,傍棵大树好乘凉。

而这棵大树,无疑便是周副团长。当个干部谁都会捕风捉影,姜副团长一走的话谁最容易上位,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因此都纷纷将天平倾向了

周副团长这边,实际上,这属于一种畸形,投票都只是形式。团部目前的情况,已经迅速地形成了以周副团长为核心的暗权。

尤其是姜副团长出发之后,这种暗权竟然被明开,很多干部开始毫不隐讳地称呼周副团长为周常务,而周副团长似乎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排斥,

除非在人多的情况下,他便会谦虚地一笑:什么常务,现在还不是!等我哪一天真正当上了再这么叫!

而那些颇懂奉迎之术的小干部们,总会恰到好处地拍马屁说:老姜一走,您当常务就是板上钉了!按说这常务一职,早就应该是属于您的!

而且,在姜副团长走后,周副团长在内部进行了一系列的整改运动,很多姜副团长之前制订的措施和规定,被废除革新。很多姜副团长之前的亲

信,受到排斥和孤立。

我也没能逃脱厄运,就在姜副团长走后的第三天,周副团长召集团部机关人员开会。

会上,周副团长指出了一些弊端,勒令整改。

会后将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周副团长便伸手招呼我坐下,我觉得他是笑里藏刀。

坐下后,周副团长一边喝水一边说道:跟着姜副团长干的不错,姜副团长这一走,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笑道:周副团长过奖了,我,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就是好好干就是了。

周副团长极具威慑力地将水杯搁到桌子上:好好干可不是一句空话,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这样,警卫班有名士官探亲休假,这段时间警卫班的任

务比较重,你呢先顶一下。

我顿时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我先到警卫班站岗?

周副团长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怎么,不想去?

我道:不是不想去。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虽然这样说,但我心里跟明镜一般。说实话,在团部最不吃香的就是警卫班。不管是在社会还是在部队,在机关还是在基层,凡是看大门的差事

,最容易被人瞧不起。在地方上,看大门的一般属于保安性质,被很多人讽刺为看门狗之类;在部队基层,看大门的那个岗一般叫做自卫哨,而

自卫哨值班人员的构成,往往是那些形象差自身要求不严的同志担负。很多违反警卫纪律的哨兵,以及伤病号,往往就会被领导安排到自卫哨值

班,看护营房门院。在团部,警卫班的地位也并不高,他们虽然身在机关,却被很多机关领导和同志视为‘机关里的基层单位’。往往干活最多

的同志,地位最低,最被看不起。警卫班便是如此,他们训练安排比较多,需要掌握的业务技能也比较多,还要昼夜站岗值班,可谓是整个团部

最辛苦的一个部门。

在警卫班历史上,副团长公务员被调进去站岗的,基本上没有先例。除非是犯了重大错误的,也许会被调进去改造一番。况且,警卫班里面的老

士官,几乎每月都有探亲休假的,却从来没有在其他部门和单位抽调过人手。

因此,不能排队周副团长调我进警卫班的动机,与清除和整治姜副团长亲信的做法,有莫大关联。

周副团长把我往警卫班里一调,可谓是良苦用心啊!

周副团长让我叫来了警卫班班长。警卫班班长叫孙兴涛,是个二级士官,东北人,长的五大三粗,说起话来干脆利落,气势汹汹。

周副团长冲孙兴涛指示道:孙班长,一会儿李正搬到你们班上去,今天晚上开始给他安排岗哨。记住,小李可是姜副团长身边的人,要好好照顾

,多关心。

孙兴涛道:放心吧周团长,一定关照,一定。

周副团长点了点头,转而再对我道:小李,你去了之后不要有临时观念。什么事情要多给孙班长请示汇报,不能因为自己曾经是姜副团长的公务

员,就开小差下小灶。警卫班是咱们团部的一张脸,既关系到形象,又关系到安全。

我在心里暗道:谢谢你八辈祖宗,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一个工作。

但嘴上却只能感激地说了个‘是’。

就这样,我被调进了警卫班。

站岗放哨咱是行家,但是一进警卫班,孙班长就大造声势地为我补习警卫知识,从警卫业务到警卫纪律,找个了老兵一字一句地为我讲解。

当天晚上熄灯后,我本已经钻被窝休息,却被孙班长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小李子你怎么这么懈怠啊?周副团长发话了,今天晚上你就要开始上岗

执勤了,你业务名单都背会了?警卫纪律都背过了?给我好好地补习补习,晚上四点钟去东门接岗!

我被迫穿好了衣服,拿着业务名单跑去地下室研究背诵。但是说实话,我哪有心情。也许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当它真正发生时,我却

觉得很滑稽很无奈。当初姜副团长在的时候,警卫班的全体同志,甚至是孙班长,对我都客客气气热热情情的。现在倒好,自己沦落成到了警卫

班,被孙班长呼来呵去的,真不适应。

但实际上,警卫业务名单多的很,光局团的车牌号码,就有几百个。再加上中办、总参等相关单位的车牌号,多达十几页。我就是神童,也不可

能一下子把所有名单都记住。虽然当初在基层的时候接触过一些,但大多都是些重要领导的座驾牌号,熟悉率不超过百分之十。然而我深知警卫

工作无小事,也不敢马虎,只能连夜背诵,实在困了累了就打自己两巴掌或者去上面用冷水洗把脸,清醒清醒接着背。

三点半的时候,我被一个警卫班的老兵招呼上去,戴帽子扎腰带去东门换岗。

站在这崭新的三尺岗台上,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儿。

但毕竟是一晚上没合眼,站着站着就犯困,呵欠一个接一个,上下眼皮也在疯狂地打着架。我狠狠地瞪着眼,但是却觉得眼睛已经不受自己所控

,意识越来越淡,以至于狠狠地打了个盹儿。

我真恨不得用根火柴棒将上下眼皮支起来!

困乏难耐,但又不能放任打盹儿,团部的安全重于泰山,我岂能懈怠?

在岗哨周围扫视了一圈儿,终于在地上搜寻到了一个重量级武器,大头针。快速地将大头针拣起来,捏在手上照着大腿根部猛扎几下。

就这样,一犯困就扎腿,一班岗下来,整个大腿血淋淋的,估计快被扎成筛子了。

六点钟下班,本指望着躺在床上小睡一会儿,却又被孙班长好一番责骂,被逼着随同警卫班一起出早操,训练。

上午十点钟,我又被安排上岗。我总觉得孙班长好像在故意为难我,警卫班这么多人,我六点钟刚下班,怎么会只间隔了四个小时,又被安排上

岗呢?

而孙班长给出的答案却也相当滑稽,但又合乎情理。他说周海滨去陈副团长家帮着搬家去了,十点的岗没人上。我斗胆地追问孙班长为什么不直

接往后轮?孙班长说:那样的话,班次全乱套了。牺牲你一个人的利益,保全整个警卫班的正常排班秩序,有什么不对?

无奈之下,我只能充当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十点钟正是人车流量比较大的时间段,局团各单位的车辆或出或入,我脑海之中的业务名单不断地翻滚着,总算是没放错一辆车,没放错一个人

十一点四十左右,一辆地方牌照的豪华大奔突然直冲团部大门驶了过来,我的大脑以奔腾四处理器的速度高速运转,确认这辆车并不是业务名单

之内,因此抬手做了拦车手势。

但这辆豪华大奔竟然没有丝毫停车的意思。

警卫工作无小事,此时再关上电动门阻截车辆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我直接跳下岗台,拦在了大门中央。

大奔急刹车!

###095章 起了冲突

我脸上一阵冷汗!因为大奔车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