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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人心之海底婪

血九站在天地之间的夹层中不匹配上原始真的让我想笑。

他站在这里,根本就像是一张被p的图,原图根本没有他这个人,愣是被p来。

再次见面,时间蜕变了我们沉淀的情分,我们的眼神中友情很重,只有特别特别厉害的刀才能挑开友情下埋葬的爱情。

有一种尊重叫埋葬!

我尊重费腾,他尊重我们,三人交错尊重。

我抿嘴一笑,算是打招呼,血九摸摸脑袋,散开一排牙齿跟我们笑。

我们默契的坐了一桌。

“那个,叫我来的太没准备!”血九有些不适应这里的一切,坐下来总是不停更换姿势,加上周围人一直忍不住看他,

还有我们之间转变太陡峭的关系,这些也许是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打破习惯痕迹挑战的,他可以对那里什么都万能,离开那里,束手束脚。

那是他的地盘,这是他情敌的地盘。

连想主动给我们倒茶水都做不好,几次洒到外边,

费腾接过来,“九哥,你这枪,这边是禁止的!”

我才看见他一直别着猎枪在腰间,我习惯了他身上有枪。

“哦,我不打人!”血九不准备卸下来。

“打鸟都不行的,九哥,枪支现在被禁止呢!”

“恩,成!幸亏你提醒的早,不然我差点崩了那些玩意!”他指着海面上的海鸥,脱了衣服包了枪扔到一旁椅子上。

白狼皮里头是坎肩,露出黝黑的手臂跟肌肉,他瘦了,以前不是这样的,真的瘦了。

坎肩扣子处隐隐露出来里边还有一层贴身的,我认识,那是我绣的,第一次知道鬼打墙时候,还被扔到土坑那件绣虎头袄子,原来他一直有穿着。

费腾说的对,他根本没有自信让我们见面,他根本没有自信我们每天见面,经常见面后不会重温什么,而我,,已经因为一场心病被那老剖析了,是个太沸点跟冰点另类的高级动物,我这种动物一点点事情会波动很大。

我也对自己没信心了,一件曾经的绣袄子,足够让心不平宁。

我低下头一直吹着热茶,我得自己拯救自己,不可以!即便是心的不本分都不可以。

“九哥,以后这儿就是你的了,有什么需要这边处理的,尽管说,我给你办了三个手机号,然后会有服务生告诉你怎么用这些,关于这边的生活,你只要别大摇大摆的提枪应该没什么!这是车钥匙,司机暂时用我公司的老司机吧,我比较放心!平时想去什么地方,随时安排他就是!”

费腾的心细周全我是知道的,他把血九来这里要面对的很多生活细节都想到了,他自己习惯三个手机,给血九也这样,足够证明诚意,血九一个劲点头,跟他碰茶。

然而司机用他的老司机,我是什么都明白的,照顾跟监视并有,他这个人会计跟司机是最要选信任的,不是我多心,是我足够看懂他,他不放心我们,又不能明着不尊重,失了体面,可是为了体面又好像丢了他做事的模式,可谓周全。

费腾其实,怎么说呢,我可以抛开我们之间的爱分析他这个人吧,就是那句话,管理,他太会管理人,他管理我,管理血九,用了正常人稍微有感恩之心的人都架不住的法子,就是温情笼络。

一份仗义换取一份心,就是这道理。

但,这也是恰好我最敬佩跟喜欢他的一点,做事周全的人才会有本身周周全全的爱自己爱的人,他给我的爱有多细致,背后也都是做事的模式根基在,所有事情都是相通的,就像血九的心狠手辣,不但表现在对别人,也有对他自己,他说不要命就真的不要,对自己都如此狠毒,不也是骨子里的根基吗?

我之所以可以坐在这里,剥离很多剖析每个人,也包括我自己,也是受了那老影响,那老不但说好了我的病,还教会了我公道俯视人这个动物本身,

可,还是那句话,人什么都看的透,不表示什么都可以做的到,我看透很多,但仍然无法让自己拔出其中,这也是我认为自己是个矛盾体的证据。

我跟血九几乎要用尽全心去埋葬根本没有熄灭的爱情来衬得起费腾一再的尊重。

有一种难受叫成长,而成长有一样是不可任性,只有孩子才有任性的权利吧。

所有事情一定有其双面性,我那样渴望血九来,但是真的来了,我是喜犹并存的,我可以坦然面对他吗,每天?

我的心有一层足够坚硬的壳与他在之外吗?

是否我的心太大,足够可以装载两个人,我的心足够贪婪,总是试图两份都要?

“然后馆子三楼是住处,我没有雇佣外地人,这边馆子三楼一般都是给雇来的外地服务生住宿提供的,我怕九哥不适应繁杂人,就只招聘了本地的,他们下班之后自己回家,所以,整个三楼都是九哥自己的地方,当然,一会带九哥去家里坐坐,熟悉下门,咱们,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费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血九不善言辞,我知道,不但不善言辞还笨拙的要死。

“那就什么都不说了,来,婼婼,为了九哥来,咱们走一个!”

杯子碰过,就算是朋友定义开始了吧。

这一碰,我那样难受,真的难受,好像,总是有些什么事情那样不让我接受,我又说不好究竟是什么,我应该足够知足啊,回到了家,不愁吃喝,嫁给我从小到大心仪的男子,终于摆脱了跟血九的关系,然后又得到了我想要的距离,可以看到他,知道他安好,又可以这样近的走动,然后还可以问问我感兴趣猎奇的事情,

没有任何不满足的,可是我为什么这样难受,我究竟难受什么?

这层难受像是深深压在我心房好深好深,就像现在放眼可见的大海之深渊一样深的地方,我需要一样很厉害的工具挖开自己心房这层,来回答自己。

我们谈了好些,很杂,来这边要注意的生活,还有以后馆子的安排,大部分是费腾在说,血九听,我感觉血九变了。

以前就有闷的擅长,现在更闷了,血九闷的时候一般都是大脑在运转,或者无言以对,但是以前他闷是那种纯的,现在复杂了,好像从那次看到他给我们的背影,我便读出来他身上有了一层孤寂。

那是一种从脊背散发出来的孤寂气场。

而这种孤寂又不单单只从脊背,从他身体的每一处,就连坎肩,脱下来的白狼皮被海风吹拂的狼毛,都沾染上了。

而且他变的还有一样,好像没了男人身上某种荷尔蒙。

我要讲道理,血九那种地方我去之前根本就是贪性好女人的山窝,用他的逻辑,他爱一个女人跟碰一个女人根本是两回事,他可以因为我不什么,跟晴儿在厢房那样,甚至气我,刺激我,他是个男人,太男人,现在,就刚才我们坐下说话这段,多少美女可见,他不看,他的眼神里消失了一种男人最应该有的东西。

这种东西融入到孤寂的气场,加上格格不入的背景,就像是某个魔鬼从另外一个鬼窟里抓来一个怪物。

这顿饭我一直在暗中观察血九,有无尽相思的不由己,还有对我们接下来相处的自我准备,我若看不懂已经变化了他,如何相处对不对。

饭后三人一起到家,费腾说认识下门嘛

我相信我们家,血九不陌生,他跟踪过我们,只是究竟不陌生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除了他自己,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门外他不陌生,进门之后,是有的,看来指纹锁是管用的。

吃饭前一地锅碗瓢盆的酒,我折腾的机关都原方未动,血九本能的蹲下来,在已经开成九瓣的黑玉坛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