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们没地方住,老太太心眼好,留下我俩,老太太家五保户草屋子,只有一个单炕,我跟血九不能挤在老太太炕上吧,就在厢房放草的屋子睡了一宿。
那是我跟血九决定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算是同居一夜吧,当然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冬天,这边冷,没城里高楼大厦避风,半夜山风跟鬼似得杀过来,血九紧紧抱住我在怀里,可是他的手没有乱放。
血九不善言辞,很多时候喜欢闷着,可是这也是我感知到自己没有选择错的原因,
他可以为我放掉男人的需求,这段时间我因为对于很多事情特迷茫,几乎看了好多书,心理学,各种,,我慢慢懂得男人这个物种,男人的性与爱是分开的,也是弥合的,所谓分开,是不需要爱便会有性,这个时候性是一种身体的需求,而什么时候是弥合的呢?对于爱的女人,一定会产生很强烈的性想法,有人曾经说爱情是什么,是四个字:心软裆硬。
这些书籍很犀利的剖析了人性很多,是,人类最大的集体盗窃行为是,藏性!分明悠悠历史一直是性在延续生命,可这个东西确在文化中被逃避。
我觉得某种意义而言,人类文化喜欢披着皮。
我并没有一味蜷缩在他怀里,我伸了手臂到他脖子下,圈住,我们互相拥抱着彼此。
冬天没蛇,这是最好的,但是好些蜘蛛,
可我竟然不怕,我看着蛛网上的小生命,感觉它们也在怕我们吧,所以,我就不怕它们了。
“我看这老人家怪不容易的,带的钱够了,明个走时候再填些吧!”我小声跟血九,其实也不必,老太太耳背的很。
“恩,听你的,我有个打算,你听听,啥想法,跟我说说!”
“你说!”
“镇子酒坛子很多,我看,可以卖掉一些的,古嫁妆丢了不少,这些东西只要没被毁,最后到了谁手里,也是流通,你觉得呢!”
我有些想笑,原来我俩都有些心狠,我觉得我俩属于穷到一定程度都会想到割自己块肉卖卖的主!
“恩,不,可以带回来,搁在铺子里,但是不卖,喊个天价,没人接茬就成!”
“对!”
我觉得我在做生意上边比血九有天赋。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那么大岁数起来给我们熬的苞米饭。
我这人就心架不住了,让血九掏了一沓钱给老太太,老太太估计这辈子没见过这多钱,一个劲抹眼泪,我们听不太懂方言,大概意思是她为了这些钱也得多活几年花花,从抽屉里翻出来些好吃的,我不认识。
一种奶白色的瓜状东西,但不是什么天然瓜,咬一口酥脆,甜的很,
瓜子,炒花生,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三个粒的花生,没舍得吃,留着,还有什么高粱饴,罐头,
我看老人家大冬天就一身粗布棉袄,脱下我身上的冲锋衣,冲锋衣两层,里边可以卸下来,外边有些大帆布料子,太硬,挡风,但是老太太太干巴,我觉得这衣裳两层都穿上会压没气了,我把内层卸下给老太太留的。
老人家好像想起来什么了又,竟然从手上卸下来一铜镯子。
说那是老铜,她老祖母给传下来的,我当时就拒绝了,说留着吧,我们不要了。
最后我们都出门了,老太太小脚追喊住,指着草屋子顶上一串东西。
原来是一串铜钱。
我们就收下了。
穷村子人特朴实,我们又去了几家,收获不小。
一个挺大岁数寡妇家里多年喂猪的猪槽子,血九说可以,还有一老头的两把镰刀,这些东西都是好几辈传下来的,一些银饰,老银子。
给了我们几个麻袋,我们一一装好,老太太那尿桶么去水库洗,直接在一家自压井洗洗,
猪槽子太沉了,我们只能这些就要回去。
我俩背着这些玩意,一身城里装扮,上长途车好些人看。
回到市徐航路是下午,
麻胖在,小金花在,还有一壮女人也在,我以为是顾客,笑了笑,卸东西。
麻胖拉我到一边,“老徐家里的,,找你!”
“啥玩意?”我没听明白。
“老徐家母夜叉子,找你,外头说老徐是你干爹,夜叉子听说了!”
“我呸,这俗套的玩意,演电视剧观众早他么跑了!”
我脱下外套随脚勾了一椅子坐下,接着又随脚踢了另一椅子,我这脚准,椅子直接给踢到老徐夜叉子跟前,“大姐,找我?”
“你就是那个男白骨精?”
我是哭还是笑啊,啥玩意叫男白骨精。
“大姐,你这话说的忒没水平,想好了再说,不然降低你档次!”
“个黄毛丫头,扯什么犊子,你跟我家老徐啥关系?”
“恩,这个不好说!”
“你给我说清楚,你这铺子是不是我家钱给开的!”
“哈哈哈哈,你要是有证据,一分钱是你们家的,我给大姐你做牛,想必大姐从来都是忙着长肉不长眼吧,从现在起,我给你录下,每一句话,哪天我脾气不好了,给你告上去!”
“个小玩意嘴挺毒,打从你来,我们家老徐隔三差五往这边跑,以往还给老娘我交粮,现在是不是都交给你了!”
我咳嗽一声,没懂,她啥意思,是交钱还是啥玩意,眼神问麻胖。
“那事!”麻胖说。
个大爷的,我暗骂一句,要不是老徐这人不错,对我们的确后期很仗义,我真一巴掌扇这娘们围着地球转到超过香飘飘奶茶销量。
我一小哥犯得着跟一老娘们扯皮?
我随手拨了老徐电话,“徐老板,你家尊上在我这儿,方便接回去吧!”
我扔下一句话挂了。
不一会老徐一身唐装进来,“干啥呢这是!”朝着他娘们去了。
麻胖好像说过,老徐发家全靠老丈人,老徐这人其实挺有数的,挺怕他娘们的。
我很同情老徐,就这身板比男人都结实,晚上能证明身边躺着是一母的吗。
“你今个不给我讲清楚,我就在这,我还以后天天来!”
“小白,对不住哈!”
“徐老板,我铺子刚好开业不景气,要是你老钱多,可以在二楼给大姐租个炕啊,打个折吧,24小时200咋样,还可以办卡,办卡优惠!”
“人家小白自己路子广,我跟你说几次了,别在这丢人现眼!”
老徐声音压的低,但是口气不好,
我可以觉出来,老徐开始拿我随便玩的想法,后来觉出来我不是好惹的,不敢了,如果一个男人想泡一女孩,这女孩还只是一女孩,没什么社会势力,但是这男人有些敬畏还有些暗痒这女孩,那就不好说了,他敬畏我背景,我的水也不浅,又从男人角度还痒着我的性别。
所以我跟老徐关系有些复杂,我可以看透他三分之二,但我不明着太露骨揭穿。
“徐老板,我太年轻,性子不稳,脾气尤其坏,这种事情就一次,有句话什么来着,我人邪不怕影子正对吧,回去给你家这尊肉佛讲讲,我是不是个吃糠的!”
我扔下话,上楼,他们自便。
血九几次要插话都被我眼神挡回去了,我上了楼,他跟上来。
“用不着安慰我!”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在这片成为王,没人敢惹你!”
我扭头,“不,九哥,我只想做我自己世界的王,这里不是猎户村,没什么王不王,有王的地方太窄,只有海纳百川的地方才广!”
几句话我拉血九进了二楼单独屋子,关上门,“你不是跟那傻逼一样没脑子吧,这地方混的就是气场,你以为我真恼了?才不会!”
“嘿嘿,你镇住了那老娘们!”
“我跟你说,对这个娘们不要动粗,记住没?她对老徐有恩,动不得,老徐这人很有数,我们吃亏了,他才会心里欠一层,吃亏是福,懂吗?这里不是猎户村,蛮干,动不动一枪可以解决,也不是市区馆子,流水的食客,这里是一盘子,混的是藏的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