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认出这个人了,此人就是太史宁,只是他颇为不解,为什么那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今晚这身打扮?
到了乞丐跟前,没等乞丐开口说话,太史宁便咬牙道:“你一个臭乞丐,吃霸王餐,搞了我裘老板的酒楼,我来送你上路!”
乞丐瞪大了眼睛,他想象中那三百两纹银没到手,等来的却是噗嗤一刀,砍断了脖颈,太史宁单手持刀,振声道:“得罪我裘老板就是这个下场!”
随后快跑两步,消失在黑夜的街角。
那群乞丐吓傻了,但片刻后不知谁起了一句头,“看看!他以为自己多得意,天天去满口香里当人上人,要饭的就是要饭的,装什么爷啊,惹了人家裘老板是什么下场!”
“是啊,裘老板什么人啊,这条街多少店铺都是他的,在咱洛水镇,跟县太爷都是称兄道弟的存在,敢惹他,哼哼,没有好下场!”
“吃了两顿好的,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活该!”
乞丐永远不嫉妒那些爷,他们只嫉妒今天比他们多吃一口的乞丐。
太史宁转过街角,那里早有一人在等候,定睛一看,正是平地闪电袁单飞,两人碰面后,袁单飞道:“兄弟,怎么样了?”
太史宁从后腰中抽出刀刃,脱下外套,道:“一切搞定。”
“好,交给我了。”就见袁单飞用包裹装起夜行衣和短刀,快跑两步,如黑蝴蝶那般,稍一振翅,便跃上墙头,顺着墙头快速奔跑,如蜻蜓点水般跳跃在城中房屋上,不多时便来到了裘老板家中。
他也不多做停留,根据探查过的消息,他来到堆放杂货的房间,将那一包夜行衣和短刀抛了进去,这便离去。
翌日,苟师爷正要升堂审问,没想到一打听,昨日乞丐被人抹了脖子,震惊之余将其他乞丐全部抓了回来,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人赏了十棍子,直打的那群乞丐哭爹喊娘。
这一招,苟师爷深谙其中之道,因为乞丐们是不敢得罪裘老板的,他们不敢明说是谁杀了那个乞丐,但是,苟师爷就要给他们一个选择,逼他们站队,要么你们今天被我当成凶手打死,要么你们就把裘老板吐出来!
这些乞丐经年累月吃不饱,身体都虚弱的很,别说十棍子了,两三棍子下去,就差点打晕过去,一个个连忙说道:“老爷别打了,别打了,那个乞丐不是我们杀的,不是我们杀的啊!”
苟师爷一拍惊堂木,怒道:“他昨夜与你们待在一起被杀,不是你们还能是谁,再狡辩,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老爷,老爷,那是裘老板派人来杀的他啊,跟我们没有关系!”
见第一个人吐了出来,后边的乞丐也就不怕了,反正有人牵头了,就连连附和道:“对,对,我们都看见了,亲眼看见,是裘老板派的杀手,是裘老板!”
苟师爷啪的一声,差点把惊堂木都给拍烂了,直接站起来吼道:“他昨日状告裘老板,还不等今日公堂上详细问情,半夜就把人给抹了脖子,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我洛水镇官府若是不查办此等罪大恶极,胆大包天之辈,如何面对洛水镇父老乡亲啊!”
“来人啊,速速擒拿裘林之!封了他家,掘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到凶器!”
很快,办事的公差冲到裘老板家中,先是控制住裘老板,在众人惊慌的神情中,在裘老板完全迷糊的状态下,从堆放杂货的屋子里,‘精准’的找出一包夜行衣,以及一把带血的短刀!
裘林之迅速被带回衙门,那把短刀以及夜行衣也被带回,这件事在洛水镇太轰动了,数不尽的百姓都凑到县衙门口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他们想不明白这个贪的没边的县太爷,怎么突然要惩治这些无法无天之辈了,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当裘林之跪在公堂上的时候,他还是不害怕的,因为他觉得以自己与县太爷的交情,晚上吃顿饭,喝顿酒的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他心里想:别看这苟师爷那惊堂木啪啪作响,嗨,给老百姓做样子的呗。
苟师爷猛的一拍惊堂木,道:“肃静!”
“裘林之,我问你,你昨夜为何要杀害那位乞丐。”
裘林之说道:“我没杀他,昨夜我就在家。”
苟师爷一甩头,公差端着短刀给那群乞丐辨认,乞丐们连连点头道:“对,对,就是这把刀,就是!”
“错不了,就是这把刀,你们看上边血还在呢!”
“是这把刀,刀刃上还有个豁口,昨晚我亲眼所见!”
裘林之有点懵,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县太爷出面了,苟师爷赶紧让座,县太爷坐定,道:“老裘,洛水镇百姓都知道你我交情不浅,这也是我起初不便亲自审你的原因,我也不想落人口舌,但今日之事,乃是对法律的践踏,你我个人交情不足挂齿,为了天下公平,为了百姓心中那杆秤,今日必须公事公办,杀人偿命!”
“押下去,择日问斩!”县太爷怒喝一声,官差押着裘林之去了地牢,县太爷起身对堂下百姓说道:“父老乡亲们,这些为富不仁之辈,多年来我也听说过他们所做之事,起初我是不太相信的,但现在看来,是我被蒙蔽了双眼啊,是我愧对各位父老乡亲,我向各位承诺,即日起老虎苍蝇一起打,还洛水镇一个清平盛世!”
“青天大老爷啊!”所有百姓都跪在了地上,齐齐呼喊,甚至有些哭了出来。
县太爷得意至极,捋着胡须时,心中暗暗道:老傅真是有能耐啊,这世上还真有得名得利的双全法,妙哉,妙哉啊!
回到后堂时,县太爷主动邀请傅洪上座,拉着傅洪的手说:“哎呀老傅啊,你说说你,我可得批评你了。”
傅洪心中一沉,心说不会坏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