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苓听到叶枫的话,又看向前面。
牵扯的证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堂上特别吵闹。
根本吵不出一个结果。
“这种案子,判不出来,你不和稀泥还想怎么办?”
叶枫看向那些士兵,道:“主要是这些士兵,思想不够灵活,还需要更多的经验去成长!”
“你能查出来?”姜云苓惊讶。
“这不是很简单吗?”
叶枫的反问,把姜云苓搞不会了。
“很简单吗,难道是我傻了?”姜云苓拖着沉甸甸的分量,摸着下巴有点怀疑人生。
叶枫觉得好笑。
这位姑娘,早年被襄王骗得生了孩子。
本来就属于不太聪明的样子。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很聪明的。
叶枫道:“你看我发挥吧!”
叶枫向前一步,道:“三位长官!”
三个士兵看到叶枫,都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跌落下来。
三人赶紧冲下来,对叶枫行礼。
“参见叶帅!”
下方的百姓都吓了一跳,纷纷下跪。
叶枫有一种皇帝微服私访然后被认出身份的感觉。
叶枫让百姓起身,再看向三个士兵。
“为老母鸡案头疼?”
三人点头。
叶枫笑道:“很简单,你们家里有没有养过老母鸡?”
三人都是农民出身。
连文化都是在军中学的。
其中一人道:“家里养过。”
叶枫道:“散养在院子里,还是关着?”
那士兵道:“回大人,老母鸡是散养在院子里的!”
“为什么不怕老母鸡走丢?”
“因为老母鸡认家,还认窝!”
叶枫耸耸肩:“所以这很难断案吗,派两个士兵跟他们回去,把老母鸡放了,看老母鸡去哪里了。”
“如果老母鸡去了原告家里,说明被告确实偷鸡了。”
“如果老母鸡去了被告家里,原告以诬陷罪,同罪论处!”
放在后世。
诬陷罪早就没了。
但在古代,唐代就已经把诬陷罪上纲上线的判。
在叶枫这里,绝对不会取消诬陷罪的。
前提是证据确凿。
这时候,原告慌了:“大大大……大人,我那个老母鸡,是周正早在半个月前偷的!”
叶枫冷笑道:“你怕什么,说话都抖了!想要占别人家的好处,然后还能随意更改供词?”
要知道,叶枫让人来报案的时候,是要登记的。
叶枫看向担任主簿的士兵,问道:“主簿,案卷说案发是什么时候?”
主簿看了一下案卷,道:“回叶帅,原告登记的时候,写的是两天前!”
“随意更改供词,还真当我大隆朝廷,是你们某些偷鸡摸狗之辈谋取好处的工具?”
“在特殊时期,恶意报案,企图利用大隆,罪加一等!”
“鞭三十,徭役半年!”
现在只要不是杀头的罪。
基本都要判徭役。
叶枫太需要在全国范围铺满水泥路了。
“叶帅英明!”
老百姓纷纷激动大喊。
不愧是大隆的叶青天啊,这么麻烦的告状案,三言两语就判出来了。
三个士兵有点惭愧。
叶枫宽慰道:“你们是农户出身,很多事情,不要按照我的教材去做,你们得多思考,多在各地总结各类案卷,然后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去判断,别被原告和被告牵着鼻子走!”
三个士兵,郑重点头。
三人刚刚虽然思维不够活跃,但至少没有和稀泥。
这一点叶枫就很满意。
叶枫想了想,道:“你回头联系军机处,让军机处帮忙收集不同城市的成功判案案例,多学习!”
“好好干,未来营州还得交给你们!”
“是!”
三人激动回应。
叶枫看向周围的百姓,问道:“对这三位执政官,各位乡亲,可算满意?”
百姓们激动大喊:“满意!”
“好,其他有什么要状告的,继续吧!”
其实状告世家的案子还好弄的。
就是怕鸡毛蒜皮的事情。
尤其是证据不明朗的利益纠纷。
这时候,一名百姓喊道:“叶帅,您能否为我们断案?”
姜云苓饶有兴趣的看着叶枫。
为了在姜云苓面前表现一下,叶枫刚要点头,就听到后面士兵呵斥道:“叶帅日理万机,怎能……”
叶枫摆了摆手:“就一日,今日太阳下山前,各位有什么冤情,都可以前来状告!”
有窥探隐秘在手的系统,叶枫不怕自己被难住。
重点是,把榜样给三位士兵演好。
主簿激动的拿出空白的笔记本,准备将全程记录下来。
叶枫上了高堂,坐在中间位置。
三个士兵坐在左右两边。
“把刚刚的原告拖下去,请下一位原告上来!”
刚刚的原告,在后悔和恸哭求饶声中,被营州新招募的衙役手中拖走。
又一个原告上台。
原告跪下,哭喊道:“叶帅,草民郑羊,要状告酒楼老板萧信城,拖欠草民工钱!”
“可有契约?”叶枫问道。
“没有!我们现在雇佣,都是口头雇佣!”
叶枫点头,看向三个士兵,道:“看到了吗,现在城内立法不够完善,今日起,就要去借人手!”
“要求今日起,全称所有雇佣劳务关系,必须立下契约!”
“否则双方都得罚。”
三人立马点头。
“你们三人权力不够,发现类似需要补充立法的,可以上报,上面审核速度会很快!”
“是!”
三人几下后。
叶枫道:“传被告!”
不多时,被告萧信城到来,怒声道:“叶帅,这个郑羊,就是个刁民,是个无赖!”
叶枫问道:“你们口头协议,定下多少工钱,你给了多少工钱?”
萧信城没有被带歪,道:“口头协议,说好了是一天八文,但是最近大隆衙门的一些工程在招人,定价是三十文,他就让我补上差额!”
“我凭什么当冤大头,明明说好了是八文钱!”
原告义愤填膺道:“你招我去办事的时候,明明说好了是二十文,我甚至都没有索要三十文!”
口头协议的东西,也很难判。
因为没证据。
三个士兵心慌的看向叶枫。
姜云苓觉得这种状告游戏很好玩。
今天来到这里,看了几场,每一场都是她摸不着头脑的。
上一个案子,老母鸡算是禽证了。
这一次,连第三个生命体都不存在,没有证据,叶枫要怎么判?
叶枫问道:“就只有你们两人存在雇佣关系,其他人呢?”
原告道:“就我一个人,因为他要修的东西不多,就我一人能弄好!”
叶枫问道:“如果是八文一天的劳务,你做吗?”
“草民不做,草民是个木匠,平日里,外出做事都收取二十文!”
“可有曾经的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