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没理会暗暗沮丧和不服的姬黛艳，四处看了看：“谁知道？”

姬隆运别看年轻，其实也已经娶了妃子，生了孩子。

姬隆运道：“回叶帅，养育子女，包含衣食住行四项基本支出，外加上给孩子聘请老师，还有购买文房四宝等等，都是钱！”

“属下一个儿子，年开销是三十两银子，一个女儿，年开销是五十两！”

“不知道文王是多少，但身为一地诸侯，想来他的开销，比我这种落魄世子更多！”

叶枫点头：“咱们不算文王，就算你姬隆运。二十个儿子，二十个女儿，用你的标准来算，那也要一千六百两！”

在这个时代，一千六百两，是真的巨款了

而且这是姬隆运家里落魄，节衣缩食的结果。

文王的开销，远远大于这些。

外加上养老婆的，还有住宅、仆人等等开销，难以估量。

叶枫看向姬黛艳：“算了这笔账，你觉得，比姬隆运还要富贵的文王，难道过得很穷？”

姬黛艳反驳不出来。

叶枫摇头道：“世界上，没有圣人，哪怕是孔子周游列国也得手持宝剑！”

“那些妄想有圣人来治理百姓的人，都是没长大的人，我也懒得跟他争辩！”

“你们若是这种人，觉得当个好人，就能让百姓乖乖听话，那么请你现在立刻掉头离开！”

百姓中，刁民是最多的。

人性贪婪。

如果官员只有仁慈，没有威严，百姓敢骑在官员头上作威作福。

这就是现实！

叶枫目光扫视众人，没有一人离去。

叶枫道：“很好，既然你们都同意留下，那么接下来谁要中途退出，不管她是公主还是世子，本帅定斩不饶！”

众人正了正身子骨，知道大头戏来了。

叶枫道：“上官嫣然，叶繁辛！”

“到！”

洛秋水向前一步。

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假名。

叶繁辛也应了一声，来到叶枫面前。

叶枫道：“上官嫣然，你为特别行动组长，叶繁辛，你为副组长！”

“现场其他人，全都是特别行动组成员，具体如何分组，你们自行商量！”

“接下来，我要求你们，全体伪装成大辽士兵，然后去大辽江山各处，收拢、调动大辽的士兵，对普通百姓进行各种烧杀掠夺！”

“你们的目的，不是屠杀，而是抹黑！”

“我需要你们，在寒冬之前，让更多不在本帅治理下的城市，百姓彻底恐惧、厌恶、憎恨大辽朝廷！”

“去吧！”

叶枫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洛秋水眼神带着一丝惊恐。

她终于明白，之前叶枫为什么问她要黑还是要白。

原来是这么一个任务。

对平民下手吗？

果然黑得可怕。

等叶枫走后。

除了底层的士兵，其他叶枫着重培养的学生，全都聚集起来。

众人的目光，落到了洛秋水和叶繁辛身上。

“真的要对百姓下手吗？”颜滢有些不忍。

叶繁辛赶紧道：“各位别紧张，其实我们主要是伪装成大辽的人，然后乱窜各地，怂恿各地的辽兵余孽对百姓下手！”

“不用我们亲自动手也行！”

“啊？”众人看向叶繁辛。

洛秋水也觉得诧异：“叶帅能同意？”

叶繁辛笑道：“叶帅只要求我们达到目的，过程不重要！”

“大辽士兵，确实都能随时化为兵匪，之前我们行动的时候，才刚开始下手，辽兵就加入进来了！”

“后来叶帅知道我没有真的奸淫妇女，反而还对我夸赞了一番！”

众人明白了。

相比叶枫说的，自己亲自去动手来说。

怂恿别人去释放内心的恶魔，反而更加轻松一点。

叶繁辛继续道：“大家也有太多心理负担，如果放任那些辽兵余孽去动手，我们清缴起来比较麻烦！”

“我们潜入其中，让他们重新聚集起来，有规模的报复大隆，对百姓下手！”

“叶帅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

“这样一来，我们没有亲自干坏事，大辽百姓开始憎恶辽兵，心向大隆，外加上我们能一劳永逸，一次性的解决大辽辽国余孽！”

“这可是一举三得！”

众人都被叶繁辛说服了。

只要叶枫的目的能达到就行。

叶枫在暗处看着，满意的点头。

身旁梁玉道：“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事情说得更加黑暗邪恶，增加这些人的心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了，心理阈值！”

“增加他们的心理阈值后，再让叶繁辛提出相对不那么黑暗的方法，大家就能接受了。”

叶枫点头：“没错，这叫破窗效应！”

古代士兵，就是那个尿性。

一定会对百姓下手。

为什么“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句话，会出现在教科书里面？

不就是因为士兵都是那个鸟样，需要上层的约束吗？

后来更加文明的时代都控制不住这群兵匪。

更别说古代了。

事实上，哪怕叶枫不管的话，那些大辽余孽，也会干这种事情。

叶枫不过是让这种事情，变得有组织，有秩序。

然后能让消息宣传出去，给自己带来好处，能让大辽百姓归心。

严格来说，也有点像是火车选择的难题，一边是撞死一个孩子，一边是撞死一群孩子。

分散的辽国余孽，不去管他们，相当于火车撞死一群孩子。

如果把它们聚集起来，就变成了只是撞死几个孩子。

要走朝堂之路，就不能变成圣人，叶枫不可能连这点狠劲都没有。

如果谁真的要让他当圣人，他一定会骂对方一句幼稚，然后求他赶紧去试试圣人的路子，看对方怎么建立王权霸业。

叶枫看下方，已经开始商量着，要从哪个城市开始，便不再理会，转身离开。

回到了新建的主帅大营。

秘书令田磬儿，正在帮叶枫布置主帅营的成色。

这个秘书，还挺勤快。

叶枫进来后，梁玉钻到了桌底下，就拉开了叶枫的袍子。

田磬儿瞅了眼，咽了口口水。

叶枫道：“磬儿，你去通知田韵儿，让她安排一些人，秘密跟在叶繁辛他们后面！”

“等辽兵余孽在不同城市掀起动乱后，就得让我们的文治兵马，开始宣传辽兵的邪恶，带着那些受害者去倾诉！”

“这些事，田韵儿应该很有经验了！”

“是，我这就去办！”

田磬儿快速跑出了主帅营。

她得尽快回来，吃点梁玉吃剩下的。

另一边。

洛秋水、叶繁辛等三百余人的队伍，换上了粗布麻衣，秘密向东胜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