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花绝影气定神闲的样子,想必她已经成竹在胸了。
我提着那黑乎乎的魄,朝花绝影走去。
刚才花绝影虽一直在奔跑,但手里一直攥着那块黏着过油蛛丝的小石块,小石块后面黏着她和林楚微刚刚完成的稻草人,稻草人平躺在地上,手里头编扎着那柄无影伞。
因为无影三已经打开,所以任谁看不见那稻草人。
花绝影看不见比头发丝还要细的过油蛛丝,只能从石块开始,慢慢的往后捯饬,不一会便捯饬到了尽头,顺利找到稻草人,手摸索着,先把无影伞给关了,如此一来,稻草人显露在月色之下。
花绝影让稻草人显形后,冲我招手说道:把魄给我,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去擒住白云祖师和大老岳就可以了。
我也担心狗急了跳墙,在这最关键的时刻,生怕白云祖师和大老岳又闹出幺蛾子,使得整个战局翻盘,这种戏剧性变化在暗三门战斗中不罕见。
我一身拖二影,忽然出现在了墓砖包围圈前,白云祖师和大老岳惊得手足无措,面对百十块墓砖,在没有死气局的加持下,他们完全没法抗衡。
汤正业看着墓砖中心的两人,气的怒目圆睁,肚子一鼓一鼓的喘着粗气,他眼见胜利在即,看着两人想起汤家经历的这些惨事,越想越气。
他正在琢磨怎么折磨白云祖师和大老岳。
于俊生收好钩锁后刚刚赶来,见汤正业已经用墓砖困住了二人,自己也不着急了,反正两人已经犹如困兽,擒住他们是早晚的事。
这时候我提醒道:你俩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俩畜生给擒住啊,抓他们的时候,小心他们的那口尸气!
我话音刚落,大老岳跟落入陷阱的猛兽一样,要做困兽之斗,呼的一声,一口尸气朝我们喷来。
这百十块墓砖密密麻麻的围住两人,一圈套着一圈,最外侧墓砖的包围圈范围很小,半径大概也就十米的样子,正好在大老岳尸气攻击范围边界上。
如果尸气的力度猛,我们站在边缘有可能中招,如果喷出的尸气稍微有些力怯,那么尸气变奈何不了我们,总之大老岳这一招是看天吃饭,顺着山风吹来和逆着山风吹来,完全是两种效果。
我不跟他打几率战,正处于升挂状态,见尸气来的凶猛,我一脚蹬开了于俊生,随后抓住汤正业往后拖行几米。
就算尸气有效,也奈何不了我们,我这次之所以救他们,只是因为刚才汤正业围困白云祖师和大老岳,给我们留出时间来救人,其实他不围困二人,没了死气局,他俩也未必对我造成威胁。
但汤正业有这份心,就让我感觉比鲛人王强,所以顺手救他俩一下。
大老岳见一口尸气没能击中我们,便对白云祖师说道:师哥,对不住了,我老岳没能完成师门交给我的任务,我有愧师父,也有愧于师哥你,现在你我已成瓮中之鳖,咱们还是自我了断来的痛快,免得被他们抓住受辱,生不如死,折了咱们鬼托梦的面子。
师哥,你还知道门中那么多隐秘,他们肯定会对用酷刑的,不如一死了之,师弟我无能,我是胆小鬼懦夫,我不是人,我不配当师父的徒弟,如果你能侥幸活着出去的话,给师父带个话儿,就说我大老岳来世再报答他老人家的恩情!”
大老岳说的这几句话,虽像临终遗言,可话里话外好像是在卖白云祖师,意在告诉我们,白云祖师知道妖冢内情,我不知道,你们难为他,可别难为我。
大老岳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肯定不能让他这么轻松死了,正要出手之际。
只见白云祖师拉住了他,说道:师弟,这里的规矩你不懂,师傅有明令交代,冢在人在,遇到任何危险,不能放弃,你自我了断就属于放弃,是师父所命令禁止的。
此时,于俊生持钩锁在手,随时要打出去的样子,大老岳也看出来了,他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们三个人不会让他轻易死掉。
大老岳便轻轻推开了白云祖师的手,说道:既然师父有交代,那我就先不死了,跟他们血拼到底。
既然大老岳不想死了,于俊生便不关注他了,一条锁链朝白云祖师打去,噗嗤一声,铁爪刺入了白云祖师的琵琶骨,牢牢的抓住了白云祖师。
对于俊生来说,大老岳是今夜才见面,说白了他只是白云祖师的一个帮手,仇恨没有那么深,大老岳寻死觅活,也没甚关系,能抓他活口最好,抓不住他活口,死了也就死了,他爱死不死,反正早晚是要死的。
只是汤正业有杀子之仇,不想让他死的太痛快。
大老岳见锁住了白云祖师,怒目圆睁,叫道:我跟你们拼了!
说着就要往前冲来,他张着巨口,做了个喷尸气之状,目的却是要迷惑我们,佯攻之下,猛然一脚,踩上了他旁边的一块墓砖。
原本最内圈的墓砖已经把他二人围困在了一个直径只有三步的圆圈内,大老岳往前迈一步就能踩到墓砖。
我倒是有手段可以阻止他踩墓砖,但感觉没有必要,我和他有些小仇,但人死账消,我们之间的小过节,甚至都还不到人头落地的地步。
他死了倒清净。
最关键的是,从大老岳话里话外来看,他对妖冢不知情,便是把他逼死,也问不出多少情报来,还不如自杀了干净,免得我动手,还脏一块地。
想死就由着他死吧。
于是乎,大老岳瞬间石化,成了一个一脚踩在墓砖上的石人。
汤正业见状,吓了一跳,他担心白云祖师也跟大老岳一样踩上墓砖,袍袖一抖,挥舞开来,围住白云祖师的里里外外好几圈墓砖忽然向后撤退。
远离白云祖师之后,他想踩墓砖自杀也踩不着了,汤正业和我都不希望他死掉。
白云祖师被打穿了琵琶骨,疼痛难忍,大冬天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墓砖闪开了一条道路,于俊生的钩锁哗啦一抖,拖猪一样,把白云祖师硬生生给拖了出来。
硬拽骨头,任谁都受不了,疼的白云祖师杀猪一样叫着。
就在于俊生快把白云祖师拖出来的时候,我从地上捡起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块,用起遮影法来,悄悄靠近白云祖师,猛然一下,把那不大不小的石块,砰一声塞进了白云祖师的嘴里,连牙都打掉好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