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祖师所说的信息中，有个词语我不解，于是我打断他问道：生造肉是什么东西？

白云祖师回答道：生造肉顾名思义就是生造出来的肉，生造的意思是说，那些肉不是天造的，也就是说，那玩意没有性命，只是暗三门中制造的仿生物，这种生造肉并不吃东西，需要借助外力，才能产生力量，要用骡子不停地转动磨盘，以驱动生造肉的触手开凿石壁。

我微微点点头，又问道：那为什么用骡子呢，不用猪或者野猪什么的？

白云祖师答道：因为骡子也不是人造出来的，虽然和生造肉有区别，可那东西不是天生的物种，是人用驴和马硬配出来的，公驴母马，公马母驴都能配，两种骡子各不一样，骡子和骡子之间也不能生育，这种畜类在暗三门中有个专有名词，叫天缺兽。

天缺兽吃了灵根脂，排除的粪才能培育那种发光的蘑菇，我们称作天缺菇。如果用别的牲畜，吃了灵根脂后，须是杀了，才能培育天缺菇，抛开效率问题不谈，那样需要很多畜类，每天都买进太多畜类，又不见卖出去，时间长了会引起别人注意。

所以我们用了骡子。”

我接着问道：山洞里的骡子，因为拉动生造肉的磨盘，有些累死的，或者齿口大了，老死的，为什么就不能埋在西山堰山里头，而要拉出去在临泉乡消化掉呢？

白云祖师说道：灵根是扎根在山体里头的，灵根之所以叫灵根，和普通植物肯定大为不同，把骡子尸骨埋入山中，尸骨的一些气息会渗透进灵根里，一头骡子埋进山，这种尸骨的气息可能非常微量，但年复一年，天天往山里头埋骡子尸骨，渗透进灵根中的尸骨气息就越来越多，灵根倒不受什么影响，可骡子闻到同类尸气就不吃灵根了，影响我的进度。

我再次点点头，尸骨的气息应该就是死气的简配版，鬼托梦门宗就是玩这个的。而且玩的非常明白，他们不埋尸骨，是为了保证骡子的食欲。

我又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骡子肯定不能自己操控这一切，在山洞里一定有管理者。

于是问道：那么多骡子，在里面岂不乱了套，你们在山洞里还安排有管理人员吧？

白云祖师摇头道：没有了，里面是有人，但都不是正常人，也不是我们的人，她们负责山洞内部的正常运转，我只负责回收孢子，给她们提供日常所需，提供骡子，做好保密工作，就这么简单。

汤正业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往外带出东西？

白云祖师道：每个月出产的孢子有限，并不需要车拉，我一张包袱就能包走了，我平时不让你上山来，只让你晚上上来，白天我就把孢子运走了，这就是我不在山上常驻的原因。

汤正业关心的问题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他一个暗三门中的神偷，运送些孢子出山还不是易如反掌，这类问题纯属浪费时间。

最关键的是洞内的信息，白云祖师说洞内有人，但不是正常人，还不是鬼托梦中人，这才是要搞清楚的重要节点。

在北冥妖冢里面有很多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孩，最后我和花绝影还从一头叫山姥的异物身边，救回一个女孩来，她应该是那些长相一模一样女孩的母版，我给她起名叫梁艳红，寄养在了北嗨蛟的孤儿院里。

我问道：你刚才说山洞里面的人都不是正常人，是什么意思？

白云祖师道：正常人一个人一个摸样，山洞里有很多小女孩，长得一模一样，分不出彼此来，而且，我刚来时见这些女孩十五六岁，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她们还是十五六岁的样子，根本不老！

我听了很是震撼，白云祖师的描述和当初我在北冥妖冢中所见一样，原来西山堰妖冢也存在这个现象。

白云祖师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证明了这些女孩们不会老，那不正是汤正业所追求的成仙吗？

汤正业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白云老狗，你当初用长生术骗我，现在又开始扯不老的瞎话，二十多年不老，那不就成了长生了吗？

白云祖师明白我想知道答案，直接冲我说道：那些女孩虽然不老，但是会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死掉一个，没有规律，有时候几个月死一个，有时候一个月死好几个，我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处理她们的尸体，这工作比较辛苦，还得防备被汤家的人看见，好在不是经常发生。

我问道：那女孩们每隔一段时间会死一个，那不是越来越少吗？怎么补充这些工作人员呢？

白云祖师道：那我不知道了，反正我每次进去，她们数量都是固定的，一共是二十八个，比方说，今天死了一个，我处理尸体，把尸体秘密运出去，用化尸水销毁，等我返回来的时候，在进去一看，还是二十八个，她们会自我繁生，而且生出个新的来，就是十五六岁模样。

白云祖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肯定没有任何隐瞒，他说不知道女孩们数量之谜，那肯定是不知道了，关键是女孩们不是鬼托梦门里的。

我问道：你刚才说，这些女孩不是你们的人，那她们是谁的人呢？

白云祖师摇头道：我不知道，自从我来，这些女孩就在这里，是上一代白云祖师留下来的，在鬼托梦门里，我也不敢问，因为门主交代的明白，我在这里所做所见的任何事，不能对其他人说起，包括我们同门的人，说了就会挖眼割舌，还会把我女儿拉入鬼托梦。

这些女孩来自哪里，怕只有我们门主知道，我来这地方二十多年，却在门宗中，找不到这些女孩任何蛛丝马迹，所以断定，她们不是我们门中的人，如果是的话，我多多少少会找到点痕迹的。

我点点头，说道：那现在石壁上画的那奇怪图案，是你对妖冢做的封印吗？那玩意怎么解？

白云祖师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我没往上画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