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祺墨眸落在顾一望挽着江希希胳膊的手,不动声色地将愣住的江希希拉进自己怀里,礼貌而疏离对顾一望道,“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
“不……不客气。”顾一望起先对于江绍祺的出现有些疑惑,明明他记得江希希嚷嚷着现在她一个人住啊,但细想想人家是合法夫妻,在一起也正常。
江绍祺看顾一望站在原地,眉峰微挑,“要不进来坐坐?”
嘴上是邀请,但他身上散发的冷然之气让顾一望可不觉得是欢迎,讪讪地摸了摸脖子,“那什么,人我安全送到就好,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好的。”江绍祺也不等顾一望离开,率先将江希希揽进屋子,然后“嘭”一声关上门。
顾一望看着再次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唇,这男人,他是真喜欢不起来。
与此同时,被扶着的江希希只觉得肩膀被箍的有些疼,动了动胳膊想让对方松开,但发现只是徒劳,借着酒劲加大了挣扎的力度,“你放开我!”
“不放。”简单而干脆的两个字落在她耳蜗。
江希希怒目而视,这才发现一旁的他脸色阴郁的可怕,与往日他在公司塑造的冷然形象以及在江家的温柔无半分相似,此刻的他,好像压抑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般的大海,让她忍不住心底冒起寒意。
江希希咽了口唾沫,酒也醒了大半,警惕地瞅着他,“你想做什么?”
江绍祺没有回答她,而是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玄关的墙壁上,他吐息间清冷的气息就那么直往她鼻息间窜去。
沉默,二人之间是压抑到极致的窒息。
在他锐利墨眸注视下,江希希只觉得那眼神像淬了冰,寒意自脚底而起,率先移开了视线。
“酒醒了?”耳畔是他冷然嗓音。
江希希不敢看他,咬着唇瓣,“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觉得我坏了你的好事?”尾音里带了几分嘲讽,手指却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动作带着几分色气。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人啊!”江希希就搞不明白了,明明在外面乱搞的人是他,怎么还反而一幅是她对不起他的样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恬不知耻还能一脸正义地来质问她的啊。
江绍祺欺身上前,再次迫近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就能采撷到她的樱唇,“希希,别生气了,我会补偿你的。”
江希希彻底搞不懂了,上一秒好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下一秒怎么又好像软了语气,反复无常到让她捉摸不透。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只觉得腰上一紧,下一秒就被他公主抱了起来,往吧台位置走去,“希希,刚刚我看是他抱你下车的。”
微顿,他垂眸,望向怀里有些错愕的江希希,嘴唇微勾,“我的怀里应该比小年轻的更踏实吧?”
所以刚刚她和顾一望在楼下时他就已经看到了?
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客厅的巨大落地窗,他到底在窗边站了多久?
对于她的沉默,江绍祺也好似不是很在意,走到吧台的高脚椅坐下,顺势让她直接坐在了他腿上,一只手从后揽着她的腰,另只胳膊从她的腋下穿过,拔掉红酒瓶上的塞子,倒入高脚杯,骨节修长的手指端着酒杯微微摇晃,红色的酒液顺着杯壁打着旋儿。
微微漾起的弧度,让江希希好像也有些发晕。
下一秒,酒杯就被递到了她的唇边,耳畔间吹拂过他暗哑嗓音,“希希,陪我喝一杯。”
江希希紧抿唇瓣,就是不肯张嘴。
“可以和顾一望喝,却不愿意陪我喝?”微顿,“上一次也是,你好像总是和除我以外的人喝酒。”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她也能听出他语气中的自嘲。
“不喜欢。”江希希在别的人面前可以放松警惕,可唯独在他面前,她需要十足清醒。
“不喜欢?”江绍祺重复了她的话,微微上挑的尾音透着浓浓的蛊惑人心的诱惑,“是不喜欢和我一起喝酒,还是不喜欢我?”
“我……”江希希张了张唇,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的问题,她清醒时都无法说出口,何况现在还喝了酒。
如果她说喜欢他,不喜欢他和别的女人喝酒,他会相信吗?
会吗?
在这个瞬间,她竟然心底升起一股强烈到压抑不住的想要将真实想法说出口的冲动,就当她是酒精上头吧。
她鼓起勇气侧回脸,“我……”
只是她刚启唇,嘴唇就被他的手指贴住,封住了她要出口的话。
紧随而来的是他的自语,“不试试怎么知道和我喝酒的乐趣呢?”
就在江希希还没搞清楚他的意思,他就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下一秒,唇齿间就被酒味充斥,红酒独有的醇厚让她还来不及细品,紧随其后的便是他的气息。
霸道地迫使她尽数吞下,酒液,以及他的味道。
来不及吞咽的红色酒液顺着二人相贴的唇而下,甚至顺着她的下巴,脖颈,滴落在她的白色雪纺衬衣,染红了大片。
当嘴里最后一滴酒液咽下,江希希以为这个吻就可以结束,却发现是她天真了。
江绍祺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似要掠夺她的全部呼吸,而她只能紧紧攥着他衬衣,衬衣的领口不知何时早已经解开,纤细的手指直接碰触到他胸前的肌肉,滚烫而灼人。
她想抽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握在掌心。
他的掌心很暖,就像小时候那样……
察觉出她的分神,他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唇,她吃痛低呼出声,他这才放过她的唇。
只是江希希以为这是结束,他的碎吻如雨点般,温柔地滚落过红酒蜿蜒过的痕迹,下巴,脖子,以及……。
即使隔着衬衫,透过薄薄的那层布料,依然能感受他唇瓣的炽热。
此刻的江希希,眼神迷离,双颊绯红,只觉得有一团火仿佛要将她烧着,而点火的人,自然是眼前这个男人。
而对他,她向来没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