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烧得晕过去了,居然还记得喊她的名字。
林清回啊林清回,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楚毓本来想离开房间的,可是他方才的呼唤在她耳边萦绕不散,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算了,就在这里待一会,毕竟林清回也是为了她才发烧的。
这样想着,楚毓又坐在床边,素手纤纤覆上了熟睡中人的额头。
好烫,而且越来越烫。
她脸色为之一沉,从抽屉里翻出感冒颗粒,兑了水端到床边。
熟睡中的他也不安分,睫羽不断颤抖着,白玉般脸颊现在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红。
楚毓不想显得太暧昧,语气凶巴巴的:“醒醒,吃药。”
可是林清回依旧没反应。
她只能抬起他的下巴,将杯中的温水尝试着放到他的唇边。
睡梦中的林清回刚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双微凉的手抬起,就猝不及防喝进味道熟悉却古怪的溶液。
“好难喝……”看着林清回下意识皱眉,楚毓无语。
大男人喝点感冒颗粒都嫌苦,跟当时那么勇敢救她的形象一点也不符合。
楚毓掐着下巴,把水杯抵在林清回的嘴唇边。
冰凉的触感终于唤回了他的神智,他睁开眼,注意到眼前的一幕,错愕了。
“终于醒了?那就喝药吧!”他一醒来,楚毓就想当撒手掌柜,把水杯递给他,不干了。
毕竟OOC事关重大,指不定什么时候主系统就判定她违规了。
林清回接过感冒药汤,愣愣地看着楚毓,唇角不知不觉扬起。
“看我干什么?喝药!”楚毓做了美甲的手敲了敲杯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喝完就睡吧,我很忙,别来烦我。”
楚毓只给林清回留下一个孤高清冷的背影。
若非她头上的内心框清晰地写着“喝了要好好休养,加油哦我知道少年人身子骨不会差”,恐怕他真的会感到失落。
关上房门,楚毓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对着手机敲敲打打。
不得不说,原主手底下的人还是很有实力的,三点多她发过去的消息,五点多就有人给她查到了。
另一端发来的文件里,打开一看,全是白萧耍大牌、舞台划水甚至疑似给粉丝们找过嫂子的证据。
仔细一看,那个前嫂子不就是某花旦么?楚毓对该女还有点印象,这会儿吃瓜吃得不亦乐乎。
白萧的事情应该可以解决了,那……
想到今天下午那个女人,楚毓神色瞬间冷却了,输了一行发过去:
“很好,再帮忙找个人。今天下午公司门口泼冰水的女人,一定要追查到底。”
想了想,楚毓又补充了一句:
“找到了,全部升职加薪。找不到,就继续找!”
那边很快回了消息:“楚总,白萧的事还需要登报吗?”
“当然,多找几家媒体,既然他给我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我也要好好回报一下。”
回复完手底下的人,手机的灯光彻底暗淡下去,一片暮色的昏暗中,楚毓的思绪发散开来。
遇到有人恶意泼水,本该要报案的。
如果抓到了那个人,少说也要以恶意骚扰罪拘留个五六天。
可是楚毓也心知肚明,托原主的福,原主既然属于“恶势力”,她自然也不能去报案。
所以,她只能寄希望于手下人的办事效率。
不到第二天,娱乐新闻的头条就改天换地了。
“当红爱豆片场不敬前辈?说耍大牌天经地义!”
“绝密!起底白萧的恋爱史,初恋竟是早恋!”
“当红花旦和流量爱豆的BE之恋,速看!”
今天上午,网络上还充斥着楚毓不尊重白萧的传闻,而晚间,这些消息全然为白萧的各种花边新闻和黑料所取代。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对白萧“有趣”的恋爱史津津乐道。
白萧的粉丝大多都崩溃了,有的忙着给自家爱豆洗地,有的抱团抱头痛哭。
“谣言止于智者,我们家哥哥绝对不是这种人!”
“心碎了,没想到粉了五年的人有个谈了四年的前女友!”
“白萧,这里欠我的你拿什么还!”
在这个关头,除了赶紧进行大面积的公关,面对与楚毓的合作,白萧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灰溜溜地解除合约,赔偿巨额违约金;二是握紧手中的代言,就算再讨厌绯城珠宝,也要坚持与其的合约。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不能跟楚毓握手言和,也至少跟她道歉。
楚毓很好奇白萧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夜色更深时,白萧终于打电话给她,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疲倦:“楚毓,你赢了。”
终于不假惺惺叫她姐姐了?
楚毓皮笑肉不笑地回道:“白萧,你给我打电话,不是为了说这个的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打算主动解约的。”白萧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直到楚毓不耐烦了,才不服气地说,“对不起,当时是我冲动了,网上的新闻……也是我做的不对。”
如果对不起有用,那全天下犯了错的人也不用追求后悔药了。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需要你好好给绯城珠宝代言,代言期满,我们的合作就算结束了。”
说罢,她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楚毓一转头,发现星星不知何时幻化出实体了,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她:【宿主真是又美又飒!】
楚毓把他从肩头拽下来,拽得星星吃痛,一脸苦巴巴地瞪着她:【宿主你干什么啊啊啊,痛痛痛!】
她掐了一把星星脸上的嫩肉:“够了够了,少恭维我,与其在这里拍马屁,还不如帮我推进推进任务进度。”
说到任务进度,星星的眼神有点微妙了。
【宿主,我直觉你肯定能凭借不凡的身手完成这个位面的任务,但是时间嘛,我说不准。】星星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而且至少现在看来,让男主喜欢女主是不可能的了。】
楚毓当然知道星星意有所指,她本来该不爽的,可不知为何心情偏偏又苦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