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比赛上,学妹笑盈盈牵过我的手,满眼崇拜,期待着我和未婚夫一举夺冠。
我却一把将她推至未婚夫身旁,将这好机会让给她。
她不知道,我重生了。
我知晓那辆赛车被动了手脚,一旦坐上,我的双腿不保。
前世他们狼狈为奸,害得我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含恨而终。
这一世,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这对渣男贱女好好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1.
「呼呼呼呼」
五脏六腑被撕裂,粉身碎骨的疼痛让我猛地惊醒。
周围人头攒动,发动机的轰鸣声响破夜空,弯弯绕绕的盘山公路上,几辆跑车蓄势待发。
我向下探了探我的双腿,还在!
看着周围熟悉的人脸,我猛地拧了自己一把,不是梦,我重生了!
不远处走来两个身影,顾鸣和阮恬恬正有说有笑,后者娇俏又灵动。
熟悉的痛感传来,双拳不自觉地攥紧。
前世,我和顾鸣在家族的安排下,自小便签订了婚约,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忽好忽坏,我以为他只是不习惯被家族束缚。
却未曾想过这段婚姻从一开始便是顾家为了蚕食温家的阴谋。
而顾鸣也早已和阮恬恬暗度陈仓,厮混在一起。
最后,温家被顾家坑害得倾家荡产,父母气急攻心,在车祸中双双撒手人寰。
我跪下苦苦哀求他们救救温家,却只得到百般凌辱。
阮恬恬扬起天真无邪的笑颜,拉拉我的衣袖,「学姐,你来啦,我很期待等下赛车比赛,你和学长的表现哦」。
顾鸣满是宠溺地回望她一眼,前世我以为只是顾鸣喜欢阮恬恬这种活泼的性格,现在看来,是因为他爱着阮恬恬这个人。
打着学长学妹的名义,在这里演我,玩角色扮演呢。
「恶毒指数100%」
我的脑海中忽地响起一道机械音,我望向眼前的阮恬恬,小鹿般的眼睛里清澈纯真,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外表欺瞒着。
我试探性推开她的手,机械音消失了。
当我再次揽住她,拥有肢体接触后,机械音再次响起,「警戒警戒,恶毒指数100%」。
我想起前世夺走我双腿的那场车祸,比对着日期,就是今晚!
顾鸣喜欢赛车,我就陪着他玩,这种私底下的比赛,我一直在他的副驾。
可一次意外,赛车刹车失灵,车子控制不住地向右甩向了山壁,主驾驶的顾鸣受了些外伤,我却彻底失去了成为舞蹈家的梦想。
前世的我一直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一度失去活下去的希望。
而顾鸣却抓住所有机会鼓励我,给我希望。
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彻底沦陷在顾鸣的糖衣炮弹,没多久就和顾鸣领了证。
我内心一颤,细细想来,那场车祸怕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就是想借此彻底套牢我,套牢温家。
2.
阮恬恬贴住我的手臂,「学姐,你怎么了」,语气里满满的关心。
如果不是脑海中一直在发出警报的话,还真是不敢相信她的蛇蝎心肠。
我推开她,挤出一个笑容,「恬恬,我突然不太舒服,要不,你陪顾鸣比赛吧」。
阮恬恬的微笑僵在嘴角。
「不行!」,顾鸣面色不虞,突然变得激动,对上我探究的视线。
他摸摸鼻子,「我的意思是,你突然不陪我,我有点不习惯」。
我突然眼含热泪,轻轻扯住顾鸣的衣角,「顾鸣,我也想要陪你每一场比赛,但是我现在好难受,你不会不理解我的对吧」。
余光里瞥见阮恬恬抽搐的嘴角,顾鸣不太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那你好好休息吧」。
顾鸣最吃的就是清纯小白莲这一套,我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努力夹住嗓子,「顾鸣,你真好」。
阮恬恬脸色黑得能滴墨,却只能强颜欢笑看着我离开。
我用力搓搓顾鸣碰过的地方,真脏。
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双手,将我拉进墙角。
嘶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言,别坐他的副驾」。
少年黑发顺毛垂了下来,微微盖住眉毛,眼里满是焦急,鼻尖出了层薄薄的细汗。
顾鹤归?
顾鸣那个父母双亡,从小就被送往英国的堂弟。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因为我的重生而带来的蝴蝶效应吗?
我眉眼带上了些许忧愁,顾鹤归却双手忽地掐住我的肩膀,「温言,听到了吗?不许陪顾鸣比这场赛」。
「就当我求你了。」
冰凉的泪水落进我颈间,我满是不解。
为什么他会如此笃定,又为什么会这么关心我?
前世和顾鹤归的交集并不多,比较深刻的印象还是小时候,他皱着眉头推开往他身上贴的小女孩。
我抬手抚了抚他的背,「好了,我知道了,本来也没打算上赛车」。
他猛地抬起头,直直盯着我,「真的?」
我点点头,他才终于放松下来。
等他擦干泪水,又变成了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顾鸣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月光下洒在我们身上,为顾鹤归铺上一层柔和的光。
我捏紧衣摆,以为他只是单纯地不喜顾鸣,可我却从他望向我的眼中找到了一丝担忧。
我扣扣手,「我知道」。
他眉头紧皱,「知道为什么不跟他退婚」。
热气喷洒在耳廓,我闪过一瞬的僵硬。
因为还没有到合适的时机。
顾家看似光鲜亮丽,其实背地里,顾父干了不少犯法的勾当。
要想顾家彻底倒台,就必须找到他们犯罪的证据,顾鸣未婚妻的身份更有利于行动。
发令枪响,赛车如流星般飞出。
我忽略顾鹤归的问题,拉着他朝赛场走去,「比赛开始了」。
不出所料,顾鸣的黑色赛车换成了红色的。
失去双腿的恐惧和绝望袭来,我无意识地发颤,内心的恨意翻腾汹涌,不断叫嚣。
3.
那晚未等比赛结束,我已经受不住离开了现场。
我咬着笔头,回忆着顾家内部的构造。
前世和顾鸣结婚以后,我从未发现顾父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书房。
顾父奸诈狡猾又多疑,犯罪证据大概率藏在了那里。
我将顾鸣生日那天画上重点标记,那是最适合动手的日子。
顾父虽然严厉,却也十分宠爱顾鸣。
每年他的生日都会在老宅办,为了不打扰顾鸣,让大家玩得开心和尽心,顾父都会住在外面。
生日宴会当天,顾家老宅聚满了顾鸣的朋友。
一字肩露出圆润的肩头,红色的晚礼服显得肤色更为白皙,高开衩和包臀的设计完美衬托出曼妙的身姿。
「我靠,言姐是真辣啊。」
「顾鸣,你小子真是好福气!」
我微笑回应着他们,顾鸣走近,借机揽过我,「那当然了」。
不远处,阮恬恬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骨节泛白。
阮恬恬一如既往地走甜妹风,粉粉嫩嫩的公主裙衬得她灵动又俏皮。
但在性感面前,可爱根本不值一提。
「学姐真漂亮。」
我从中嗅出了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无心和他们演戏,满脑子只有怎么拿到文件,说了声抱歉便离开了。
顾鹤归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里漫不经心地晃着红酒杯,周围几米没人靠近,清静得很。
我干脆坐了过去。
不一会儿,佣人端了杯桃汁到跟前。
我脑海中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接过桃汁一饮而尽,朝后厅走去。
「何伯,给我安排间房间,我想要休息了」。
被唤作何伯的管家瞅了眼外面的情况,恭敬地弯弯腰,「好,这就给温小姐安排」。
落锁的瞬间,我的体内泛起丝丝热意。
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气味,想起何伯临走起意味深长的一眼。
糟糕!中计了!
我只顾着取证据,却忘了顾鸣他们为了套牢我也肯定会再有所行动。
身体越来越奇怪,额角满是汗意,我死死掐住手臂,留下一个又一个红痕,嘴角渗出血腥味。
那杯桃汁里面也放了药,加上房间的气味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药性。
「啪嗒啪嗒」
皮鞋落在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我颤抖着站起,摸上床头的花瓶,紧紧握住,守在门后。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着,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门打开的瞬间,我用尽全力砸了过去。
4.
「是我!」
手腕被握住,熟悉的声音响起。
顾鹤归接过我手里的花瓶,瞥见我滑落的肩带,急忙给我披上西装,「别怕,我来了」。
我腿发软,向下倒去,他手疾眼快将我搂进怀中,「这就带你走」。
他的西服凉凉的,体内的燥热让我不断朝他贴过去,意识在慢慢消散。
全身被冷水浸泡,我清醒了些许。
顾鹤归满脸焦急,眼里的痛心快要溢出来,手忙脚乱地往我躺着的浴缸里放着冷水。
「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没保护好你。」
他不知从哪找来了冰袋往我脸上敷,「言言,这样舒服一点没有」。
言言?身体上的不适让我来不及思考这个亲昵的称呼。
外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不好,大概是他们发现我不见了。
顾鹤归和我对视一眼,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随机把我往水里压,用玫瑰铺满水面。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莫名让人安心,「言言,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不一会儿,何伯和顾鹤归的交谈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