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气吗?”朱裕瞥了一眼就在自己身边的沐飞,明知故问。
他在挑衅,希望有些人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但沐飞没有,他能够好像那自己家门口有10万大军的景象。
那是绝对的恐怖故事。
于是,沐飞更加恭敬。
“小人服气,小人祖祖辈辈都被做错了事情,辱没了先祖。今日幡然悔悟之后能够有一线生机,便是殿下仁慈。”
这并非是玩笑,而是老朱家的内斗也是一场战争。
作为战争失败者的一员,能够活下来就是最大的荣幸。
沐王府跟宁王府的关系可不算太好。
“至于你们。”
朱裕看一下协助播州杨氏造反的几个家族:“原本你们是有资格封侯的,但现在封个伯爷吧。”
“土地这一块我不亏带你们,你们可以从自己名下拿出多少土地,在南洋就可以换三倍土地。”
“至于是你们自己去南洋,还是你们的家族去南洋,随便。”
人家都没有主动下南洋,朱裕自然不会让他们去。
“你们的子弟想要从军的话,从最低层开始干,有战功就爬得快。”
朱裕并没有浪费这些人存在的价值,西南之地土地贫瘠,本地人山地作战能力一流。
让这些人组建山地部队,日后在山地作战也能获得更大优势。
无论是西南地区还是更南边的东南亚丛林,都需要山地部队才能镇守。
朱裕既然来了,就不可能让未来的事情重新发生。
这片土地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好。
“小人愿意为殿下效力。”
土司们想的没有那么复杂,他们见到朱裕许下诺言,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些爵位不是世袭罔替的,想要子孙后代还想要拥有的话,就必须立下大功。让你们的族人好好干吧,日后一定前途无量。”
朱裕提醒,爵位并非是凭空而来的:“现在的爵位是靠着你们的祖宗。”
“以后能走到哪一步,看的是你们自己的努力。”
他目光深邃,在教育这些年龄比自己更大的人。
“小人多谢殿下提醒。”
又是千恩万谢,土司们现在的心思已经定了下来。
他们清楚,自己怎么挣扎也改变不了现实。
宁王世子压得大家喘不过气。
他们纵然抬头仰望,也看不到这位爷的明天究竟是什么样子。
殿下前途不可限量。
他的每一步都相当于寻常人一辈子。
所做的事情是大明开国到现在,一直想做一直没人能做到的事情。
“哦,对了,今天还有一场泼天富贵要送给你了。”
“本世子准备在西南地区开设探矿公司,现在还缺几个股东。”
随着这一句话落地,在场的人面色都有些古怪。
在这个时代,爵位重要吗?答案很肯定的,爵位是身份的象征,很重要。
爵位,小命做比较的时候,当然是后者更重要。
但当他们小心翼翼的到来后,才发现大名鼎鼎的殿下,他并非是食人的野兽。
他们早就知道自己会被惩罚,在爵位上的野心便降低了不少。
现在爵位虽然降低了,自己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痕迹也会被摧毁殆尽。
但除了这两个之外,并没有什么坏处。
朱裕带来了很多好处。
单单是一项土地,就足以让他们这些利益可以填补回来。
土地之外的好处更是数不胜数。
许多人在今日之前都做好了被贬为平民的准备。
今天见到殿下之后,他们才发现这种倒霉的只有黔国公一家,其他人并没有倒霉。
“都这样看着殿下做甚?殿下甚爱百姓,对汝等如同君父一样。要是你们愿意听话,早早归降的话,也不至于就落今天这样一点好处。”
土司们瞬间说不出任何话来,他们知道自己做的不对。
但除非到最后关头,不然的话,谁愿意放弃自己手中权力?
他们现在怎么后悔都没用了,他们无法回到过去将错误挽回。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他们哪知道朱裕宁王世子朱裕是真正的仁君。
他们更不知道自己只是廉价劳动力,朱裕的仁慈是建立的这些人对自己还有用上面。
这些人要是对自己没用的话,他早就一脚踹开了。
一群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废物东西,他根本看不上。
这帮家伙不能文也不能武,纯粹废物。
好在这些人再废物,他们在地方上的影响力也不低。
有这些人存在,许多事情都可以做得更加顺利。
这也算是另类的废物利用。
土司们不知道朱裕是如何评价自己的,但眼下的提议让他们十分心动。
作为曾经的敌人,他们都很了解眼前的世子爷,很清楚朱裕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
各地矿场赚取的利润更是让他们眼热。
土司跟大明士绅一样,他们无论怎么努力,口袋也总是空空如也。
他们贪婪的压榨百姓,赚取最后一分的利润。
现在获得更好的机会,他们自然不愿意放过。
这是机会,最后的机会。
“殿下,您真的不用亲自去吗?”
方正十分忐忑,他还是第一次出面负责这种事情。
一想到这是上千万两白银的买卖,他就呼吸急促,目光都变得复杂。
无论是对个人,还是对国家,都都不是一笔小数。
而这样一笔钱就要从一个不到20岁的小年轻手上流过。
他羡慕,嫉妒徐阶。
自己也曾经年轻过,但自己没有他手中的巨大权利,光明未来。
可以说,徐阶未来必定成为大明首辅,而自己可能止步尚书。
“我只是一个人,我负责的是大明,而非是琐碎的小事。”
朱裕漫不经心的开口,明白对方的心思。在方正看来,眼前的事情并非是小事,当然需要大人物出场处理。
但对朱裕来说,这就是小事,自己不需要亲自出面处理。
“微臣明白了。”
方正愈发羡慕,看向徐阶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他在朱裕眼中看到了信任,那是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不,你不明白。”
朱裕淡淡说道:“今年大明各地商税,田税,以及海贸,岁入五千万不在话下。中间纵然有些折算,但按照现在的折算法子,少了火耗,也没有粮食折算,许多问题都迎刃而解,少了贪墨。”
“官员士卒俸禄都是用银票,各地结算也变得更加清晰,不需要无故运输银钱到另外一个行省,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