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假期间,我意外被人贩子盯上。
他们人多势众,污蔑我是丢下孩子不管的产后抑郁症患者,带走了我。
直到警察来抓完了整个村,他们问我到底是谁。
有没有可能,我是特种兵?
1
我刚走出车站,指导员的电话就打来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蒋昙,你打的退伍报告到我这里了,我告诉你,我不许!什么找寻人生目标,都他妈是屎!你是我们队史上最优秀的女特种兵,你别想给我一走了之!给你多加几天时间,你把屎吃够了就再给我回来!」
我怔愣地握着一片忙音的电话。
所以我是退伍不成,还反倒多加了几天假期?
可是给我假期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啊。
我摇摇头,正打算打电话给我姐让她来接我。
「小姑娘,是找不到路了吗?跟着我走吧。」身旁响起一道中年妇人的声音。
我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是一个长得比声音要老一些的女人,是个普通妇人的打扮。
我家就是D市的,从这里我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
但老女人眼中闪过精光,攥着我的手劲很大,不像是普通的老女人。
我稍稍使力,右手就挣脱了开来。
她脸上一愣,我接着说:「我认得路,不用您给我带路,谢谢您了。」
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她一把拉住:「不准走!」
我挑眉。
老女人一下子嚎了出来:「哎哟我的乖儿媳,我求求你了,你别走。」
她这一嗓子把周围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就算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也求求你想想大宝,那可是你的亲生崽子啊,他才四个月,哪儿能离得开妈啊。」
这老太太演技十分精湛,片刻就泪如雨下,把一个挽留儿媳的老太太角色刻画得入木三分。
周围的人也不知不觉围拢过来。
我想要拂开她的手,她立马就把我拉得更紧了。
我高声道:「老太太,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啊。」
接着又对围观人群解释:「我不认识她,她刚刚要给我带路,我没让她带路,她就这样了……」
路人呈一个半信半疑的态度,有人提出报警。
「对,报警吧,」我点头赞同,「我可以出示相关资料。」
「不能报警啊妮儿,你这回可不能再把孩儿他爸给抓进去了啊,他就是上班累了在房间里休息休息,可不是要悄悄害你啊。」
老女人抹了把泪,对着人群解释:「我这儿媳妇去医院检查过来,说是生了孩子之后得了什么妄想症……」
说着她还指挥着身旁的年轻男人从包里拿出张病例单,「大家看看,这几个月来,病也看了药也吃了,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好转也没有。」
「这是产后抑郁引起的,我侄女也得过。」
「哎呀,那岂不是一家人都很遭罪啊。」
众人一片唏嘘,对她的话信了多半。
我指着病例单上的名字:「我叫王晓,根本不叫李桃啊。」
「什么王小王大的,你就是我的儿媳妇啊。」她涕泪直流。
年轻男人也二话不说跪了下来。
「孩儿他妈,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打我都成,我就求你别丢下孩子。」
「我……」
这时人群中又挤出一个自称是我公公的老男人,手里真的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
舆论彻底扭转,众人纷纷劝我跟他们回家。
百口莫辩的我被他们带上面包车,他们强硬地拿走了我的手机和通讯工具,将我打晕在后座。
「这小妮子真嘴硬,好不容易才把她搞定了。」
「还真以为耍点小聪明就可以逃过去呢。」
他们嬉笑得意地讨论着要把我卖多少钱合适。
却没发现本该晕倒在后座的我已经睁开了双眼。
人贩子团伙?
我好像知道休假时我可以做什么了。
2
面包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入夜时已经出了市区,最后停在了一个偏远的小村庄里面。
老女人指挥着年轻男人:「狗子,去把那女的给我抬出来。」
狗子刚把手伸向后座,就看到了双眼含泪瑟瑟发抖的我。
「不要,不要碰我!」
「别给老子哔哔,快点出来!」
他动作粗鲁,一把把我揪了出去。
「老规矩,我把她栓到后院,狗子你来拍两张照片准备上架。」
「那老婆子你们先看着,我去睡会儿。」
「老贱鬼!整天就知道睡睡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摸着去后院!」
那老男人悻悻的:「这不是,反正她们关着也是关着。」
「你个只长屁眼不长脑子的,你知不知道那些货一旦破了处就不好卖了!」
老女人一张嘴不饶人,时刻都不停地咒骂着。
看起来这个人贩子团伙分工合作,是一家子。
家庭作坊。
「看什么看,眼睛给你挖掉!」
老女人扇了我一巴掌,推攘着我走到他们所说的后院。
其实就是二三十平大的一个屋子,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
老女人拿着根棍子走近我。
我颤巍巍道:「你、你不要过来!」
老女人往我身上打了一棍,「说这种话,犯贱呢。放心,之后有你好受的。」
她让我脱掉全身上下的衣服,「你是想让我逼你脱,还是想让我儿子逼你脱?」
她哼哼冷笑:「听说你们这些城里头的小姑娘开放得很,巴不得光溜溜的有男的来看你们对吧?」
我脱下衣物,她检查确认了没有通讯工具和尖锐物品等可以帮我逃跑的东西后,丢给我一套恶臭扑鼻的麻布衣服。
「不想被他爷俩儿一起来就穿上。」
接着是狗子拿来了一部手机,在月光下拍下了两张照片。
「妈,」他别别扭扭地说,「这个货好,脱了拍呗,这样价肯定高。」
老女人咯咯咯地笑了出来:「喜欢你就说嘛,我肯定是首先将就我儿子的。」
「但你爹待会儿肯定又要闹,你先回去把订单处理完,等你爹睡了再来也不迟。」
狗子喜笑颜开地答应了。
我的脚上被套上一根婴儿拳头粗的锁链,铁链的另一头被死死钉在地面上,根本挣脱不开。
他们离开时还在议论。
「今天这个有点不对劲啊,也没哭没闹,怎么这么乖。」
「吓傻了呗,城里头的女的,哪儿看到过这种场面。」
等他们彻底离开,我才开始和屋里的另外三个女生说话。
那人贩子母子在时,这三个女生一动也不敢动,甚至等他们走后也不敢说话。
只有耳边传来的几道虚弱的呼吸声说明她们还残存些意识。
「你们都是被拐来的吗?」我轻轻问。
没有人回答。
「我是今天在车站,被他们说成是他们走失的儿媳妇,强行抢来的。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也是这种状况?」
许久的寂静之后,终于有一声颤抖似小猫叫声的声音回答我:「我是给那个老女人带路……」
「你来这儿几天了?」
「两天。」
经过几句简单的交谈,她们终于对我放下警戒。
最先回答我的女生叫小妮,被拐来两天了。还有芳菲和如如,一个是替老女人抱了下孙子结果反被诬陷是人贩子而带走的,一个走在路上被老女人问路时拍花子拍走的。
「他们这里还有别的人吗,还是就他们一家子。」
「就他们几个人。」小妮好像怕我嫌弃她们不会自救一样,慌忙解释,「跑不了的,他们每天都给我们喝一种药,这药喝下去全身都没有力气。」
就他们几个人就好办了。
我之前害怕收拾了这几人后,他们还有其他同党背后下手。
现在一看,却是没有这个后顾之忧了。
「跑得了。」
「什么?」
我吐出嘴里藏着的一个小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将锁链打开。
毕竟这种老式的开锁训练是很基础的技能。
接着我又在几人的惊讶中将她们的锁链也打开。
「你们在这儿等着,等之后我叫你们。」
3
我去了前院。
远远就听到那老女人在大喊:「怎么这么快就卖出去了,早知道不该卖那么便宜的。」
「谁买的?」
「赵平村的,咱们常年合作的老客户了。说是他们村里一个小媳妇被打死,多了个鳏夫,就想又来买个便宜点的。」
「他娘的,连这都要贪便宜,活该死媳妇。」
他们还在交谈,语气平常得就像是今年的庄稼收成还不错。
我砰的一脚踢开房门……
几个人看着我都吓了一大跳。
「他娘的,怎么让她给跑出来了。」那猥琐恶心的老男人看向自己妻子,指责道,「是不是你刚才没锁好?」
「不可能!我当着狗子的面锁的。」
「那怎么让她跑了?」
狗子还在嘻嘻地笑:「这女的是不是脑袋不好,怎么不但不跑,还敢来见我们?」说着他随手抄起根铁棍,逐渐逼近我,「你胆子不小啊。」
房里立着很多铁棍,依次从粗到细都有,有些上面还沾有干涸的血迹,像是用来教训那个逃跑的女生的。
他猛地挥起铁棍朝我身上打来……
旁边的老女人还在大喊:「记住别打脸和肚子,不然不好卖。其他地方你随便……」
接下来她的半句话咽进了肚子里,因为我闪过躲过铁棍,还一脚把狗子踹飞了出去。
我又飞起一脚,狠狠踩在了狗子身上。
这一脚下去,他的双腿不惨也得骨折。
「啊!」老女人尖叫一声,慌忙跑到狗子旁边,想把他扶起来。
狗子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摆手指向自己的腿,老女人边摆正他的腿边心疼道:「儿啊,你快起来。」
只听「咯噔」一声,狗子的腿彻底断了。
他疼得翻了个白眼,昏了过去。
「啊!我要跟你拼命!」旁边的老男人也抄起根铁棍向我冲来。
我掂了掂刚刚从狗子手里夺过的铁棍,「就你这老弱病残?」
老男人羞愤交加,将铁棍往空中挥去……
我狠狠将手中铁棍掼到他手腕上。
「嘭」的一声,是铁棍落在地上的声音。
老男人脸上扭成一团,丢掉了铁棍,痛苦地捂住自己的手腕呻吟着。
「人贩子,是吗?」我将他踢翻在地,把铁棍一棍一棍往他身上砸去。
「别打了,姑奶奶,我求你了,别打了……」他哭天喊地。
「我偏要打。」我冷笑,「我不仅要打你,还要打她!」
我将铁棍往后一扬,狠狠地打到想要偷袭我的老女人肩头上。
「哎呦!」她却没有放下手中武器,「我,我要打死你这个贱女人,给我儿报仇!」
「打死贱女人?」我笑,「好主意。」
随后也把她一顿好打。
这时院外有了其他的声响,几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