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一字一句重复:
「林森泉,我要嫁给你。」
「你愿意娶我吗?」
林森泉甜蜜地冲着我傻愣愣地点头。
身后冷不丁传来煞风景的嘲弄。
「怪不得要跟我分手,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装了四年痴心女人,装不住了。」
「现在为了钱连残疾人都嫁,真是不择手段。」
林森泉突然收敛笑容,我也收住笑,不耐烦地回过头,讥讽回去。
「我和喜欢的人正常谈婚论嫁,就是不择手段为了钱。」
「你复读四年,复读到二十好几,同龄人都毕业找到工作了,你身体健健康康,还心安理得地花我一个女人赚的辛苦钱吃喝玩乐,还骂我傻我装我活该?」
「谁教你的道理?马克思和恩格斯吗?」
苏子轩语塞,提起裤子恼怒离去。
我喊住他,让他等一下。
他以为我后悔,得意转身。
「我前途无量……」
我将录取通知书扔到他脚边。
「拿走你一年两万五的账单。」
「可你爸妈都瘫痪在床,谁给你付呢?」
我佯装思考,而后恍然大悟。
「嗯,那就让你的姘头曾桃给你付吧。」
苏子轩讶异我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
他心虚地瞟了眼林森泉,而后狼狈地捡起通知书,骂骂咧咧地走了。
重新移回注意力,我这才发现,林森泉整个耳朵红到滴血。
我捡起地上的拐杖,递还给他。
他接过拐杖,并不关心苏子轩和他继母曾桃间的桃色事件,而是转身就走,走前叮嘱我。
「注意休息。」
十分体贴。
肚子里装满大鱼大肉,我心满意足地躺下。
刚睡不到两个小时,苏子轩再次敲响我家大门。
家里没钱,又不想出去打工,曾桃也坦白除了和他睡,给不了他一毛钱。
没办法,他只能再次找上我。
他将一束野花扔给我,非常油腻地舔舔嘴唇。
「杀猪婆,人生第一次收到花,高兴死了吧?」
他扬了扬眉,继而冷哼。
「怪不得要和我分手,原来是吃醋了。」
「放心吧,我和曾桃已经断了。」
「从今以后,你就是临南村唯一的大学生苏子轩的女朋友。」
说着,他又撩了撩头发,十分自信地觉得只要他撒个娇、认个错,我就会像从前一样原谅他的所有恶行,还会屁颠屁颠地为他奉上学费生活费。
但这一次我把花扔了,甚至恶心到想吐,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
苏子轩见我没有像之前一样好哄,骂我不知好歹。
「你是不是猪圈待久了闻不得鲜花味?」
「真是给你脸了,白瞎我好意。」
「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赶快给我拿两万块钱。」
先前问我要两千,现在问我要两万,他还挺会痴心妄想做春秋美梦。
我望着他堪比树皮厚的脸皮,呵呵笑了两声,说:
「好。」
又不徐不疾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只要你愿意到镇上的广播室,按照纸条,一五一十地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我就给你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