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世行医救人,却在即将飞升的前一天被人剥皮拔鳞。
将军夫人在锁灵阵中笑得恶毒:
「天女这个名头实在好用。」
「给我用吧。」
半年后,我听闻将军有隐疾,立马端着暖情酒去自荐枕席。
祭祀大典上,夫人说我肚子里的是妖孽,结果显形镜前妖气笼罩的却是她。
我贴近夫人,轻声笑道:
「可是,夫人——」
「一直暗中传将军有隐疾,实际上自己偷偷喝避子汤的不是你吗?」
1
将军府后院,黑压压跪了一片。
「还没有绣娘能补好我的屏风么。」
林霁雪端坐在上方,手指轻抚过鬓边的牡丹。
片刻沉默后,林霁雪一声轻笑:
「如果各位不尽心,我不介意让各位身上也多这么一道口子。」
语气温和,但是眼中满是不耐还有威胁。
顺着林霁雪的眼神方向,一个屏风伫立在廊下。
阳光透过窗棂,映在屏风上。
玄色屏风在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低调内敛。
上面用金线勾勒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雍容华贵。
就是不知怎么回事,中间裂开了一道口子。
我瞥了眼屏风,不顾身边老绣娘的阻拦,跪到林霁雪面前。
「夫人,奴婢愿意一试。」
林霁雪点了点头,我拿着工具坐到屏风面前。
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面屏风,我拿着针的手微微轻颤。
「抖什么,补好了,本夫人自有重赏。」
是啊,抖什么,熟悉得很不是吗?
我背对着众人,针刺破指尖,鲜红的血滴落在屏风上。
屏风上的裂痕似乎受到了什么牵引,一点点融合,裂痕越来越细小。
往日,我贪玩下山被猎户抓到受伤,身上破了口子,姐姐都是这样让我快速愈合的。
众人不知状况,在我身后窃窃私语。
「这姑娘逞强了,根本补不好,这屏风面不知是何种材质,世间罕见。」
我摸着光滑如初的屏风,悄然拭去眼下的泪痕。
这材质我熟悉得很,
是蛇皮。
而且是从我姐姐身上活剥下来的。
2
回到绣娘房间,我关上门,跌坐在地。
脑子里全是刚才发生的事情。
林霁雪审视屏风,似乎很是满意。
「这块屏风可保我身体强健。」
她不知道,她从我手里接过屏风时,我袖中的匕首寒光已经迸现。
可是,下一秒,瞥见她头上簪着的牡丹。
我顿住了。
那牡丹上,有我姐姐的气息。
所以,
她不仅活剥了姐姐的皮制成屏风,还把姐姐的肉身埋在园中牡丹下,做成养料。
阿姐,我低估了刽子手的贪婪。
手中匕首的寒光透过面前铜镜映到我的脸上。
阿姐,我改主意了,
她不该这么轻易地死。
我端着顶级绣品向老夫人房中走去。
3
午后,一群人闯入我的房间,
「来人,把这个小贱蹄子给我扒光了。」
我跪在冰凉的地上,只剩下轻薄的亵衣。
林霁雪染着牡丹花汁的指甲艳丽无比,狠狠嵌入我的脸。
手上暗中用劲,我摔倒在地。
「前脚给我补屏风,后脚就去找那个老虔婆给我添堵。」
林霁雪冷哼一声。
「老夫人不是说让你做将军的通房丫鬟吗,来人,给她刷干净。」
林霁雪一字一顿:
「别脏了方将军的床。」
林霁雪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扔在我脸上。
下一秒,我整个人被拎着按进了冷水桶。
「我倒要看看,晚上方君彦对着你这身的斑斑伤痕,哪里来的胃口。」
旁边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用豪猪刷子狠狠刮过我的身体。
很快,我的胸口,大腿内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痕。
我搭在桶边的手指骨节因为忍耐已然泛白。
不是疼的,而是痒的。
毕竟,
我的真身是一条蛇,
区区豪猪的毛给我挠痒痒都不够。
4
嬷嬷边动手边谄笑着:「我家夫人可是天女,是你这种阿猫阿狗能比的吗?」
我冷笑一声,天女?阿姐就是因为这个名头被她杀害的。
半年前,盛京犯了疫病,阿姐蒙上面纱下山救人。
阿姐笑着对我说:「与人为善,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
彼时的我还不过是一只未修成人形的小蛇,每天最爱的就是在竹林里盘竹子睡觉。
我静静看着阿姐白天给村民看病,晚上回山中采药。
一个月后,她终于以一己之力,阻挡住疾病的肆虐。
盛京百姓自发地将姐姐奉为「天女」。
姐姐的功德马上就攒够了,可以飞升成仙,
可没想到就在那天晚上,山上闯进了一群人。
为首之人是一女子和一蒙面男子。
女子好看的五官,笑得狰狞,笑得仿佛地狱的恶鬼。
「天女这个名头实在好用,」
「给我吧。」
一声令下,家丁尽数而上,将阿姐团团围住,阿姐的手中汇集不了一丝灵力。
女子不屑道:「别白费力气了,知道你是妖,早就让这些道士提前做了准备。」
「锁灵阵下,你休想活过今晚。」
蒙面男子似乎才是一切的操控者,眼眸中全是冷漠,不耐烦催促:
「一群废物,速战速决。」
漫天火光,我拼尽了修为赶回来时,他们带走了姐姐,然后把整个山头都烧成了灰。
第二日,我下山便听说皇上封尚书之女为「天女」,宣召入宫,并且为天女和方君彦赐婚。
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人类权力欲望的斗争,姐姐只不过是其中的牺牲品。
嬷嬷对我一阵推推搡搡,不知道一直在骂些什么,吵得头疼。
目光落在桌上的《千金方》,那是姐姐留给我最后的东西。
可是,姐姐,你救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救你呢。
你本该做个普度众生的神仙,
却永远被埋葬在花苑那片鲜红的牡丹下。
5
当晚,我被老夫人派人送到了方君彦房间。
路上偶遇的两个小丫鬟都对我投来了同情的眼神,窃窃私语。
「外面传言没错,方将军一定是有隐疾。」
「是啊,不然为何婚后三年,夫人都没个一儿半女。」
「老夫人也给方将军安排了几个通房,结果不仅没怀孕,后来人更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我看方将军不仅不行,还克妻。也就是咱们夫人是天女,有天命护着,不然早就——」
我看了眼手上的暖情酒,还好我早有准备。
我们蛇族自带媚香,为了万无一失,我还备了暖情酒。
书房外,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方君彦立于烛光下,一袭玄黑色的云锦华袍,显得整个人慵懒又矜贵。
一想到这样好看的人竟然不行,我就有点惋惜。
「摇什么头?」方君彦的声音如同我做蛇时最爱盘的竹子般清冽。
「太好看了,一时晃了神。」
方君彦似乎是没预料到我会这么说,咳了咳。
「祖母要你来的吧,你出去吧,告诉她不必费心。」
这是自暴自弃了啊。
我没应声,只是笑着喂了方君彦一口酒,眉眼缱绻。
喉结滚动,我施施然回道:
「是老夫人让我来的,但奴婢自己也想来。」
方君彦品了口酒,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这酒。」
「很好喝。」
下一秒,天旋地转,我被他圈在怀中。
唇舌缠绕,彼此的气息交织,他身上的竹香格外好闻。
蛇性本淫,更何况是面对这么一个宽肩窄腰的尤物。
我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声音外泄。
头顶的人一抹调笑,轻轻拉住我的手腕,放在头顶。
随后用舌头撬开我的唇舌,疯狂地攻城掠地。
完了。
破碎的嘤咛声不觉入耳,又卷着他的吻一起咽下。
我听着声音,羞红了脸。
他抚着我耳边发丝,轻声道:「没关系,我很喜欢。」
蛇性本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