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从深山带回了一株花。

花茶可以滋养女人的容颜，青春不老。

我妈越活越年轻，也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我知道。

那株花是大有问题的，它不是神花，而是妖花。

1

我姐又带男朋友回家了。

我妈很高兴，因为马上又可以挣大钱了。

我却不高兴，因为我知道那个男人就快要死了。

因为我妈要养花。

每次缺花肥，我姐就去村外面找男人带回来。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要把男人说成花肥。

我妈开着一个花圃，平日里放在外面的海棠、雏菊、玫瑰花等，那都是摆设。

真正赚钱的是我妈的秘密花房。

里面有一株奇异的花。

每周都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富婆来赏花喝茶。

一杯花茶，就要花上几万块。

我妈靠着养花赚了不少钱，也养活了我和姐姐。

由于姐姐很听话，我妈很是宠爱她。

而我总是质疑我妈，所以我经常挨骂。

「你如果还带不回男人，我就把你嫁到外村的大金牙。」

我觉得我妈就好像黑山老妖，逼着聂小倩去外面勾引男人。

大金牙40多岁，身高不到1.5米，但是他家有钱。

我吓得就哭了。

我姐也嘲笑我。

「亏得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却没有半点女人味。」

她很得意，但是我却觉得她很可怜，只会当一个愚孝的女儿。

我妈养的花很有问题，她做的花茶更是有问题。

2

我妈是2年前学会养花的。

那一年，她和我爸去深山采草药。

几天后，只有她回来了。

她带着一株通体如血一般的植物，叶子是朱红色的，茎部也是红色的，还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你爸死了。」

我妈好像一点也不伤心，她的脸色红润，神采奕奕，似乎中年回春了。

「以后这花可以保佑我们发家致富。」

果真如此，我妈的脸越发年轻，如今40多岁就跟我姐姐差不多的容颜。

邻里都来求秘方。

我妈就是活招牌。

我妈推出了秘方花茶，一杯5万，一个月只有4杯。

供不应求，大家踏破了我家的门槛。

我家发家发得蹊跷，很多人想来探听，但是都无功而返。

村里有老人说，我妈是被花妖选中炉体，才会越来越妖艳。

但是没有人信他。

这种鬼话，连村里的狗都不信，也就只有我信。

3

我妈很有生意头脑，花茶采用了预售制。

订单已经排到了半年之后了。

我姐不出去打工了，专门谈恋爱。

2年前她带回来第一个男朋友，我以为真的是姐夫。

结果才过了2天，他就消失不见了。

我姐说他回去了，后来就分手了。

我再也没见过她的男朋友。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打开了地窖。

地窖里有个男人，披头散发，被铁链锁住双脚和双手。

我仔细一瞧，竟是我姐的男朋友。

「求求你，放我走，放我走。」

那个人声音微弱，身体好像也生病似得，瘫在地上奄奄一息。

地窖里发酵着粪便、馊掉的食物味道，很是难闻。

我听到我妈的脚步声，我赶紧躲了起来。

我妈手里拿着针筒，一把拉住那男人的手开始抽血。

期间男人不太配合，还被我妈扇了两巴掌。

「抽你一点血就鬼叫，好好配合。不然有得苦吃。」

「每天给你的猪肝饭吃了，这样可以活久点，不然饿死就是你自己。」

男人鬼哭狼嚎。

「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

我妈狠狠踢了他一脚。

「少废话，你死了我还好好呢。」

等到我妈走后，我才从地窖的角落出来。

「小妹，我知道只有你是善良的，你放我走，我出去一定给你报酬。」

我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反抗我妈。

那个男人看我拒绝，他呲牙咧嘴就想扑过来，但是被铁链给锁住了。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

「那你帮我报警好不好，求求你了，不然我会死的。」

我又摇了摇头，报警抓我妈，真是天方夜谭。

那个男人恼怒了，他很生气，但是没有过多的力气。

「你们一家人都是恶魔，都是鬼。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吓得赶紧离开了地窖。

刚稳定心神，我就看到了我姐。

我姐立刻就跟我妈告状了。

我妈狠狠鞭打我。

「不帮忙就别碍事。」

「不许出去乱说，不然就把嫁给大金牙。」

我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两天下不来。

但是我心里一直嘀咕这件事。

我妈和我姐到底在干什么？

反正干的不是好事。

4

我姐今晚带回来的男人，名叫刘一君，长得人高马大的。

我趁着我妈和我姐在厨房做菜，我偷偷把他拉到一旁。

「你不要在我家呆了，赶紧回去吧。」

刘一君愣了一下，接着又邪魅笑了笑。

「小妹，我才刚来呢。你不欢迎我做你姐夫？」

「还是你看上我了？虽然你长得不错，但是身材单薄了点，我还是喜欢你姐这种丰满的女人。」

我翻了一个白眼，他脑子有病。

但是本着救人一命是善报的宗旨，我还是劝了劝他。

「我家不是你想象的，我姐其实……」

「其实什么？」

我姐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菜。

我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办。

刘一君拍了拍我的脑袋。

「你家小妹有点意思呢。她叫我回去呢。」

我内心想死，估计一会我要被我妈揍了。

我嫌弃打掉他的手。

既然自己想死就自找的，我是懒得管了。

果然，我妈狠狠瞪着我，连饭都不给我吃了。

我被罚去洗碗洗锅。

一顿饭下来，刘一君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我猛然回头一看，我妈和我姐两个人齐齐冷冷盯着我。

如毒蛇一般阴冷。

一道鞭子落到我的脸上。

「臭蹄子，差点坏我的好事。吃里扒外！」

我姐抱着双臂嘲笑。

「就是个吃白饭的，不中用。」

我妈气急了。

雨点般的鞭子落下，我疼得哇哇叫。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抱着自己的头蹲下，不敢逃，也不敢躲。

我妈打累了，指着刘一君。

「你们把他拖到地窖去。」

我姐抬着刘一君的上半身，我赶紧过去帮忙抬起双腿。

我们两个人吃力把他扛到了地窖。

地窖里面更臭了，仿佛有一股尸臭味。

我一进去就干呕了。

墙壁上还有一些指甲挠的痕迹，一条一条带着血迹。

「忍着，我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了。你别那么娇贵。」

我姐用铁链把刘一君锁了起来。

「姐，之前的人呢？」

我姐意味深长看了一眼我。

「死了，一会我们拖去后山鱼塘喂鱼。」

我吓得捂住了嘴巴。

「你是最幸福的，啥都不用干。」

我姐埋怨瞪了我一眼。

确实这2年，我只安心读书。

家里很多事情我都不清楚。

以前我和我姐感情很好，也就是这2年，不知道她遭遇到了什么，她变得刻薄和冷漠。

「可是姐，这是杀人啊。」

我姐恨恨踢了一脚刘一君。

「这些男人都该死，色利熏心，你不要管。」

我瞧着姐的模样，估计她也受到了不少委屈。

我实在不理解我妈，我姐已经26岁了，明明可以嫁人了，但是我妈就留着她挣钱，每年都要骗几个男人回来。

我心里隐隐不安，如今我是否也要被迫加入了？

我妈拿着针筒过来了，抽了刘一君一袋鲜血。

她转身就去了花房。

我偷偷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