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镇。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显得有些迷茫。
似乎与这小镇的热闹格格不入。
出来十多天,从青岚宗出发,沿途没有关于半点小师弟的踪迹。
师雪凝很清楚小师弟的手段,隐匿踪迹这种最低级的手段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也就是说,他这是真的要彻底断绝和青岚宗的联系。
不然,只要他故意留下一点信息,按照青岚宗的实力,想要找寻到简直易如反掌。
“小师弟,你难道真的重回九皇林了么?”
师雪凝忧心忡忡,她倒是希望小师弟能够平安回到九皇林。
至少,她可以去九皇林。
这远比大海捞针要好得多。
只是,九皇林之大,何处才能找到小师弟。
当年师傅也只是偶然路过九皇林,方才带着小师弟上山。
之后时间,每次回来拜祭父母,也都是夏沉一人,并未有人相随。
虽然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可关于夏沉的其他信息,她们却是一点不知。
所以,即便知道夏沉在九皇林,可想要找到,谈何容易。
幸运的是,这一路过来,沿途厮杀搏斗师雪凝都有了解。
并未有小师弟的身影在其中。
“小师弟,你可不能出事儿啊!”
……
青岚宗。
主殿中,宋君婉眼神低垂,好似在俯视着芸芸众生。
又或者,芸芸众生在她眼中如蝼蚁。
“怎么样,可有消息?”
“启禀宗主,未曾有夏师叔的消息。”
宋君婉眉头微皱,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可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超出了她的预料。
“师傅,还找那个废物干嘛。”
“又不是我们驱离他的,是他自己主动离开青岚宗的。”
“走的时候还对师傅您那样不敬,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死在外面也好。”
秦瑶侍立在一旁。
“好了,瑶儿,不要再说了。”
宋君婉挥挥手打断。
夏沉离开青岚宗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可是到现在都不曾有一点消息。
是不是,真的就陨落了?
自从前几天师雪凝找过自己,提到宗门气运的时候,宋君婉隐隐有一种心悸感。
而且,那个梦不曾消失,反而愈演愈烈。
只要宋君婉有所闲暇,脑海中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梦。
到了宋君婉这个境界,早已经超脱非常,很少能有什么会影响到自己。
可夏沉的离开,足足困扰她到现在。
他莫不是宗门气运的扛鼎者?
可是,他走了这么久,青岚宗安然无恙,一切照旧。
似乎不曾有何影响。
“师傅,您不让我说我也要说。”
“这些年您受的苦累我们都知道。”
“没有您,青岚宗哪里会有今天,我们哪里还会有今天光景。”
“可夏沉那个废物没有半点感激罢了,甚至还埋怨记恨师傅。”
“这些年宗门好吃好喝的供养着他,可他呢,觉得一切都理所应当。”
“总是仗着自己出去厮杀几场,就觉得宗门所有人都要围着他转了。”
“总是自诩六道宗堂出自他手,所有人都要感恩戴德,可是他不想想,要是没有师傅,能有他今天么?”
“师傅,何不如直接发下宗主令,直接彻底将他和青岚宗除名。”
“反正他就是个伪君子,白眼狼。”
“我们没必要觉得欠他什么。”
一口气,秦瑶把想说的一口气说出来。
尤其是在青池亲手杀了那头有望成为大乘期御兽的小妖后,她恨不得将夏沉挫骨扬灰。
“师傅,夏沉不值得您这样伤神。”
递上一杯灵茶,陆清灵也是柔声开口。
“小师弟无论是天赋还是礼节,亦或是感恩的心都胜过夏沉太多了。”
“师傅何不如把精力都放在小师弟身上,没了他夏沉,青岚宗只会更好。”
“这人有时候一比较,真的是高下立判。”
“行了,你们要好生照看痕儿,尤其是让他知道,他能有今天是因为什么。”
“至于刚才瑶儿提的事情,以后再议。”
挥挥手,让二人退下。
在陆清灵和秦瑶离开后不久,一道黑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大殿之中。
“周围其他势力可有动向?”
宋君婉言语中暗含杀机,青岚宗作为冥州新晋的顶级势力,底蕴自然是有。
可远比青岚宗更有势力的老牌势力大有人在。
宋君婉能够坐在这个位置自然不简单。
她清楚这些老牌势力为何不敢动手。
原因很简单,当年夏沉在外面杀出来的凶名,不知道让多少势力为之胆寒。
当提到青岚宗,必然会提到夏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夏沉重伤归来后青岚宗就一直封锁消息,未曾透露半点。
外界即便有所怀疑,甚至还派出探子窥伺,可都被青岚宗一一阻拦。
对外宣称也只是夏沉闭死关破大境界。
所以,外界一直忌惮,不敢有所行动。
如今夏沉离开青岚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其他势力迟早得知。
届时,青岚宗会面对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近来其他势力都很安静,小灵山,种道府都不曾有什么行动。”
“倒是观海阁,近来频频外出,举止有些异常。”
闻言,宋君婉美眸微眯:“观罗那个老女人,难道心还不死么?”
……
观海阁。
冥州最先崛起的一座顶级势力。
传承三千年而不断,哪怕放眼九州,影响力依旧不小。
观海阁阁主观罗,证道多年,深居简出,可每一次出行必然会引起冥州的轰动。
除了有观海阁阁主的身份之外,另外一层原因便是观罗被誉为九州三千年最美。
风华绝代,无有人能够与相比。
观罗行宫所停之处,方圆百丈必是人山人海。
而观罗性格无常,被称为魔女。
不开心杀人,开心也杀人。
即便如此,多少天才修士只为一睹观罗绝世容颜,哪怕是死也心甘情愿。
此刻,观海阁一处池塘旁。
一位身着黑衣,气质绝代的年轻女子挥手屏退跪在身前的人。
撒下一把鱼饵,看着池塘中的锦鲤,她缓缓开口:
“傻子,十年前护你回宗时便让你留在本座身边。”
“不听,现在自食恶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