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繁花楼里的官妓

2025-05-26 14:4510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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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穿成了繁花楼里的官妓。

还好是个清倌儿。

这会儿,一群洛阳城的纨绔公子。

正围着我排排坐,要听我唱歌。

但很不巧,自我穿越过来,跳舞和唱曲儿的技艺全丢了。

我急中生智,唱了首「烛光里的妈妈」。

公子们惊为天人,尤其其中一位齐公子,听的泪水涟涟。

当即便扔下酒桌好友和怀里的花娘。

买了桂花糕回去孝敬母亲。

齐夫人听说,是我的歌曲,让齐公子浪子回头。

命人送来了重金酬谢,

我高兴地收了钱,准备奔向我的爱与自由。

却被周迟截胡了。

他狞笑着,强行将我塞进一顶小轿:「抓到你了,穿越女。」

1

繁华楼是犯官家眷的收容所。

前一日,我们还奴仆环绕,金尊玉贵。

后一日,父兄获罪,便会被卸了钗环,丢到楼里做官妓。

不少大小姐都难以忍受此等屈辱,选择自我了断。

我的原身罗丹羽也是。

可是她死了,我却活了下来。

作为21世纪的新时代独立女性,我是真的很怕死。

面前一堆酒囊饭袋还在催促。

【快唱啊!没死就给老子唱!】

【难不成还觉得你是金尊玉贵的罗家小姐呢?】

【就是,罗小姐往日见了我们,可是连正眼都没有的!】

【哈哈哈,现在还不是要跪在我们面前,像条狗一样讨好!】

【哎呀,罗小姐不会还觉得,自己是太子妃的人选吧?】

【尔等胆敢如此怠慢太子妃,是不想要自己的项上人头了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快参见太子妃殿下,就是不知道,太子妃殿下的滋味怎么样……】

【今日若是不给我们兄弟唱曲儿,就陪我们兄弟睡觉吧~】

【看着点,不许她再投湖了,真死了就不好玩了。】

面前的衣冠禽兽们,言语间尽是奚落和嘲笑,

看着我跌落云端的痛苦模样,他们更兴奋了。

我有原身的记忆,迅速分辨出了他们的身份。

坐主位的,是尚书令嫡幼子顾寒笙。

数他叫的最欢。

罗家未获罪前,曾多次上门求亲,被罗丹羽拒绝。

坐下首的依次是中书令嫡次子严素,是顾寒笙忠实的狗腿子。

再往下是光禄大夫幼弟秦川,中书侍郎的侄儿李默。

以及定远侯府的小世子,齐鸣。

齐鸣一句话没说,只是闷闷的喝酒,偶尔看向我,虽然冷着脸,却能看出眼睛里一闪而逝的哀伤。

他好像,跟原来的罗丹羽,有些渊源。

坐在最末尾的,是大理寺少卿,周迟。

周迟在这里我是很奇怪的。

其他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勋贵子弟。

周迟是寒门考上来的,最不屑与朱门子弟为伍……

【罗丹羽,你到底唱不唱?】

顾寒笙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我的脚下,也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穿越前,我是一名医生,也会唱歌和弹钢琴的。

定了定神,下了决心。

我缓缓走到梨花木桌前,清了清嗓子。

开口唱道:

【妈妈我想对你说~话到嘴边又咽下~】

【妈妈我想对你笑~眼里却点点泪花~】

整个厢房里突然变得鸦雀无声,

他们都呆呆地看着我,顾寒笙还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我真的开口唱了。

【奥妈妈~烛光里的妈妈~你的黑发泛起了霜花~】

【奥妈妈~烛光里的妈妈~你的眼睛为何失去了光华~】

……

一曲毕。

整个包厢安静如鸡,而后某个角落里,响起了抽泣声。

大家一阵迷茫,寻找着声音来源,

原来是齐鸣。

他是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

他泪水涟涟地站起身,朝我鞠了一躬。

然后用花娘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

又朝酒桌上的人行了一礼。

开口说道:「对不住了各位兄长,阿娘还等着我回家吃饭,齐鸣先走了。」

席间众位公子的嘴巴张张合合,谁都没说出挽留的话。

看着齐鸣的背影渐行渐远。

众人回过神来,

顾寒笙黑着脸先开口:「罗丹羽,你唱的这是哪一出?」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么晚了,众位公子还在此地逗留,想必家中的母亲都思念的很,辗转难眠,不若早些回家歇息吧。」

众人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顾寒笙站起身:「无趣!扫兴!」

而后面色阴沉地拂袖而去。

秦川和李默他们,也跟着站起身,瞪了我一眼,跟了上去。

只有周迟落在最后。

众人走光以后,他踱步到我面前,用手中折扇挑起了我的下巴。

我毫不躲闪地看着他。

他突然笑了:「有趣,真是有趣,丹羽,等我。」

2

周迟走了以后,我总觉得不对劲。

不知道他在让我等什么。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了一夜都没想出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我刚进入梦乡。

突然门外的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丹羽啊,你快出来,定远侯府来人了。」

是花妈妈。

我带着起床气,翻了个身继续睡。

花妈妈却在外面不停的喊。

我只好打着哈欠,认命地将门打开。

便看见一位侍女装扮的女子,带了两个小厮过来。

见到我,行了一礼。

「奴婢青卓,是定远侯府夫人身边的丫鬟,今日特来感谢丹羽姑娘。」

我直接愣住,就见身后的小厮抬了一个托盘上来。

掀开红布,上面放着一排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这是何意?」

我疑惑地问道。

青卓笑道:「昨夜我们世子回去,特意带了夫人爱吃的桂花糕,还赌咒发誓,今后好好上进读书,再不让夫人操心。母子感情重归于好,都是姑娘的缘故,所以,特奉命来感谢姑娘。」

我长舒一口气:「夫人太客气了,好说好说~」

青卓命人将元宝留下,就告辞了。

我抱着这些元宝,喜极而泣。

对花妈妈说:「妈妈,这些元宝,可够丹羽赎身?」

花妈妈点点头:「自是够的,只是,已经有人替你赎身了?」

???

我心下满是疑惑:「是谁??」

花妈妈眯着眼睛笑道:「周迟,周大人。」

「可是我与周迟并无渊源,他为何替我赎身?」

联想到昨日他的举动,我更是觉得恐怖,他似乎看穿了我不是原来的罗丹羽,还让让我等他……

周迟想干什么?

而花妈妈却不容我多想,将我关进房间里,安排人替我梳妆。

还在我耳边絮叨着:「自然是喜欢你呀,你过去了就是第三房姨娘,周迟从我这赎走了薛芍和越兰,她们都是好相与的丫头,你去了替妈妈看看她们过得好不好?」

我拽住花妈妈,她胖胖地身躯艰难地转向我:「怎么啦?」

「你说他还赎走了两个人?」

「是啊,薛芍和越兰,跟你一样,也是官家小姐。」

「周迟为什么赎走她们?」

「周大人爱花,定是一见倾心之故,你放心,这位周大人还没娶妻,长得嘛,你昨日也看到了,俊朗的很。」

这更奇怪了,长相俊朗,又有官职,却至今未娶正妻。

我想从罗丹羽的记忆里,寻找关于周迟的部分,却什么都找不到。

心里更慌了,直觉这周迟肯定有问题。

「妈妈,我能不能不去周家,我想留在这里。」

花妈妈摇头:「这侯府的黄金若是早来一会儿,还有可能,现下,你是非去不可了。」

话毕。花妈妈将我的脸转到铜镜前。

「怕什么,这样的美貌,周大人定会好好心疼你的~」

我望向铜镜。

罗小姐的确美貌,落水后面色苍白,更平添了一分娇弱。

花妈妈又说:「周大人素有惜花之名,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心念万般流转之间,周家的轿子到了。

周迟竟然亲自来了,他一身青色直缀,更显得君子端方。

牵着我的手上了轿子,无数姐妹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花妈妈眼含热泪,拉着我的手细细叮嘱:「别担心,薛芍和越兰都是心地善良好相处的姑娘。」

我点了点头。

心绪还未平复之时,周迟与我一同上了轿。

然后凑近我,在我耳边说了无比炸裂的七个字:「抓到你了,穿越女。」

3

仿佛平地起惊雷。

周迟竟然知道我是穿越而来的。

我拿团扇遮住脸:「周大人,您说什么?什么穿越女?」

周迟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团扇扔到了一边。

「别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会对你很好~」

我默不作声,任由冷汗浸湿了后背。

周迟看了看我,冷嗤一声,便在一旁闭目养神。

繁华楼离周府不远。

大概15分钟左右。

轿子停下来,周迟睁开双眼:「到了。」

我随着周迟进了周府,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下人们自在其位,坐着活计。

对周迟和我视若无睹,

周迟面不改色在前面引路,将我安顿在后院一间厢房。

又指了一个丫头伺候我,说:「我还有事,晚点再来找你。」

就出了门。

我看着这个名叫芙蓉的丫头。

她肤色白皙细嫩,面容娇俏,只是眼里诸多不屑。

看见我打量她,她懒懒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叫芙蓉,有事你就喊我,还有,花园是禁地,不许去!」

说到花园的时候,芙蓉加重了语气。

看着我,面上闪过几丝嘲弄。

周府的花园为什么不能去?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吗?

还有这个叫芙蓉的丫头,不自称奴婢,还一副主人翁的模样。

心里藏着许多疑惑,时间渐渐来到了晚上。

周迟一直没来,芙蓉给我端来了一份饭菜:「趁热吃,吃完睡觉。」

我疑惑道:「周迟呢?他不来吗?」

芙蓉冷笑一声:「他来了你就没好日子过了,且行且珍惜吧。」

我不解,却没再追问,

我也确实饿了,当着她的面吃起来。

芙蓉见我把饭菜咽了下去,就放心地离开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出了院子,就走到内室,扣嗓子眼。

将刚才吃下的竹笋,鸭肉全吐了出来。

人也清醒了几分。

将院子里洒扫的小翠打晕,放到了床上,我则换了她的衣服。

去了周家的花园。

花妈妈曾说过:「周大人是惜花之人,极其爱花,也爱美人。」

踏进周府的后花园,果然如此。

暮春时节,周府的后花园,百花争放。

芍药艳丽,君子兰清贵,桃花娇嫩……

我仿若置身仙境,来不及细细欣赏,就听见女人凄厉的哀鸣。

我把脚步放轻,顺着声音过去。

就看见芍药花深处,一位女子正在受刑。

她被绑在木桩上,周迟钳住她的下巴逼问:「薛芍,你最好老实交代,除了九九乘法表,你还会背什么?」

她就是薛芍吗?

薛芍十指被刑具夹着,声声泣血:「俺说啦,俺小学毕业,加减乘除都算不清楚……」

我紧紧盯着受刑的薛芍,她会九九乘法表,她也是穿越而来的。

背后突然一阵凉风吹过,心里发毛。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野猫路过。

刚舒了一口气,便看见那野猫正在啃食一节枯骨。

而枯骨边上,开满了君子兰和蝴蝶兰。

花海的的尽头,是个极大的铁笼子。

里面也关了一个女人,一身红衣,极其显眼。

她发现我在看她,朝我扬起了一抹微笑。

我不由自主地朝她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她穿的是白衣服。

是身上的血痕,把衣服染成了红色,她的伤,不比薛芍少。

我皱着眉问她:「你是越兰吗?」

她没有回答,却反问我:「宫廷玉液酒?」

我咽了下口水,回应道:「180一杯?」

越兰的泪水涌出眼眶,她说:「你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