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江明野的贴身助理,曾为他打过胎,坐过牢,也在他想发泄欲望时主动爬上他的床。
连他娇养的小情人被对家绑架时,也是我去做人质去交换。
所有人都嘲讽我是史诗级舔狗。
江明野也答应我,等他结婚了,会满足我个愿望作为补偿。
可当我被折磨了七天七夜,被人一把丢出来时。
男人却一巴掌扇在我脸上,云淡风轻地骂道,
“看你给曼曼吓的,给我滚远点。”
他又一次要丢了我。
我仍旧安分守己,在门口听着他和小情人调笑,等待他下一次传召。
直到后来,江明野亲眼看着我轻吻病床上气息奄奄的男人。
脸和他有七分相像。
我望着床上的男人,眼神忧郁深情,“阿生,再等等,就快了。”
江家那个目空一切的太子爷,突然崩溃了,“文文,我对于你,难道只有这个作用?”
一
整整七天,我也没把赎金凑齐。
我被绑匪扔回来的时候,江明野正把方曼曼抱在腿上肆意调情接吻。
“宝贝儿,南非那颗钻石我拍下了,一个亿而已,就当给你压压惊。”
我站在门口,看着方曼曼惊喜地扑在江明野怀里,肆无忌惮地撒娇卖乖。
原来绑匪要求的二十万,只是江明野不愿意付而已。
脸上通红的巴掌印,后背上被打火机烧的痕迹,手指上的针孔,无一不提醒我这七天所遭受的折磨。
也仅仅为了二十万,连钻石的零头都没到。
但是,无所谓。
我正要安静地退出去,方曼曼突然看见了我,她表情害怕,一声娇呵,
“天哪,这是谁啊,吓死人了。”
女人领口朝我大敞,上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吻痕,她轻倚在男人怀里,好像被我的惨状吓得不轻。
江明野终于分神朝我轻瞥一眼,面露嫌恶,
“看你给曼曼吓的,滚远点,别在这碍我们眼。”
他没看一眼我身上遍布的伤疤,只担心会吓到他怀里的娇人。
我没再停顿,刚要关门退出去,方曼曼突然朝男人开口,语气是对我的轻蔑和不屑,
“江总~思文姐来得刚好,我正想吃城南的芒果千层了,让她去给我买吧。”
男人熟稔地将人搂在怀里,笑着轻哄,“你吩咐了,她敢不做?”
又在看见我站在原地没动后,语气立马变得嫌恶,
“傻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曼曼吩咐?赶紧去啊。”
他命令的娴熟,我点头退下的姿势也熟练。
28分36秒。
我提着二十多种的千层赶了回来,面色更加惨白。
两人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只是空气中弥漫的气味不难猜出,在我走后两人之间的纵欲情事。
我将各种口味的千层递给她,不防露出手臂上一道道惨烈的血痕。
无人在意。
“你也太磨蹭了。”
方曼曼娇声抱怨。
我没吭声,不去解释我已经压缩了大半的时间。
根据我的经验,这只会换来另一通更凶狠的责骂。
突然,方曼曼拿起其中一份朝我脸上砸来,转身又扑进江明野怀里委屈撒娇,
“江总,我只要她买一份,结果她杂七杂八买了一大堆,多浪费啊,讨厌死了。”
我听见这话,心里泛起委屈。
上一次她让我去买奶茶,点名要珍珠奶茶,我只买了一杯。她拿起来就往我脸上泼,理由是不知道变通,没考虑她可能换了口味。
男人却不管这些,心疼地安慰方曼曼,
“怕浪费?”
女人委屈点头。
江明野将剩下的蛋糕全数砸在我身上,厉声道,
“看看曼曼的善良,哪像你一样心如蛇蝎!”
奶油砸进我的眼睛,模糊了视线。
两秒后。
我主动低头,“对不起。”
明明道了歉,男人的神色却更加冰冷,
“知道错了就在这跪三个小时,好好洗洗你的贼心烂肺!”
说罢,他搂着方曼曼出去,没再看我一眼。
晚上,江明野有个酒局让我去应付。
往常这种聚会,他只会带上方曼曼,这次却破天荒带上了我。
挑礼服时,我试了各种长裙都无法遮盖这一身的伤痕,最后只能套上长袖长裤。
江明野看见我皱眉,不耐道,“怎么穿成这样?”
不等我解释,他又继续吩咐,“无所谓,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跟着曼曼,别人一给她敬酒,你就过去挡着。”
说完又像是解释一样补了一句,“她酒精过敏喝不了酒,你帮衬着点。”
他忘了,我曾经也酒精过敏,只是在一次次为他挡酒进了医院后,身体里有了抗体。
二
我点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以前我负责给江明野挡酒,现在多了个方曼曼。
酒桌上觥筹交错,大家都主动奉承着江明野,方曼曼就像只不谙世事的小白兔,紧紧地依偎着他。
“江总,我不想喝……”
江明野温柔地安抚她,“宝贝儿没事,让思文替你喝,她今天就是为了这个。”
我一声不吭,一杯杯地接着合作方递过来的白酒。
酒过三巡,我胃里像刀绞一样的剧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刚弯下腰,想拒绝递到眼前的酒杯,旁边肥头大耳的男人立刻不满地嚷嚷,
“这是什么意思?前面喝了这么多,到我这不行了?”
一旁跟方曼曼耳鬓厮磨地男人也立刻皱眉,声音冷漠,
“思文,今天张总要是不满意,明天你就不用回来了。”
听了这话,张总更加得意,手也开始在我身上不安分地搓摸。
“既然如此,江总啊,我看你也用不上她,不如让楚秘书陪我一晚。”
张总的视线在我胸口扫视,眼神暧昧。
江明野胳膊搂着方曼曼,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面色,
“思文,你说呢?”
我面无表情,不在意地回答,“我没意见,随你。”
江明野哈哈一笑,表情却更加愤怒,“好,好,既然你想留下,就好好陪张总吧。”
说罢,他一把摔了紧握在手里的酒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连留在座位的方曼曼都没管。
方曼曼瞪我一眼,蹬着高跟追了上去。
张总犹犹豫豫地望着我,有些摸不准男人的意思。
我端起面前满满的分酒杯,仰头一滴不剩地全喝了。
“张总,给您赔罪了。”
张总堆满肥肉的脸满意地笑了,“楚助理,那今晚……”
话音刚落,我脱了长袖,露出皮肤上惨不忍睹的伤口,
“今天恐怕陪不了您。”
这回张总是真的傻了眼,战战兢兢地问我没事吧。
我平静地擦去胳膊碰到桌子而留下的血痕,拿起笔让张总在合同上签字,
“不劳张总费心,我没事。”
我丢下还没缓过来的张总,离开了酒店。
外面,江明野早就走远,开来的迈巴赫也不见踪影。
冷风吹过我身上,带来刺骨的疼痛。
被绑架的一周里,我没吃过一口饭菜,刚刚又干了一大瓶白酒,胃里早已翻江倒海。
我再也走不动路,摔倒在一边,眼睛里,迷糊地浮现出男人惨白却依旧俊美的睡颜,
“阿生,你来接我了吗?”
一瞬间,我终于有了力气,一步步朝江家走去。
天色已经泛白,江明野不知为何没有进屋,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地上是一堆烟头,
“做了?”
我以为他问的生意,平静地点了点头。
江明野的表情有一瞬间扭曲,仿佛被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眼睛紧紧盯着我,讽刺道,
“没想到啊,你还有这种手段。”
他语气嫌恶,怕我脏了江家的地,又罚我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
直到方曼曼睡眼朦胧地醒来,他才终于允许我进来。
我强撑着进了厨房,准备按照江明野的喜好做他们两人的早餐。
厨房里,方曼曼扭着腰走了进来,
“思文姐,昨晚过得怎么样啊?张总厉害吗?”
女人捂着嘴轻笑,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不过也没办法,我喝不了酒,江总心疼我,只能让你顶上了,谁让在江总心里,我比你金贵一万倍呢。”
我面色平静,不想回应,方曼曼却不愿意放过我,继续讽刺,
“当初,江总为了安慰我,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能打掉,你又何必死赖在江总身边呢。”
听到这话,我下意识捂住腹部,这里也曾过一个孩子。
三
那是一年前的冬天,我拿着孕检报告,给江明野打去视频。
接通的是穿着女仆装的方曼曼,
“思文姐,我跟江总正忙着呢,你来扫什么兴啊?”
我忍着不适,向男人宣布怀孕的消息。
下一秒,视频被直接挂断。
没过多久,江明野怒气冲冲地把我从床上拎起,声音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楚思文!我三个月没碰你,你怀的谁的孩子?”
“你怎么敢!”
显然,男人已经忘记两个月前,是他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强占了我。
我没去提醒,自顾自地咽下了出轨的罪名。
那天晚上,我穿着单薄的睡衣,跪在江家庭院中央,周围是窃窃私语的佣人。
四个小时后,我小腹一阵坠痛,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孩子。
收起那段不堪的回忆,我还要应付厨房里的方曼曼。
“你没事的话就出去吧,我不想再听了。”
话音刚落,方曼曼突然变了脸色,拿起桌上的玻璃碗就向我砸来,
“你个小贱人,没脸没皮地赖在江总身边这么多年,现在胆子大了,还敢让我走?”
我的头被坚硬的玻璃碗砸中,瞬间鲜血四溢。
门外听到动静的江明野立刻进来,在看见我头上的伤时停顿了一下,又厉声道,
“这是怎么了?”
方曼曼立刻收起刚才刻薄的样子,一把扑进男人怀里,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江总~人家只是看思文姐走路一瘸一拐的,有点好奇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她就突然发好大的脾气。”
“吓死人家了。”
她捂着脸,又一次提起昨晚的事,瞬间点燃男人的怒火。
他大步走向我,看都没看我流血不止的额头,冷脸把我拖跪到方曼曼脚边。
“道歉。”
“不……”
我下意识地反抗。
剧烈的动作撕裂了头的伤口,显得更加惨不忍睹,江明野一脸嫌弃地松开手。
“你昨晚做出那种恶心事,不知悔改,还敢说不?”
“不道歉,就待在厨房里待一天吧。”
自从江明野身边有了方曼曼,道歉成了我的家常便饭。
顾及着身上的伤,我咬紧牙关从地上爬起。
向方曼曼鞠躬道歉,她没喊起,江明野就压着我不让起身。
在方曼曼一通矫揉造作的指桑骂槐后,男人终于放开我。
我漠然地望着他,眼里不带一丝感情。
“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看着我的眼神,男人的眉头猛地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楚思文,是你先背叛的我,现在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装给谁看?”
我缓缓闭眼,懒得跟他废话。
昨晚他二话不说将我一个人丢在虎狼堆里,如今又讨伐我不该听话地待在那里,何其讽刺。
我咬住嘴唇保持清醒,再次道歉,
“抱歉,是我的问题。”
我把早餐端到二人面前,没看江明野欲言又止的眼神,独自回到卧室,昏死过去。
还没等休息多久,江明野冷着脸进了卧室,递给我一封婚礼邀请函,
“我和曼曼已经决定了,下个月初八举行婚礼,具体就由你来操办。”
“曼曼喜欢浪漫,你仔细点安排,一定要和她的心意。”
男人声音冷淡,眼睛却紧紧看着我,隐隐透出些试探,
“你有什么建议,也可以提出来参考,毕竟……”
四
我抬起头,通红的眼眶陡然堵住了江明野的话语。
我在他身边待了八年,这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样无助的表情。
“思文,你哭了?”
男人声音微涩,有些难以置信,“如果你实在介意,我可以考虑……”
“不,不是。”
我打断他,声音恢复正常,“我不介意。”
江明野的呼吸不自觉粗了几分,刚放松的拳头再一次捏紧。
“婚礼结束后,你就可以滚了。”
我应了声好,眼神里却充满渴望地看着他,
“你说过,你结婚后会满足我一个愿望的,还算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