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第一贵公子被逃婚。
他看着空荡荡的化妆间发呆。
我举着婚礼自助餐上抢来的大龙虾凑近:
“我和新娘子长得像,要不你娶我?”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将价值两百万的婚戒戴在我的手上。
婚礼顺利进行,我名正言顺成为了傅家的少奶奶。
每个月他给我一千万的零花钱。
婚后每天一次夫妻生活保质保量。
所有人都说傅少爷娶到了真爱。
直到怀孕那天,傅星涵的秘书偷偷告诉我:
“太太,傅总最近又招了一个秘书,那个女人和你有七分相似呢!”
1
我的心咯噔一下。
李姐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之前逃婚的那位,林小姐。”
我握着电话的手,收紧了。
一周后的傅家家宴上,我见到了傅星涵的姑妈。
她端着红酒杯,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全是鄙夷。
“听说你就是那个婚礼上捡漏的?”
她声音不小,周围几桌亲戚都看了过来。
“我们傅家是什么门第,也是你这种出身低微的人能进的?”
我端起一杯果汁,还没想好怎么回应。
傅星涵已经站到了我身边。
他接过我手里的杯子,放到桌上。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是我傅星涵的妻子。”
“谁有意见,就是对我有意见。”
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讪讪地走开了。
他替我挡了难,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清楚,他维护的不是我,是“傅太太”这个身份。
从那天起,我开始研究那个叫林诺的女人。
我托人弄到了她的照片,学她的穿搭,买她喜欢的香水,甚至模仿她喝咖啡时微微噘嘴的习惯。
我把自己活成了她的影子。
这天,我换上一条和她照片里一模一样的白色连衣裙,等他回家。
傅星涵踏进家门,看到我的瞬间,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结。
他一言不发地走进衣帽间。
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我面前,抓起我的裙摆,“刺啦”一声,布料被撕开。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很快,一条价值不菲的定制长裙,变成了一堆破布。
他将剪刀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把这些垃圾都扔了。”
然后,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卡,塞进我手里。
那是一张通体漆黑的卡,中间只有一个不显眼的logo。
“做你自己。”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傅太太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不用学别人。”
我捏着那张传说中的不记名黑钻卡,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大脑一片空白。
成功的窃喜,被羞辱的难堪,被维护的动摇。
还有此刻,这突如其来的霸道和困惑。
我的情绪,彻底乱了。
2
五年就这么过去了。
我好像真的动了心。
不再仅仅是为了那张每月到账两千万的银行卡。
我甚至开始期待,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学着织了一条围巾。
羊绒的,很软。
我在围巾的角落,笨拙地绣上了他名字的缩写,FXH。
针脚歪歪扭扭,像毛毛虫。
可他开始夜不归宿。
电话打过去,永远是助理接的,说傅总在开会。
产检的单子,我一个人去拿。
医生说宝宝很健康,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车开到傅氏集团楼下,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李姐在大厅看到我,表情有些复杂。
她把我拉到一旁,低声说:“太太,顶楼那个视野最好的休息室,以前不是一直为您留着吗?”
我点点头。
“现在,傅总让林小姐用着了。”
林诺,那个逃婚的白月光。
那个和我长了七分像的女人。
我的血,一寸寸凉了下去。
回到家,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从黄昏等到午夜。
玄关传来动静时,我抬起头。
傅星涵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看到我,似乎有些意外,随手松了松领带。
“怎么还没睡?”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B超单,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照片上,小小的胚胎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
我心灰意冷,第一次主动质问他。
“傅星涵,我们是不是该结束了?”
他脸上的疲惫瞬间凝固。
他的视线落在B超单上,整个人都愣住了。
足足过了半分钟,他猛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狠戾得让我陌生。
“人事部王经理吗?”
“我给你十分钟,把林诺调去非洲分公司,即刻生效。”
对面似乎在解释什么。
傅星涵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听不懂我的话?”
“再有下次,你跟她一起滚。”
他挂断电话,屋子里一片死寂。
我还没从这巨大的反转中回过神来。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然后,从身后轻轻抱住了我。
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覆上我的小腹。
那里还很平坦,可我却感觉到了他掌心的热度。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我没有别人。”
“只有你和孩子。”
我的眼泪,在这一刻决了堤。
这五年的扮演,五年的替身,好像在这一刻都有了意义。
我被他的行动和告白彻底打动。
我反手握住他环在我腰间的手,确认了自己“傅太太”的身份。
我们温情相拥,窗外的夜色,似乎也变得温柔。
爱意萌芽的甜蜜,被冷落的孤独,发现背叛的冰冷,摊牌的决绝。
最后,是这强势护妻带来的反转惊喜,和真情告白后的狂喜。
我的人生,像坐了一趟过山车。
而终点,是他的怀抱。
这一次,我信了。
3
第二天早上,我亲手为他戴上我织的那条围巾。
他没有拒绝,甚至还用手指碰了碰那个我绣得歪歪扭扭的“F”。
我以为,我们的关系进入了蜜月期。
幸福感满溢,直到下午,我收到朋友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林诺穿着一身晚礼服,在一个酒会上被一个肥头大耳的客户灌酒。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朋友附言:【这不是你老公那个白月光吗?怎么混得这么惨?】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傅星涵的电话就响了。
他开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林诺带着哭腔的求救声。
“星涵,救我,我好怕。”
傅星涵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只对我说了两个字。
“我出去一趟。”
门被关上,隔绝了我的视线。
那一晚,他深夜才回家,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
他解决了麻烦,却也带来了我们之间新的裂痕。
第二天,我正在花园里浇花,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傅氏集团法务部的,通知我城郊的一套别墅已经完成过户手续。
户主的名字,是林诺。
电话那头公式化的声音还在继续:“傅总说,这是给林小姐的补偿。”
补偿?
我气笑了。
我放下水壶,拨通了安保公司的电话。
“喂,我是傅太太。”
“带上你的人,跟我去城郊一趟,收回我的房子。”
半小时后,两辆黑色的安保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我走在最前面,用傅星涵给我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林诺的东西已经搬了进来。
客厅里摆着她的照片,衣帽间里挂满了她的衣服,甚至卧室的床上都换上了她喜欢的粉色四件套。
我面无表情地对保安队长下令。
“把这里面所有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部给我扔出去。”
“一件不留。”
于是,名牌包包,高定礼服,昂贵的护肤品,被一件件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像一场盛大的垃圾雨。
林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全部家当在院子里堆成一座小山的景象。
她想冲过来和我理论,被两个保安拦住了。
我以“傅太太”的身份,宣示了我的主权。
那天晚上,傅星涵回到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进门后,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发火。
我们之间开始了漫长的冷战。
他不再回主卧,而是睡在了客房。
一个星期后,他一身疲惫地从公司回来。
他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失望。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我。
“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我愣在原地,浑身发冷。
在他的眼里,我成了一个仗势欺人、蛮不讲理的妒妇。
而那个处心积虑的白月光,却成了需要被保护的弱者。
我满怀期待的幸福,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危机再现的警惕,他行为带来的困惑,宣示主权的强硬,被他冷落的愤怒。
最终,都变成了被他质问时的错愕与荒唐。
信任,一旦出现裂痕,就再也无法复原。
4
他从医院回来,甩给我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里,林诺在医院的楼梯间滚了下去。
而我,正好站在她的身后。
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就像是我伸手推了她。
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被医生诊断为“可能流产”的林诺,回头看我。
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冷漠地命令我:“去给她道歉。”
“承担所有医药费。”
我看着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荒唐又可笑。
我拒绝替人背这个黑锅。
“我没有推她。”
我的否认彻底激怒了他。
他冲我咆哮:“你别忘了,你这个位置本就该是她的!”
“你不过是个替身!”
替身。
这两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我彻底惊愕,腹中的胎儿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绝望,传来一阵细微的抽痛。
原来我这五年的婚姻,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枯坐了一夜。
天亮时,我拿起手机,预约了流产手术。
他回家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将两份文件一起推到他面前。
一份是离婚协议,另一份,是流产手术的预约单。
他看到那张预约单时,瞳孔猛地收缩。
他暴怒地冲过来,一把抢过那张纸,撕得粉碎。
他强作镇定,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离婚可以。”
“但你必须净身出户,一分钱都别想从傅家带走。”
他想用金钱来羞辱我。
可他不知道,我最不在乎的,就是钱。
我毫不在意地拿起笔,在离婚协议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然后,我起身回房,将他给我的所有银行卡、珠宝首饰,全部拿出来,放在桌上。
我只拉着我五年前住进来时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里面装着我的几件旧衣服,和这五年来的孕期记录。
一切都结束了。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我平静地转身,走向大门。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决绝。
在我握住门把手,准备拉开门的那一瞬间。
他第一次失控地抓住我的手。
他的声音里,是我从未听过的慌乱。
“......别走。”
这句挽留,来得太迟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拨开了他的手。
拉开门,走了出去。
5
被冤枉的震惊,被命令的屈辱,被刺伤的麻木。
在做出决定后,一切都归于平静。
净身出户的决绝,换来他此刻的失控。
可我的心,已经死了。
他追上我,从身后死死抱住我,不让我走。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我身后哭得像个孩子。
他拼命解释,说他只是一时糊涂。
“她说她怀了我的孩子,又用死来逼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他慌乱地解释着,试图挽回。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
我抚摸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冷静地指出一个事实。
“傅星涵,你伤害的是我,和我们的孩子。”
你害怕失去那个虚无缥缈的孩子,就不怕失去我肚子里这个真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