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异母的妹妹重生了,预言两个月后丧尸爆发,世界末日。
老公和全家人都信了她的话,疯狂囤积物资,甚至花重金将郊外的别墅打造成坚固的堡垒。
老公散尽家财还要去借高利贷,我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却被一纸协议净身出户。
两个月后,老公打电话嗤笑:“第一个感染者马上就要出现了,不想死就来别墅门口跪着,薇薇心善,或许还能放你进来。”
可等到预言当天,末日却没来,他们终于慌了。
第一章
从噩梦中惊醒时,我接到一个电话:“白凛小姐,今天是墓地续费的最后期限,要是再不续费,您母亲的骨灰就必须被挪出去了。”
我在外地出差,只能颤抖着手给丈夫展逸打去电话,让他抓紧续费,别让那些人惊扰了我妈妈的安眠。
我惊魂未定地靠在椅子上,梦里的景象仍在脑海里旋转。
两个月后,一场从A市爆发的丧尸危机即将席卷全球,全世界都将沦为人间炼狱。
危机爆发时全家都被困在郊外的别墅里,等了两个月就在弹尽粮绝之时终于等来了军队的救援。
我喜极而泣,催着家人赶紧开车随军队撤离,妹妹白薇却一定要化好妆才肯出门。
眼看着军队撤离的时间一点点接近,我想把她直接拽走,展逸却挡在我面前:“薇薇一个女孩子,想打扮漂亮出门有什么错。军队的职责本就是为人民服务,让他们等等怎么了?”
我爸和继母也点头称是,好整以暇地坐下了。
我难以置信,却没时间陪他们干耗着,扭头就要离开。展逸却说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一把将我拽住,抢走了我的车钥匙。
最后,白薇磨磨蹭蹭地画着眼线,丧尸潮却突然袭来,我们撤退不及全都死于丧尸之口。
我的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被丧尸撕咬的剧痛,此时既然有机会重来一次,我绝不重蹈覆辙!
飞机落地,我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半路调转方向来到墓园。
没想到,本属于妈妈的墓地上却立上了一块崭新的墓碑,镌刻着陌生的姓名。
工作人员茫然道:“上次给您打过电话以后根本没人续费,我们为了防止出错,还通知了您父亲。是他亲口说的不续费,骨灰随便我们处理。”
我浑身发冷,心脏狠狠抽痛,发了疯一样在满仓库无人认领的瓶瓶罐罐中挨个查看,直到半夜才终于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罐回到家中。
半个月没有回家,家中的景象让我直接愣在玄关,久久不能回神。
我费尽心思布置出的温馨小家,此时竟像个雪洞一样,所有的家电、家具都消失不见。
我精心挑选的米色窗帘被扯下来一半,耷拉在脏乱的地板上。
丈夫展逸指挥着佣人将墙上挂了三年的结婚照取下来,随意丢在墙角。
“你在干什么?”眼前的这一幕让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半晌才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
展逸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凛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抱着骨灰坛的手指都在发抖:“我不提前回来,怎么知道我妈的坟头都被刨了。”
展逸素来温和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你不知道,薇薇从未来重生回来了!还有两个月就世界末日,现在家里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给墓地续费的钱拿出来多买点粮食不好吗,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胡闹?”
第二章
我心下了然,看来白薇也重生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
我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愤怒与不解:“连你也相信白薇说的世界末日?你们都疯了吧!”
“爸爸的公司靠着我的预知可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白薇趾高气昂地从楼上下来,“赚的钱全被爸爸拿来买了一整个仓库的常用药呢,这些在末世比黄金还珍贵。”
她的眼神轻蔑,柔若无骨地靠近展逸的怀里,手指在平坦的小腹抚摸。
“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已经有了逸哥的孩子。你要是识相就把我伺候好了,世界末日还能赏你一碗饭吃。”
我冰冷的眼神在二人脸上游移,看来他们早在末世之前就勾搭成奸。
展逸蓦然觉得身上有些发毛,“凛凛,我们结婚三年你也没个孩子。我是独生子,你也要为我家传宗接代考虑啊。”
狗屁独生子,穷山沟里飞出来的野鸡真当自己家里有皇位继承了。
我嗤笑一声,随手拔下指尖素圈丢在展逸脚下。
“你都这样说了,我肯定要为你家皇位考虑。既然白薇说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趁着世界末日之前抓紧把离婚手续办了。”
展逸死死盯着被我弃如敝履的婚戒,眉头紧皱。
我们家世悬殊,在他大学毕业后我甘愿放弃一切陪他创业,两个人挤在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互相取暖。为了赚钱,我一天打五份工,寒冬腊月里手还浸在冰水里洗碗,手指又痛又痒。
他用赚来的第一笔钱给我买了这个戒指,素银的戒圈上只嵌着一颗细小的碎钻。
后来他创业成功,而我也凭借过硬的学历成功进入一所权威的医学研究院工作,这枚戒指却依旧被我视如珍宝。
我的反应显然出乎他的预料,展逸再也无法维持温和的皮相,有些气急败坏。
“白凛,你不要闹脾气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更要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正好,你明天赶紧去找你那些朋友同事借一圈钱。你人缘好,借个几百万不是问题!”
我冷笑一声,懒得理会这些荒谬的话,径直上楼休息。
谁料第二天醒来,我惊觉房门洞开,装了我所有金银首饰和大牌包的衣柜一整个失踪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厉声质问展逸东西都去哪儿了。
他却毫不在意:“你睡得熟,我不想吵醒你,那些首饰包包留着也没什么用,卖了还能多买几袋大米。”
我几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我枕头下面那枚金戒指呢?那可是我妈妈唯一的遗物!”
展逸声音一顿,随即叹了口气:“凛凛,你妈妈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但你还有爸爸、薇薇是你的血亲,我也是你的亲人。你怎么不能为了你的亲人做出点牺牲呢?”
他这种理所当然的口吻撕碎了我仅剩的理智,我突然笑出了声,眼泪却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的呼吸一滞,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我赶出了房间。
我瘫坐在满地狼藉中,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嘴角却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第三章
幸好我为了保险起见,趁着夜色将我最值钱的珠宝首饰都卖了,只剩下展逸给我买的不值钱货色和几个惹眼的大牌包。
展逸为了不吵醒我只能亲自把衣柜搬走的时候,整整一千万已经打进了我的银行卡里。
可我没想到,他已经无耻到偷我妈妈的遗物拿去卖钱。
前世被他亲手拖进死局的憎恨一齐涌上心头,我默默擦干脸上的泪水,一个计划在心中逐渐酝酿。
既然你们全家齐心协力应对末世,我怎么能不帮上一把?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再度响起,来电却显示是爸爸公司的一个股东。
“小凛,你赶紧来公司,你爸爸疯了!他要把手上的股份全卖了!”
我心中一凛,急匆匆赶到却看见爸爸和白薇与一众股东对峙。
这个公司是我爸妈一手创建,如今能够发展为业内巨头,其中也有我妈妈呕心沥血的奉献,绝不能让他这样糟蹋。
爸爸看到我,眼睛一亮:“你来得正好,抓紧时间把你手里的股份也一起转让了,把钱给我好加固别墅。”
白薇骄傲地昂着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在她的眼里,我既没有重生的好运气,也不肯做小伏低,未来只有死路一条。他们一家人会待在固若金汤的堡垒里,笑看我悲惨的下场。
股东们都是公司的老人,被我爸突然的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害怕他是遭了诈骗,七嘴八舌劝阻他做傻事。
“你如果不想公司出现问题,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展逸快步走近,嘴角噙着一抹斯文的笑意。
“只要你收购爸爸手里的股份就行了。”
我的手指攥得死紧,指甲几乎要戳破掌心,指节泛着青白。
展逸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可他说的话却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剜在我的心上。
白薇不屑道:“她?想收购爸爸的股份,她有这个钱吗?”
我背后冷汗涔涔,不敢置信曾经的枕边人算计到这个地步。
爸爸为了快速出手,把价钱压的很低,而我手里所有能动不能动的资产加起来也才勉强够。
“怎么样,即使花光全部身家,你也想留下这个公司吧。”展逸在我耳边轻轻呢喃,他声音如往常一般温柔,却好似一把把钢刀将我刺穿。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像在打量势在必得的猎物。
两个月后,什么公司、股份都只是一团垃圾,而现在他要用这些垃圾榨干我的每一分价值。
末日降临后,我要活下去就只能吞下所有屈辱,卑微地臣服在他脚边。
我的视线直直钉在展逸那张虚伪至极的脸上,苍白的面庞毫无血色:“一言为定!”
手续很快办好,我爸自以为是抛下一块烫手山芋,哪里知道这是舍弃了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
自从我爸再婚,公司的股份被继母死死捏在手里,她哪里想得到还有把股份拱手让给我的一天。
白薇得意洋洋地宣布,他们已经把所有的房产全都变卖,全家搬到了郊外的别墅里。
变卖所有资产换来的现金,都变成了仓库里一袋袋大米方便面,冷库里耐储存的土豆冬瓜大白菜。
施工队在别墅里干得热火朝天,搭建着各种违章建筑,白薇自豪一笑:“丧尸来袭的时候,这些瞭望塔可就是最佳的观测地点。”
我冷哼一声就要离开,展逸却不肯放过我。
我被他强行拽走,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上下打量我一番,淫邪的眼神让我倍感不适。
“这位就是展太太,长得真勾人。”男人搓了搓手,将一份合同摆在我面前。
“展老板着急要借五千万,我们倒也不是信不过。只是烦请展太太一起签个字。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老婆自然要帮着一起还嘛。”
第四章
还不等我开口,展逸就将我拉到一旁。
“两个月后谁还管得上这些债务!赶紧去签字,我们囤的东西可都是能救命的!到时候就连政府都得求着我们卖物资,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他已经疯狂到这个地步,连高利贷都借上了,真是自寻死路。
我在心中不住冷笑,脸上却露出一副凄楚的表情,抱着他的腿连声哀求:“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你拿去赌了,我求求你清醒一点吧!借了高利贷也还不上啊!”
男人顿时警惕起来,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真给展逸拿去赌光了,就算把人大卸八块也无济于事。
眼看到手的钱要飞了,展逸怒火中烧,一脚将我踢开:“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白薇施施然站在展逸身边,抿着嘴微笑:“逸哥,白凛不是说要跟你离婚,哪里还算得上展太太?我来签就行了。”
展逸剜了我一眼,立刻写下一份离婚协议,丢在我脸上。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所有的条款都是在说一切婚内财产都与我无关,这是要让我净身出户的意思。
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婚内财产也所剩无几了。
我在协议后添上一笔,展逸嗤笑一声,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个月后,拿着新鲜出炉的离婚证,我如释重负,丝毫不在意展逸阴沉得滴水的面容。
时间也随着一点一滴的流逝,离白薇天天念叨的那个日期也越来越近。
展逸和白家人自觉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行事愈发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