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儿子在合照上用贴纸盖住了老公过世小青梅林玥的脸。
林玥的妹妹林潇潇,就发疯般地指责我儿子。
“是潇潇阿姨让我贴的,说这样可以让妈妈和爸爸挨在一起......”
沈渊不顾儿子的解释,为了惩罚儿子竟找来纹身师,要将林玥的名字永远刻在儿子的脸上。
“这么小就知道挑拨离间,长大了还不得杀人放火!”
我被绑在椅子上,被迫看着针刺入儿子的脸。
儿子疼得抽搐,脸上血肉模糊,被拖入了地下室。
我不断的祈求着沈渊放过儿子,沈渊却不耐烦的说:
“不过是假血和没有针头的纹身笔而已,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1
儿子小辰被拖走,他不懂纹身是什么,只是因为疼痛不断的挣扎着。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碰照片了,我让爸爸和林玥阿姨挨在一起,爸爸,我好疼啊。”
沈渊的身体僵了一下,林潇潇这时靠了过去:
“姐姐在天上看着呢,她一定不希望小辰长成一个坏孩子。渊哥要是现在心软,他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沈渊顿时面色沉了下来。
“要不是你挑唆,小辰一个六岁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不就是想用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宣示主权吗?”
沈渊说我教唆儿子,可是当初儿子出生时,沈渊哭的泪流满面。
他当时抱着儿子的手都在抖:“楚汐你看,儿子多像你。我发誓会永远保护你和儿子。”
那时他说要给儿子最好的一切,要做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可是现在他要让人在儿子脸上刻字,说我教唆儿子,说我恶毒。
我挣扎着想去看儿子,却被沈渊按回椅子上。
林潇潇在一旁红着眼圈。
“渊哥,你别怪嫂子了。她可能只是太爱你了,所以容不下你心里有我姐姐的位置。”
“我听家里的佣人说,嫂子前几天还把姐姐剩下的照片都烧掉了......”
沈渊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楚汐,我警告过你,这个家里属于林玥的东西都不准动!”
见我沉默,沈渊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沈渊曾经为了保护我,跟五个混混打架。
浑身是血也不肯松手,生怕那些混混伤害到我。
他曾说,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他就要谁的命。
可现在,他竟然为了别的女人亲手打我。
一只笔砸到我脸上,我看着掉落在地的纹身笔确实没有针头。
可是儿子刚才的惨叫声,绝对不是装出来的,他明明那么痛苦。
林潇潇适时地走过来,轻抚着沈渊的后背。
“渊哥,你别生气。可怜了小辰,嫂子这样一味地维护,不是爱他,是害了他。”
沈渊的眉头皱得更紧。
“沈渊,你不能这样!儿子有严重的哮喘和黑暗恐惧症,地下室会要了他的命!”
地下室里传来哭声,沈渊无视我的哀求。
“楚汐,你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让儿子逃避惩罚,连这种苦肉计都想得出来。”
2
他竟然真的忘了。
儿子两岁的时候,半夜呼吸急促,脸色憋得青紫。
我吓得魂飞魄散,而那个时候的沈渊,比我还要慌乱。
急诊室里沈渊当场就红了眼眶,抓着医生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儿子的黑暗恐惧症,也是那次落下的病根。
沈渊整夜整夜地不睡,抱着儿子在怀里,只为了让儿子睁开眼时,能第一时间看到他。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沈渊根本不听,强行将我拖到监控前:
“你不是演技好吗?来,好好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的表演。”
监控画面里,儿子身体剧烈颤抖着,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脸色已经青紫,手正抓挠着自己的喉咙。
沈渊看也不看转身就走,林潇潇紧跟其后,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我一眼,眼中满是得意。
我彻底疯了,撞碎旁边的花瓶,用碎片割开绳子,手掌被割破鲜血淋漓。
冲向地下室的路上,沈渊拦住我:
“为了让他逃避惩罚,你连自残的把戏都用上了。楚汐,你真让我恶心。”
我趴在地下室门口,里面传来儿子微弱的呻吟声。
“沈渊,我求求你,开门吧!儿子他就快不行了!”
林潇潇在一旁叹气:
“渊哥,你真是用心良苦,不像我们女人,总是容易心软,看不清大局。”
我想起身上的备用钥匙,拿出来后手抖得几乎插不进锁孔。
就在门即将打开的瞬间,沈渊冲过来,一把夺走钥匙。
他将我狠狠推倒在地,满眼都是对我的失望:
“楚汐,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不可理喻!”
“你今天把他放出来,明天他就敢把家点了!你是不是非要亲手把他惯成罪犯,毁了他一辈子,你才甘心?”
林潇潇在旁边心疼地附和:
“渊哥,小辰从小就有样学样,一定是跟楚汐学会了这些不着调的把戏。”
沈渊将我拖回二楼,关在卧室里。
我疯狂地撞门,指甲抓得血肉模糊:
“沈渊!放我出去!儿子真的会死的!”
沈渊不顾我的哭喊,我甚至还能听到他和林潇潇远去的脚步声探讨着晚上吃什么。
3
我拿起台灯砸向身后的落地窗。
顾不上划破手臂的疼痛,从二楼跳了下去。
摔在草坪上,我拖着骨折的脚,从车库取来斧子冲向地下室。
虎口劈的发麻,鲜血顺着斧子流下,剧痛让我站立不稳。
门锁被硬生生劈开,儿子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儿子脸上刻下的林玥两个字已经严重红肿流脓。
伤口周围起了大片的脓包,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儿子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呓语:
“妈妈,脸好烫好疼,我好害怕......”
这时,我瞥见他身旁的地板上,有一个空瓶子被踢到了角落。
我捡起瓶子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化学品味道。
上个月,我陪儿子在花园里玩儿,儿子不小心被划伤了手。
沈渊当时拿来的就是这个瓶子,说比酒精杀毒效果更好,还说这是林潇潇最宝贵的药。
当时林玥受伤时就用的这个,可是儿子用完后伤口却化脓了。
我停了药后快一个月,那个本来不严重的伤口才愈合好。
来不及多想,我抱起儿子冲出别墅。
医院里,儿子被推进了ICU抢救。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凝重地看着我:
“孩子送来得太晚了,高烧引起的惊厥,加上严重的哮喘发作,脸上是化学品灼伤引发的败血症。”
“情况很危急,就算抢救过来,也可能会有永久性的脑损伤。你们做家长的,到底是怎么看的孩子?”
我瘫坐在椅子上,这时,沈渊和林潇潇赶到了。
沈渊看到ICU门口的我,脸上有些慌乱。
但林潇潇立刻抢先一步,走到我面前:
“嫂子,你怎么能带着医生一起演戏,我都找到证据了,小辰根本什么事儿也没有。”
她的话音刚落,沈渊的眼神瞬间从慌乱变成了愤怒。
林潇潇立刻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沈渊:
“渊哥,这是我今天去小辰幼儿园拿回来的报告。我本来不想拿给你看,怕你伤心,可现在......”
沈渊一把夺过文件。
上面记录了儿子在幼儿园几次为了逃避午睡和不喜欢的课程,假装哮喘发作。
最下面,是我的签名。
4
沈渊脸色铁青,将文件摔在我脸上。
文件划破了脸,我没有躲,直直的看着面前的沈渊。
林潇潇扶住沈渊的手臂,得意的瞥了我一眼:
“渊哥,别气了,嫂子也是一时糊涂。我们先回去吧,我给你炖点汤,你今天也吓坏了。”
吓坏了?我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
沈渊的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
“楚汐,你好好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什么时候再回家。”
接下来的几天,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医院。
儿子的病情几度反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我看着缴费单上一长串的零,可是卡里只有几千块。
我拨通了沈渊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里传来林潇潇的笑声。
“沈渊,我需要一笔钱,小辰马上要做手术。”
沈渊冷笑着打断了我:
“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就是为了这个?”
电话被挂断,我握着手机,呆愣在原地。
曾经我和沈渊刚毕业,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那晚我发高烧,烧得意识模糊。
沈渊翻遍了所有口袋,却只有一把皱巴巴的零钱。
窗外下着大雨,他浑身湿透地回来,手里攥着几盒药和一份我最爱吃的那家店的小馄饨。
他一口一口地喂我,眼圈却是红的,然后很认真地说:
“汐汐,你等我。最多五年,我一定让你住上最好的房子,以后我挣的每一分钱都给你花。”
“我这辈子,就是要让你和我们以后的孩子,过上最好的生活,再也不用为钱发愁。”
我抹掉眼泪。
之后开始四处筹钱。
可是差的太多,最后我不得不当掉了母亲的遗物。
那之后的沈渊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倒是林潇潇,每天都会准时发来一张照片。
有时是她亲手为沈渊做的精致晚餐,有时是他们在高尔夫球场上的合影。
照片里沈渊在笑,或许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儿子。
医院的电话响起,儿子病情恶化需要马上手术,我急忙赶往医院。
只看到儿子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护士说专家都被沈渊叫走因为林潇潇最喜欢的狗生病了。
我急忙拨打沈渊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这时儿子身边的仪器发出急促的警报声,我紧紧抱着儿子:
“别怕,妈妈在。”
直到仪器发出长鸣声,我再也控制不住瘫跪在儿子身边。
我将儿子火化,想到儿子最喜欢的那个鲨鱼布偶。
想回家取来让它和儿子一起下葬,回到家推开门。
满地都是沈渊和林潇潇的龌蹉痕迹,我取完布偶准备离开。
这时沈渊和林潇潇回来,看见我带着意料之中的神情:
“知道错了?叫儿子下楼给林潇潇磕头认错,我就考虑原谅你们了。”
我红着眼指向儿子的骨灰:
“儿子死了,被你们害死了,骨灰就在那儿。”
沈渊看着盒子顿了顿,林潇潇急忙上前拿起盒子:
“这是我给狗买的钙粉。”
林潇潇的狗上前舔舐着儿子的骨灰。
我疯了般冲向林潇潇想要夺回儿子的骨灰却被沈渊拦住。
“还没闹够么?你现在连儿子死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
我被沈渊拦着眼睁睁看着儿子的骨灰被舔舐干净,随即沈渊将我扔出了门外。
我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一个月后的下午,新闻上推送的内容全是沈渊为纪念林玥给孤儿院赠了一栋楼。
沈渊面对着记者侃侃而谈。
“林玥是我生命中的光。她善良纯洁,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些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们。”
直播中,捐赠仪式正式开始。
就在全场气氛达到高潮,原本播放着林玥生前照片的画面,突然一黑。
下一秒,一段视频被播放了出来。
画面上是死去的林玥勾着纹身师的脖子,跨坐在他的身上。
“那个小杂种死了连骨灰都没留下,这下楚汐被赶走,我妹妹也能上位沈家了。”
“这次干的不错,今天晚上让我和妹妹好好犒劳犒劳你。”
随后的画面不堪入目。
沈渊死死的盯着屏幕,然后僵硬的转头看向林潇潇。
与此同时,机场里,我抱着儿子的鲨鱼布偶,正准备离开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