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业内公认的技术天才,与“煤二代”出身的未婚夫顾言,共同创立了“奇点科技”。
他出钱我出技术,公司蒸蒸日上,我们本该是最完美的合作伙伴。
可是,在一次跨界艺术展上,顾言的目光却被一个不谙世事的艺术生林潇潇牢牢锁住了。
林潇潇不像我这种终日与技术为伍的人,她高谈艺术,梦想着用爱与美学改造冰冷的科技世界。
那种天真烂漫的气质,让顾言沦陷。
他嘴上说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怎么可能与商业结合?”
可眼神却追随着她滔滔不绝谈论美学的身影,满含欣赏与保护欲。
直到那天,顾言犹豫地对我说:“潇潇不想当花瓶的,她说想用艺术理念赋予我们的技术灵魂,她要做首席技术官。
晚星,不过是个头衔而已,你让让潇潇好吗?”
我手中不自觉地用力,触控笔划破屏幕,留下一道狰狞裂痕。
架构图毁了,我们的未来,大抵也完了。
01
“苏总,顾总来了。”助理的声音传来。
我还未站起身,顾言已经走了进来,他熟稔地从我身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上。
他温柔地看着我面前的屏幕:“晚星,别太累了,我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注意身体。”
我笑了笑,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工作的疲劳在他的怀中得到了缓解。
但是他今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是。
林潇潇半个月前就嚷着今日要办艺术沙龙,邀请了许多文艺圈的朋友去她的画廊玩,顾言答应了会去。
我侧过头看着他,他眼神闪躲了一下,松开我:“我有事和你商量。”
他犹豫了一下,轻声说:“潇潇说,想为我们的公司做更多贡献,我想了想,只能给她首席技术官的职位。”
“晚星,不过一个头衔,你能不能让一让她?公司的核心技术,仍是你来把控,哄哄她就好了。”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是被冻住,然后寸寸碎裂。
我抬头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五年,即将与我共度一生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首席技术官的位置让给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艺术生?”
顾言皱起了眉:“晚星,我们是一家人,你知道这些都是虚名,你不要小家子气。”
“一个职位听着好听而已,你何必计较。”
他顿了顿,仿佛为了说服我,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
“今天潇潇办沙龙,给她首席技术官的职位,是我送给她的入职惊喜。”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的手指用力,紧紧攥着那支触控笔。
笔尖在坚硬的屏幕上,不自觉地扎了下去。
“刺啦——”
一声尖锐刺耳的脆响,一道狰狞的裂痕,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屏幕中心炸开。
助理惊叫:“苏总,屏幕!”
我清醒过来,顾言已经走了。
我看着那张毁掉的屏幕,看着那道裂痕,像极了我此刻的心。
我将那支断了笔尖的触控笔扔在地上,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帮我联系法务,起草股权分割协议。然后,通知所有董事开会。”
02
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我平静地站在发言席,无视主位上顾言铁青的脸。
我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压抑的怒火,似乎在质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想用董事会来压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言身上,而后又转向我。
“各位董事。”我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今天召集大家,是需要同步一个由顾总做出的决定。”
“顾总提议,由艺术家林潇潇小姐,接任公司首席技术官一职。”
一石激起千层浪。
“林潇潇是谁?艺术家?”
面对这个怎么听都不靠谱的任命,众董事纷纷质问。
“顾总,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顾言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强自镇定道:“各位,这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决定。潇潇的艺术视角,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
我打断了他:“顾总的考量,我相信他有自己的逻辑。但我今天想说的,是我的决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林潇潇穿着一袭飘逸的白裙闯了进来,她显然是一路跑来的,气息不稳,眼眶通红。
“晚星姐姐!我听助理说你在这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只是想帮顾言哥哥,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她哭着扑到顾言身边,顾言立刻将她护在怀里,那瞬间的本能反应,比任何解释都更伤人。
他安抚地拍着林潇潇的背,然后抬起头,怒视着我:“苏晚星,你以为让董事会给你做主,我就会妥协吗?”
“我以为你是最懂事,最知进退的,没想到,和别人一样,爱慕虚荣,贪图一个首席技术官的虚名,你真让我失望。”
林潇潇从他怀里抬起头,紧紧挨着他,大声地对所有人说道:“顾言哥哥才是CEO,难道他不能有自己选择任命的权利吗?”
她仰起头盯着我:“而且,奇点科技太冰冷了,这里员工都只懂技术,像没有灵魂的机器。我来,就是要用爱和美学来拯救这家公司,让产品变得有温度!”
她这句话,是为了打压我,可是她忘记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各位董事,都是她嘴里那些“没有感情的工具人”。
一位董事皱眉,看向主位的顾言,语气不悦地说道:“顾总,今天的董事会似乎混进了无关人员。我认为应该保持会议的严肃性。”
顾言抬手示意,立刻开口道。
“各位,潇潇的理念正是我们需要的,她的艺术直觉,正是我们技术团队所欠缺的宝贵补充。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今天的会议暂时到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安抚性地将林潇潇带出会议室。
董事会会议室里,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老董事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顾言离开的方向:“胡闹!简直是胡闹!”
另一位董事立刻转向我,语气急切:“晚星,我们支持你,绝不同意这项人事任命!”
我环视全场,再次复述了刚刚想要说的话。
“顾总的考量,我相信他有自己的逻辑。我今天想说的,是我的决定。”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经过这些年的努力,我不能接受把专业领域的核心职位,交给一个完全不懂技术的人。
所以,我在此正式提出,辞去我在奇点科技的所有职务,并会按照协议,出让我持有的全部股份。”
一位老董事惋惜地叹气:“晚星,别冲动,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
我对他报以感激地一笑,然后抛出了真正的炸弹:
“感谢您的看重。不过我曾多次接到‘星云科技’陆泽先生的邀请,现在我正式接受他的提议,我将和他将联手推动一项新的行业技术标准。”
“星云科技?!”
“陆泽?!”
03
我刚走出公司大楼,就被等候多时的顾言和林潇潇拦住了去路。
顾言的脸色阴沉,他死死地盯着我,语气强硬.
“苏晚星,我不管你在董事会上说了什么。我告诉你,这个职位,我给定了潇潇,谁也改变不了!”
林潇潇依偎在他身边,嘴角挂着一丝天真的嘲讽。
“晚星姐姐,你也别怪顾言哥哥。现在这个时代,懂技术的人太多了,可是懂艺术的人很少。我一定会比你做得更好。”
我看着眼前这对蠢得相得益彰的男女,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我的语气里满是轻蔑:“行,这个位置,你们既然那么稀罕,就拿去好了。”
顾言皱着眉,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松开林潇潇,上前一步,用一种施舍的口吻说道:“好了,别闹了。这个位置给潇潇,我给你留一个‘首席科学家’的职位,职级待遇不变,以后安心搞你的研发就行,别再计较这些虚名了。”
林潇潇也赶紧附和:“是啊,晚星姐姐,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我们都是为了顾言哥哥的梦想,你应该支持他才对啊。”
她仰着头,炫耀道:“而且,我爸爸最疼我了。他说了,会用钱为顾言哥哥铺一条开满鲜花的路,让他再也不用为研发经费发愁。大家一起努力不好吗?”
我彻底放弃了与他们沟通的念头。
“我的辞职报告和股权转让协议,会让法务发给你们。”我懒得再多说一个字,绕过他们,径直离开。
身后传来顾言气急败坏的声音:“苏晚星,你闹够了没有!给你台阶你还不要了?”
我连头都未回。
回到家中,我看着早已等候多时的父母,深吸一口气,宣布了我的决定。
“爸,妈,我从奇点科技辞职了。”
我平静地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我已决定加入星云科技,与陆泽合作,最后郑重地说道:“我和顾家的婚事,也请你们帮我取消吧。”
母亲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林潇潇,简直是个祸害!顾言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父亲却一声冷笑,他曾是业内顶尖的高管,看人极准。
“取消!必须取消!”父亲斩钉截铁地说。
“顾言这样的蠢货,不嫁也罢!”
“至于那个林潇潇,女儿,你以后要多留个心眼。商场上,我见过太多利用联姻和子女安插来吞并新兴公司的案例了。
这种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富家小姐,有时候反而是一把最锋利的刀。我不是说她一定就是,但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绝对是正确的选择。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看向我,眼神里满是赞许:“你做得对!离开那个烂摊子,是好事!至于陆泽……”
父亲的表情严肃起来,沉吟片刻道:“我研究过星云科技的财报和陆泽的履历。这小子是个狠角色,白手起家,眼光毒辣,手段果决。
他能在这个年纪和那些老狐狸分庭抗礼,绝非等闲之辈。你选择与他合作,未必是坏事,爸妈全力支持你!”
04
我从奇点科技辞职一个月后,业内关于我和顾言分手的传言愈演愈烈,有人说我因为嫉妒林潇潇而主动退出。
但是我根本没时间理,正忙着为和陆泽的新项目做准备。
我带着助理去了“未来科技”年度峰会,准备去收集一些一手资料。
我正和几位业内前辈讨论技术趋势,一个故作天真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休息区。
“苏晚星姐姐?”
林潇潇穿着一身和会场风格格格不入的公主裙,夸张地捂着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林潇潇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优越感,声音故作天真。
“呀,晚星姐姐,真巧,你也来了?我还以为……这种级别的峰会门槛很高的。只有行业顶尖公司的高管才能来,姐姐你现在……是一个人来的吗?”
她的声音轻柔却穿透力十足,恰好能让在场的业内人士听个清楚。
我还没说话,一家风投公司的李总先开口了:“苏小姐手里的那几个核心算法专利,哪个不是行业标杆?就算她今天只是个独立开发者,这会她也来得。小姑娘你倒是个生面孔,请问你对我们行业的核心技术标准有什么看法呢?”
林潇潇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躲闪:“我……我觉得技术不应该被这些条条框框定义……,我觉得……现在技术的最大挑战,是缺少了爱与美……”
顾言见林潇潇被为难,立刻上前解围,“李总说笑了。技术当然是我们的根基,但任何行业发展到瓶颈,都需要跨界的思维来打破僵局。
这位是林潇潇小姐,一位非常有才华的艺术家。我邀请她来,是希望她的美学理念能给我们团队带来一些新的灵感,探讨一下‘科技与艺术’融合的可能性。我们奇点科技,从不畏惧任何创新的尝试。”
“扑哧——”
人群中传来几声轻笑。
“什么时候技术圈开始流行用艺术来包装无知了?”
那笑声像一个开关,整个会场的嘲笑和议论声再也压抑不住。
林潇潇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她求助地看向顾言,嘴里却强撑着:“技术细节,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我的工作,是把握方向,是感受市场的脉搏!”
“感受市场的脉搏?她是来算命的吗?”
“顾言是疯了吧,找了这么个草包来毁掉自己的公司?”
顾言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全部转向了我。
他猛地跨上前一步,死死地盯着我,声音阴冷得像冰:“苏晚星,你满意了?你非要出现在这里,看着她被别人看笑话你就开心了?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把奇点科技变得更好!”
“我念着旧情,好心给你留了首席科学家的职位,你就是这么不知好歹,联合外人羞辱潇潇?”
“你以为离了我,你还能在业内立足?你现在不过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清冷又有力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嘈杂。
“谁想挖我的合伙人,兼星云科技首席技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