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前几日,我看到老公下单的高奢项链,可不是送我的。
而是送给他的女兄弟的。
「在卞杰的心里,我才配得上这条项链,至于你,狗链子就够了,高仿都多余。」
我一把扯断她脖子上的项链,「你看你又心急,狗链子我都备好了,今晚就把你栓上,两条狗链子呢,你猜那条是给谁的?」
夏妤喜愤愤离开时,我看了看车库里那辆年久失修,刹车坏掉的豪车不禁冷笑。
「宝贝,你惦记那么久的跑车现在属于你了,七夕节快乐,自己过来开吧。」
1
订婚当晚的朋友聚会上,卞杰前来庆贺的朋友里夹杂着一位不速之客。
那就是他的女兄弟夏妤喜。
她毫无边界感的跳到了卞杰怀里,双腿攀着他的腰,聊的兴起时还吻了卞杰的脸。
「我看你的车还没换啊?不是说你未来老丈人把他那辆复古跑车送你了吗?还没送啊?是不是画大饼啊?」
卞杰假笑转移话题,夏妤喜这才罢休。
「等你换车了记得载我哦,对了想没想我啊?一年不见怎么感觉你又长个了啊?让我摸摸二弟长没长?」
我轻咳一声,这才止住她即将越矩的贱手。
卞杰尴尬的抱着她没接话,可泛红的耳根子骗不了人。
「我刚回国作息还没调就赶来了,仗义吧狗杰!」
闺蜜神色不虞的瞥了瞥,「这谁啊?怎么那么没有边界感,他的表亲吗?」
没等我开口,卞杰的大学室友赶到了。
他把礼物交给了夏妤喜,「那么久不见还是那么甜蜜啊,我早就说了你俩绝配,不结婚收不了场的!」
夏妤喜拿出相机递给卞杰的室友,「快别白话了,给我俩拍张合照,带上背景啊!」
卞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仍配合着夏妤喜拍了照片后才解释。
「你误会了,这位才是我的未婚妻。」
卞杰环住我的腰,可我却觉得恶心。
但当着众多朋友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赔笑。
倒是夏妤喜没皮没脸的把胳膊搭在卞杰肩上,冲着他昔日的室友挑眉。
「你小子有眼光,不过我俩是绝配的兄弟,毕竟他哪哪我都看过,没神秘感了,要结婚还是得找个新鲜的。」
卞杰再度沉默,可眸底漾出的失落快溢到我脸上了。
这对吗?
相恋三年从未听过他有这么个女兄弟,今天初见就给我整这一出。
我清嗓开口,「欢迎大家百忙之中抽出宝贵时间来参加我的卞杰的订婚礼,不胜感激,大家快落座吧。」
夏妤喜并没有在邀请名单上,所以座椅少了一把。
我正准备让服务生加把餐椅,夏妤喜率先开口。
「狗杰可以啊,找了个长眼睛的,不像你之前那些前任,个个都不懂事,行了,不用加椅子了,我坐狗杰腿上就行。」
「我俩打小就这样坐,他喜欢我坐他腿上,是吧狗杰。」
她说着,挑衅的捏了捏卞杰的下巴。
卞杰似是看出了我的不悦,站起身去加了把座椅。
「阿喜快别闹了,坐好。」
夏妤喜挪了位置,故意加塞在我和卞杰中间。
「黑长毛那么识大体,不会介意我坐这吧?」
我没搭理她,她顺势把略显杂乱的短发掖到耳后。
「我家的约克夏也是长毛,耳朵里也像是塞了驴毛似的,对我爱答不理。」
「头发长,见识短,果然是真的,理都不理,真没教养!」
她落座时,我伸脚向后勾了一下椅子腿,她看都没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头还磕在了椅子上,霎时鼓了个大包。
卞杰吓坏了,忙起身把夏妤喜扶起来,还贴心的吹了吹她头上的大包。
卞杰的大学室友贱兮兮开口,眼底满是戏谑。
「哟,心疼了啊?阿喜平时就这样冒冒失失的,没少让卞哥操心,现在人家要订婚了,我看以后谁还心疼你,不如投入我的怀抱吧,我来疼你阿喜!」
怪不得人家心直口快,毕竟过火的是卞杰和夏妤喜,说不定在座的都在心底看着笑话呢。
夏妤喜捂着屁股坐定,白了他室友一眼。
「快闭麦吧傻狗,你也配!你能有我杰儿子贴心吗?我之前来例假时弄脏的裤子可都是他洗的,他还帮我换过卫生巾,你怎么和他比?」
我捂嘴轻笑。
「难怪卞杰会洗我染了经血的内裤,原来是给阿喜洗过啊,那你当初骗我干嘛啊卞杰!」
我看向卞杰,轻柔地捶了捶他的胸口。
「阿喜妹妹那么可爱,给她洗过就实话实说好啦,干嘛骗我说是以前你给家里的母狗洗过,你这不是埋汰阿喜嘛,以后不准这样了啊!」
卞杰面上挂不住,举起酒杯岔开话题。
可夏妤喜听进去了,纵然脸上化着精致妆容也盖不住她愤懑羞怯的两团红晕。
我举起杯中红酒,却因为没休息好没拿稳,全撒在夏妤喜身上。
我抽出纸巾擦了擦,红酒渍愈发明显。
「要不脱下来吧阿喜,让卞杰去洗洗,他和我在一起前经常给母狗洗,有经验。」
卞杰眼底满是心疼,小心翼翼地把夏妤喜扶起来。
「摔疼了吧?要不要紧啊?你也真是的,什么时候能学得稳重点,真让人担心。」
我强压怒火,可夏妤喜愈发过火。
「我衣服都脏了你还打趣!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后别和我玩了狗儿子!」
卞杰更紧张了,手不住地发抖,对着她鼓了大包的头吹了又吹。
「行了别闹小脾气了,快去把衣服换下来去,正好楼上是商场,去买一身,我把钱转给你。」
眼看要结婚了给我整这出?
还给她转钱?
我只觉得周遭目光像是利剑,恨不得刺穿我。
我堂堂姜家千金不要面子的吗?
我拿出手机,让她打开收款码。
「哦,原来阿喜连身衣服都买不起啊,没事,我给你转,你还真是会挑日子,大喜的日子嘛高兴!今早出门我碰见叫花子还赏人家五百块呢。」
「五百块够不够?别去楼上了,楼下大卖场就可以,快去快回哦,别误了我们的订婚酒。」
夏妤喜愤懑的把手机扔在桌上,紧紧挽住卞杰的胳膊。
「我眼光很高的,这的衣服我可瞧不上,你身上这件就行,脱下来给我吧,我不嫌你脏。」
2
夏妤喜的脏手已经摸到我礼服抽绳。
「脱下来,你这挫样穿这礼服真是可惜了,这料子衬我。」
我没回头,只盯着卞杰。
「她要穿你未婚妻的衣服,给她穿?」
「卞家虽有权势,但也别忘了我们姜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敢再联合这个短毛狗下我的面子试试!别怪我没提醒你。」
卞杰脸涨得通红,眼神躲闪。
「晏慈你别较真,阿喜她不是那个意思,她刚回国还不懂规矩。」
「我较真?」
我反手攥住夏妤喜的手腕,气极反笑。
「她当众扒我衣服叫不懂规矩,卞杰,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大脑皮层进水了?」
夏妤喜疼得眼泪飙出来,扑进卞杰怀里哭嚎。
「狗杰她弄疼我了,你怎么娶了这么一个长毛泼妇,瞧她那贱样一看就是没少伺候男人!」
卞杰果然把她护得更紧,冲我吼。
「你能不能成熟点啊晏慈,阿喜是我多年的朋友,她性子顽劣和男人似的,难不成你连她都嫉妒吗?」
嫉妒?在他眼里我成了小心眼?
「闭上你的臭嘴卞杰!」
我懒得听,抄起桌上的白酒瓶,直接往夏妤喜面前一怼。
「想穿我的衣服?行啊,把这瓶白酒吹了,算你给未来嫂子赔罪。」
卞杰伸手就要挡,被我一脚踹开椅子。
「别碰!要么她喝,要么你现在滚出我的订婚宴!选一个。」
满场死寂,夏妤喜被我眼神吓住,却还嘴硬。「喝就喝!」
「狗儿子,这瓶喝完我们的兄弟感情就到此为止吧,你为了这个烂货不顾我的感受,我算是认错人了!」
她抢过酒瓶猛灌,没两口就呛得涕泪横流,酒洒得满身都是。
卞杰慌着去拍她背,手机从口袋滑出来,屏幕上明晃晃的是夏妤喜的消息。
「七夕晚上老地方等你,穿我给你买的那条内裤。」
闺蜜坐在我身侧,捡起还未熄屏的手机刚要愤然开口被我制止。
短毛狗之心,人尽皆知。
她想搅乱我的订婚宴,让我成为头顶青青草原的笑柄。
我偏不如她意,毕竟昨日去领证前,我刚去医院拿了卞杰的检测报告。
「他最多再活三到五年,卞太太您有个心理准备吧。」
一个身价不菲的卞氏独子,还没几年活头。
我怎么能放弃吞并卞氏集团的机会呢?
夏妤喜还在哭嚎,卞杰急着去捂她的嘴,却被我按住手腕。
「别急着堵她的嘴啊。」
我拿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慢悠悠滑动,调出更早的聊天记录。
上周卞杰说去邻市出差,夏妤喜却给他发了张他睡在酒店床上的照片。
「还是在你怀里睡得更香。」
我把手机怼到卞杰眼前,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人听清。
「看见了吗?那贱人那你和别的男人做对比呢,你还不舍的删除留着回味呢?你不如先问问她,哪个男人怀里不香,让她排排号,看看你能不能进入前一百名啊!」
周围猛地一声炸开,有人倒吸凉气,有人窃笑出声。
夏妤喜的哭声戛然而止,满眼无措,看来手机掉落的事不是她刻意为之。
可她搅了我的局,打了我的脸,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阿喜不是说你们是纯兄弟吗?」
「纯到要穿兄弟买的内裤,纯到骗未婚妻出差陪兄弟过夜,还是说现在的兄弟情,都得靠睡出来?」
卞杰的脸色铁青,攥着手机的手在抖。
「晏慈你别胡说!那是误会!」
「误会?」
我扬了扬眉,视线扫过全场。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你们说,一个男人骗着未婚妻,陪女兄弟睡酒店,这叫什么?」
没人敢接话,但那些眼神里的了然和鄙夷,比任何回答都刺目。
夏妤喜强装镇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反倒是卞杰吓得够呛。
我松开卞杰的手,掸了掸礼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既然是兄弟情,那就大大方方承认呗,你敢说我倒敬你是条汉子,可你偏偏想两头占还保一个专情的美名,恶不恶心啊?」
夏妤喜再也装不下去,捂着脸冲出宴会厅。
卞杰想追,却被我叫住。
「别急着追啊,那红酒渍洗不掉的,别想着追上去给她洗了。」
他看着夏妤喜远去的身影,竟像是丢了魂。
缓缓往门口挪,双眉紧锁,满是怜惜。
「还真是听不出好赖话,卞杰你现在敢出这个门,我就敢打断你的狗腿。」
订婚宴如期举行,散席时人走了大半,只留下卞杰的几个兄弟还没喝尽兴。
「下一场吧,我知道一家新开的ktv,环境老好了,每个包厢都特适合小姑娘拍照打卡。」
「转场转场,卞哥都结婚了,大家也都有家室了,以后想这样尽情玩的机会就少了,走吧嫂子,我可是专业摄影师,保证你出片。」
卞杰自知惹恼了我,自然不敢吱声。
为了给卞杰的兄弟们留个好印象,我也不能太过扫兴。
毕竟订婚前我很少见他的这些朋友,说不定日后生意上会有合作的可能。
「没问题,那走吧。」
卞杰似是并不满意我的赴约。
到了车库才知道,夏妤喜没走,此刻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卞杰的引擎盖上。
「哟,阿喜没走啊,那一起去吧。」
「咱们哥几个多久没一起聚过了,今天人到齐了,不去可不行啊!」
3
「狗儿子,我刚刚瞧见你后备箱有几件T恤啊,给我拿一件带到包厢来。」
「穿别人的我嫌脏,还是穿你的吧。」
卞杰没有拒绝,而我也懒得和他废话。
他见我坐在副驾不动,轻柔的拍了拍我的肩。
「老婆,走吧。」
「你先上去,这礼服太勒了,我在车里换身衣服就上去,你把包厢号发给我就好。」
我褪去礼服,还上了轻便的白t和短裤。
就连脚下踩着的高跟鞋也换成了跑鞋。
这样才方便我大展身手,毕竟拳击冠军的奖杯可不是网上随便定制来的。
寻着地址推开包厢门,眼前的一幕着实惊到我了。
夏妤喜穿着卞杰的T恤,把领子扯的极低,拿起酒杯夹在胸前,正往里面吐着口水。
她连裤子都没穿,两只脚翘到桌上的动作,隐约能看到底裤。
吐了进半杯后又倒进去半杯啤酒。
「行了,来猜拳吧,谁赢了谁先喝。」
这一幕险些没把我看吐。
难道是我忙于事业,已经不知道酒桌文化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老婆来了,快坐,正好游戏刚开始,来吧。」
众人跃跃欲试,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反感。
卞杰拉着我的手落座,他以为我讶异的是游戏规则。
「我们以前经常这么玩,一直都是谁赢了谁先喝,你玩几局就会了老婆。」
我揉了揉太阳穴,「转场前我就喝了不少了,你们先玩,我缓缓。」
夏妤喜挪了挪胸前酒杯的位置,白了我一眼。
「山顶洞人懂个屁啊,混着我口水的酒多少人抢着想喝呢,对于我的这些狗儿子们来说是奖励知道吗?」
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口水视作对男人的奖励,还真是恬不知耻。
但既来之则安之,正好我也瞧瞧这群人里的实力,毕竟酒喝多了,就有人开始吹了,刨去虚浮夸大的成分,总能提取出有效的信息。
第一轮猜拳,是卞杰赢了。
夏妤喜又把领口扯得更低了些,「卞儿子赢了啊,那来喝吧,喝不完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众人一阵起哄,看来我若不在,卞杰绝不会是如今这幅半推半就的模样。
「卞哥艳福不浅啊,还得是你啊!」
「老是你第一个赢,最好的精华都让你汲取了,是不是有黑幕啊!」
「就是就是!后面都清汤寡水了,我抗议!」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一群拿夏妤喜当消遣笑谈的男人,能是什么能为我所用的人,都是垃圾罢了。
我一秒也不想多呆,只觉得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应了这群下头男的邀约。
我清了清嗓,「我先走了,明早还要开会,你们玩吧。」
夏妤喜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别走啊,以后总是要聚的,你不学以后怎么一起玩啊?」
她幅度大到杯中混着口水的酒撒了不少,T恤被浸湿后露出里面的胸贴形状。
她不遮掩反倒挺了挺胸。
「哎呀可惜啊,快别动了阿喜,不然卞哥就喝不到了!」
「这衣服比我都有口福,我靠!」
他笑得嘴角恨不得扯到耳朵根去,与我四目相对时,还假惺惺的摆出一副不情愿的神色。
「玩不起的就不是男人了,我喝。」
他的脸贴在夏妤喜的胸前,一饮而尽时还发出一声令人作呕的浪叫。
众人如入无人之境,拍手叫好。
眼前这一幕,活生生的一副拍片现场。
他舔舔嘴角似在回味。
坐定后凑过来要亲我,被我嫌恶的一把推开。
「刚喝了狗尿就想来恶心我是吗?」
卞杰没皮没脸的环住我的腰。
「你啊就是天天谈生意谈傻了,现在都这样玩,我这是带你见世面了。」
夏妤喜把酒杯从胸前拿出来,杯子倒扣在桌上。
「你这不行啊,怎么没舔干净,养鱼是吧狗儿子?」
「愿赌服输啊,别玩不起,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要是大冒险的话,可不能是亲亲抱抱了啊,早玩腻了,你可想清楚哦!」
她说着,脱下鞋双脚搭在了卞杰腿上。
卞杰下意识在她的脚腕处摩挲,不断向上游移。
「那选真心话吧。」
夏妤喜嗤笑着拿起话筒。
「你在长毛狗床上睡得踏实还是在我床上睡得踏实?」
「不行不行我换个问题,这个没意思,因为你一定会违心的回答。」
「长毛狗床上功夫如何?以一个老司机的角度来看,她被多少人睡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