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七年,老公爱上橡皮鸭

2025-09-08 18:161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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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结婚七年,我深夜起床找水喝,发现厨房亮着微光。

老公沈星澜蹲在地上,正把一大袋五颜六色的……橡皮鸭倒进锅里。

“你在干嘛?”我倚着门小声问。

他吓得差点把锅掀翻,“给它们洗个热水澡。”

我挑眉:“这是?”

他摇头,把一只小黄鸭捏得吱呀响:“不是你说,小时候 bathtub 里缺玩伴吗?”

我盯着那只被迫泡澡的鸭子:“以前送你整盒模型,你都嫌幼稚,现在突然童心泛滥?”

他把锅端到我面前,蒸汽扑在睫毛上,像偷偷蒸红了眼眶。

“有人跟我说……再不做点幼稚的事,就来不及了。”

水汽在瓷砖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滴滴答答。

“谁说的?”我追着问。

他拿铲子轻轻碰了碰鸭子的脑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还能是谁?‘以后的小孩’啊。”

1.

厨房那锅冒着傻气的橡皮鸭,最后被沈星澜手忙脚乱地捞了出来,湿漉漉地摊在沥水篮里。

他眼神躲闪,胡乱擦了把手,推着我回卧室。

“快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去工作室?”

我出差三个月,刚回来。

深海拍摄耗尽了力气,本该倒头就睡。

可那锅鸭子,还有他蒸红的眼眶里那句“以后的小孩”,硌得我心里发慌。

“潮生,”他关了灯,手臂环过来,带着熟悉的体温和一丝…陌生的须后水味?

他凑近,气息拂过我耳廓,“想你了。”

小别胜新婚。黑暗中,感官被放大。

他的手探进我的睡衣,带着急切的渴求。

我回应着,指尖划过他紧绷的背脊。

直到他从床头柜摸索。

塑料包装撕开的细微声响。

触感不对。

以前那个牌子,边角圆润,包装是哑光的蓝。

现在这个,棱角分明,摸上去滑溜溜的,包装是亮银色。

我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了?”他声音有点喘。

“没事。”我没问。

牌子而已,也许他临时买的。

折腾完,他去洗澡,水声哗哗。

我累极了,却毫无睡意。

似睡非睡到天蒙蒙亮,我起身去洗手间。

浴室水汽氤氲,沈星澜刚出来,腰间围着浴巾。

两条浴巾。

晾杆上,挂着我常用的那条灰蓝色纯棉浴巾。

沈星澜腰上,围着一条崭新的、印满咧嘴傻笑小黄鸭的卡通浴巾。

“新买的?”我指了指那条鸭子浴巾。

他正对着镜子擦头发,闻言动作一滞,扯出个笑:“啊,是啊。网上瞎买的。这不…年纪大了,想找点年轻的感觉?”他语气轻松,甚至带着点自嘲。

年轻的感觉?用卡通鸭子浴巾?

我看着他那张依旧清冷英俊、却明显透着疲惫的脸,没说话。

以前他最烦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走出洗手间,客厅的景象让我脚步彻底钉在原地。

电视柜旁边,多了一个歪着头的橡胶小黄鸭摆件。

沙发扶手上,趴着一只毛绒的鸭子靠枕。

甚至餐桌上那个原本插着干花的花瓶里,现在插着几根……塑料鸭子造型的搅拌棒?

一夜之间,我的家,像个被橡皮鸭军团入侵的幼稚园。

“你……”我看着沈星澜,“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鸭子了?”

他套上衬衫,扣着袖扣,没看我。

“看着挺可爱,随手买的。喜欢就放着呗。”他走过来,拿起车钥匙。

“走吧,送你上班。”

坐进他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里,最后的侥幸被彻底击碎。

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挡风玻璃下,此刻,整整齐齐排着一溜五只表情各异的小橡皮鸭。

迎着清晨的阳光,黄澄澄的,咧着嘴,笑得没心没肺。

沈星澜发动车子,引擎声低沉。

他顺手捏了捏其中一只鸭子的脑袋,它发出短促尖锐的“吱”声。

“吵死了。”他皱眉,语气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熟稔?

车子汇入早高峰的车流。

我盯着那排鸭子,它们随着车身微微晃动。

出差三个月,海底的寒冷和压力没让我退缩。

可此刻,坐在丈夫身边,看着这一车傻笑的橡皮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不对劲。

2.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失神。

指尖划过冰冷的键盘,脑子里全是家里那些咧着嘴的傻鸭子。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沈星澜发来信息:【项目收尾,讨论方案,晚归,勿等。】

我盯着屏幕上的“勿等”,心里说不出来的烦闷。

晚上十一点,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带着一身寒气进来,外套搭在臂弯。

“回来了?”我窝在沙发上看资料,没抬头。

“嗯。”他声音透着疲惫,换了鞋径直走向厨房倒水。

我起身,装作去洗手间。

经过他身边时,一阵很淡的香气钻进鼻子。

不是他常用的雪松须后水,也不是我任何一种香水的味道。

是一种……更甜、更馥郁的花香,带着点侵略性。

我停下脚步,转向他:“今天讨论挺晚?”

他正仰头喝水,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方案有点棘手。”他放下杯子,没看我,手指无意识地搓着杯壁。

“几个关键点卡住了,多磨了会儿。”

“和谁啊?王工他们?”我记得他组里几个核心的名字。

他动作顿了顿,拿起杯子走向水槽冲洗。

“嗯…还有设计院那边新来的负责人。”水流声哗哗,他的声音有点模糊。

“思路不太一样,争论得厉害。”

“哦。”我应了一声,没再追问。

他洗完杯子,走过来,似乎想抱我一下。

我侧身拿起桌上的平板:“我去睡了,明天早起选片。”

他的手在半空停了一瞬,落回身侧。

“好,早点休息。”他转身走向书房,“我再处理点邮件。”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门关上了,没锁。

以前他从不关书房门,说我在旁边他安心。

第二天中午,我需要查一个供应商的紧急联系电话,存他手机里了。

我的手机刚好在楼上充电。

“星澜,手机借我用下,查个号码。”我走进书房,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

他头也没抬,手指在键盘上敲着:“在桌上,自己拿。”

我拿起他黑色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需要密码。

我习惯性地输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0715。

屏幕抖动了一下,显示密码错误。

我愣了一下。

结婚七年,他的密码一直是这个。

我试了我的生日,0321。

再次错误。

第三次,我输入他常用的工作密码组合,还是不对。

“怎么了?”他终于从屏幕前抬起头,看到我拿着手机,脸色微微一变。

“密码改了?”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0715和0321都不对。”

他眼神闪了一下,站起身,快步走过来,飞快从我手里拿回手机。

“哦…那个…最近信息安全要求严,公司让定期换复杂密码。”他低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点按解锁。

“什么号码?我帮你查。”他把手机屏幕朝自己这边侧了侧。

“明德建材,李经理。”我报出名字。

他迅速翻找通讯录,把号码报给我,然后立刻锁屏,把手机揣回裤兜。

“改天我把新密码发你。”他语气有点匆忙,坐回电脑前,“这方案下午就要交,有点赶。”

“嗯。”我记下号码,转身出去。

他刚才解锁时,手指按下的轨迹,很短促。

不像复杂的组合密码。

更像是一个简单的图形,或者…几个连在一起、便于记忆的数字?

一个不属于我们共同记忆的数字?

晚上九点,他又发来信息:【临时去工地看现场,可能很晚。】

我盯着那行字。

窗外的霓虹灯映在玻璃上,光怪陆离。

凌晨一点多,钥匙声再次响起。

比昨晚更轻,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

他蹑手蹑脚地进来,看到客厅沙发上的我,吓了一跳。“还没睡?”

“等你。”我放下手里的书。

他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那股甜腻的花香,比昨晚更浓烈了些,混杂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的味道?

“工地怎么样?”我问。

“老问题,材料堆放有点乱,说了他们几次了。”他揉着眉心,避开我的视线,走向浴室。

“一身灰,我去冲一下。”

水声很快响起,我走到衣帽架旁,拿起他的外套。

领口内侧,靠近肩膀的地方,蹭上了一点点…极其细微的粉色痕迹。

像是…口红印?或者腮红?

大约过了十分钟,浴室的水声停了。

我迅速把外套挂回原处,坐回沙发。

他擦着头发出来,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味,盖住了那股甜香。

“以后太晚就别等了。”他语气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沈星澜,”我看着他的眼睛,“你最近,真的只是忙项目吗?”

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住,毛巾遮住了他半边脸。

露出的那只眼睛,瞳孔似乎缩了一下。

“不然呢?”他反问,声音有点干,“新项目压力大,你知道的。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他走过来,想拍拍我的肩。

我站起身,避开了他的手。

“我去睡了。”我说,声音很平静。

3.

两个星期后,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

厨房里炖着他喜欢的牛腩,香气弥漫。

桌上铺了亚麻桌布,摆好银质烛台。

冰桶里镇着他珍藏的那瓶红酒。

我甚至换了条新买的裙子。

墙上的挂钟,指针一格一格,跳向七点。

他还没回来。

没有信息,没有电话。

锅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子里格外清晰。

七点半,门锁终于响了。

沈星澜推门进来,手里拎着电脑包。

他看到餐桌的布置,明显愣了一下。

“今天……”他皱眉,似乎在努力回想。

“结婚纪念日。”我端出牛腩,放在桌上。

他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很快被疲惫掩盖。

“哦…对!看我忙的!抱歉潮生,项目收尾太乱了。”他放下包,走过来,想抱我。

我侧身去拿醒酒器,他的手臂落了空。

“没事,知道你忙。”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很安静,只有餐具偶尔碰撞的轻响。

“礼物…”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

“路上随便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绒布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支…普普通通的黑色签字笔。

品牌是他公司楼下文具店常卖的那种。

去年纪念日,他提前一个月订了我心仪已久的那条古董珍珠项链。

前年,是带我去北海道看雪。

“笔挺好的,实用。”我合上盖子,放在一边。

他松了口气,低头扒饭,吃得很快,心不在焉。

这时,他的突然手机震动,不是信息,是电话。

他瞥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了,猛地站起身。

“我接个电话,项目上的急事!”他快步走向阳台,拉上了玻璃门。

阳台门没关严,一丝微弱的声音漏了进来。

“……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一个带着点娇嗔的女声,从听筒里隐约传出:“……疼……澜哥你快点……”

沈星澜挂了电话,匆匆进来,脸色发白。

“潮生,工地上出了点状况,我得立刻过去一趟!非常紧急!”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冲。

门“砰”地一声关上。

烛光跳跃,映在红酒深色的液体里,像凝固的血。

我坐了很久。

直到蜡烛燃尽,蜡泪堆叠。

我才起身收拾,经过书房,门虚掩着。

他刚才冲出去,连电脑都没关。

屏幕幽幽地亮着,停留在某个社交平台的个人页面。

我走了进去,鼠标光标悬停在他的动态列表。

最新几条定位,异常刺眼。

【滨江蓝调,加班间隙的喘息。】

定位显示:滨江蓝调咖啡馆。

时间:昨晚十一点半。

【又遇难题,需要一点灵感。】

定位:滨江蓝调咖啡馆。

时间:三天前下午四点。

【疲惫,但值得。】

定位:滨江蓝调咖啡馆。

时间:上周六中午。

滨江蓝调。

我在脑海里搜索,灵光一闪。

林予笙工作的仁和医院,就在滨江路上。

那个咖啡馆,离医院大门,不到一百米。

我点开地图软件,输入“滨江蓝调”和“仁和医院”。

两个图标,紧紧挨在一起。

一股冰冷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我冲出书房,冲进洗手间,趴在冰冷的洗手池边干呕。

林予笙,是沈星澜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