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秋季多雨的原因,许多寂寞空虚的人都会来酒吧释放或者找乐子,加上今天又是星期五晚上,人比往常的多一些。
在酒吧经理许诺的一百一小时的条件下,我拿着吉他与邵晨走上了演唱台,因为没有太多唱歌的情绪,我一直都在伴奏着……
一首接着一首歌,邵晨仿佛不知疲倦一般,直到声音有些沙哑,才停了下来,而他不错的嗓音以及动听的旋律也在酒吧里造成了一场小规模的躁动
酒吧的经理在吧台对邵晨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而这也很好的体现了我们自身的价值,为了以后的合作带来了连带的利益,在目前阶段,仅仅是一百块也值得邵晨去赚取。
渐渐的,场内气氛推到了最高潮,而我也在邵晨精疲力尽之下,接过麦克风,延续高潮后的一个必经的过度桥段。
我拿着麦克风,对着演唱台下的顾客说道:“一首《美好事物》送给大家做为放纵过后的缓解,以便提醒大家过了这个夜,还是需要生活,生活里的苟且还是会给你烦恼,所以送上一首往日时光,希望能够让大家在生活的烦恼里缅怀缅怀过去,同时感谢点这首歌的顾客,人都是怀旧的,不是吗?”
邵晨对我翻了翻白眼,低声骂了一句无耻,拿过我的民谣吉他,在默契的配合下,属于《往日时光》的旋律便悠扬回荡。
“热夏你归来听蝉,再游于北方知寒。沿途不妄为少年,终有个结局圆满…你看,顽皮细雨招摇过远帆,修理过小店某处忽明忽暗的灯盏;你听,江水流过人家朝着要上岸。你去过烟花三月的江南,你看秋月温柔撕破了花瓣。’”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毕,酒吧内掌声雷动,这也到了我们该收场的时间。
……
我和邵晨有些疲倦的拿着吉他坐在休息室里,他笑道:“你怎么突然唱起了这首歌?”
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烟雾,才道:“五岁那年抓住了一只蝉,便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
“十六岁那年,向天空撸了一炮,以为强奸了整个世界…”邵晨的表情很真实。
我直直的盯着他,想起了林薇的担子,忽然一笑,才道:“我收回我刚说的话,应该这么说才对,五岁那年抓住了一只蝉…嘿他妈,终于抓住你了,贼jb吵!”
说完,我与邵晨相视一笑。
“哈哈哈,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
“彼此彼此。”
当烟点完的时候,酒吧的经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走了进来:“今晚一共唱了十三首歌,每首歌的点歌价是一百五十块,也就是说光点歌的营业额就为我们带来了一千九百五十块。”
而后,想了想又补充道:“这还只是直接收益,附加的酒水收入还没计算出来,但是看今晚的人流量,应该不会太少。”
我点了点头,正色道:“驻唱就是为了能够吸引更多的顾客,这是我们的职责!”
经理笑了笑,道:“我们酒吧一向尊重人才,这是今晚你们的临时驻唱费用,星期天晚上还有一场空前盛大的走秀,期待和你们的合作,这是我的名片。”
我和邵晨分别从经理的手中接过总共一千两百块的驻唱工资,这比我们原先定好的费用高出一倍还多,这恰巧证明我们充分体现了自身价值……加上我之前的两千,应该够解邵晨的燃眉之急,尽管林微还有一次手术要做。
……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先一步走出了休息室,点上了一支烟。绕过人群,正临近吧台时,我有些震惊,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两次在我面前绝尘而去的那个美丽的不像话的女人。
在有些昏暗的酒吧里,透过一丝难得的缝隙,我似乎看到了女人为难的表情,但却因为环境的嘈杂,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扔掉手中的烟头,我快步的走向吧台,终于听清了她们的谈话。
“小姐,您这么做也让我们很为难的,毕竟这是一笔不小的消费,要是您……我半个多月的工资可就没了。”
女人顿时面露为难之色,我笃定她一定是没带钱。
“您还是打个电话给你朋友吧,要是太晚不方便用东西抵押也行,不过明天要来付清哦。”收银小姐咬了咬牙,因为酒吧规定不能赊账,每晚都需要上报营业额,这么做,需要用自己的钱垫付。
女人摇了摇头,说到:“在这个城市,我没有朋友……手机抵押给你吧……”
“谁说你没有朋友?!”我突兀的出现打断了她的话,她转过头诧异的看着我,眼中出现一抹惊讶,我笑了笑又道:“不要忘了,每个人的身边总会有一个自称是三好青年的朋友!
我转过身,很骚气,哦不对……很阔气的背上那把价值几万的吉他,潇洒的向收银小姐说道:“这位小姐今晚的消费我出吧。”
收银小姐一眼就认出了我,如释负重的说道:“一共消费一千两百二十元,给您抹个零,收您一千两百元。”
我吃惊看着她,嚎道:“我靠,喝了八二年拉菲还是咋地,怎么那么贵!”
收银小姐给我递了一张消费明细,我一看不经有些感叹,果然有钱人消费就是从来不看价格……但让我有些飘飘然的是有两首都是我唱的,并且《美好事物》也正是她的点的。
可这种普通人消费不起的东西,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心疼之色,要知道一千两百块也可以住一个星期的院,不经感叹,社会贫富差距相差的是如此之大,普通家庭某一个人得了严重的疾病,或许会让这个家庭倾家荡产,而富人却没有这类烦恼。
我用眼角斜睨了一下之前她的座位,只见还有一瓶蓝色瓶装的威士忌还满满的一点没倒得放在桌子上,而那杯粉红色的甜美之梦只剩下了半杯。
我秉持着三好青年的原则走了过去,在女人不解的眼神下,拿起那瓶贵的离谱的威士忌递给了收银小姐:“一杯都没喝怪浪费的,你帮我保存起来……毕竟付过钱的,你总不可能浪费吧?”
说着又掏出手机,用微信将一千二百元支付掉之后,拉着那个美丽的女人向酒吧外走了出去。
……
我们站在霓虹灯下,看着远方繁华的世界,忽然觉得有些刺眼,内心愈发烦闷了。在沉默中我点了一支烟,她平静的站在我身后,许久才开口:“多谢你了……”
“过了这次,我们也算朋友了吧。”我收起了凝重的情绪,恬不知耻的继续说道:“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女人笑了笑,没有回答,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她的发丝,飘荡在霓虹灯下,看上去竟有些凌乱美,我笑了笑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难道有钱人都不喜欢带钱的?真巧,我也不喜欢往钱包里塞现金。”
她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平静的解释道:“包包忘记在了车里,车钥匙却丢在了酒吧,所以才没钱买单。”
“呵呵,那你还真是够那什么的了……不知道该说你是没心没肺还是大手大脚。”
她双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毫不在意的说道:“这和你没多大关系,但这次帮忙圆场,真心谢谢你了!”
我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这些都不是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短短一个晚上遇见了三次!”
女人笑了笑,在霓虹灯下露出了绝美的笑容,我不禁看的有些痴了!…随后她双手插在口袋里,平静的往西边走,似乎一句告别的话都不说就想继续在我面前绝尘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忽然开口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