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立刻骂了起来,这难道是临门一脚没射进?关键时刻插播广告啊?功亏一篑啊,我现在虽然不是很清醒,但是他说的话我都能清楚的听到而且记在心里。
这对我来说是个大好的机会,搞清楚我内心之中的三个谜团之一,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就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个候老板突然就醉倒了,而且看样子醉得十分彻底。
我叹了一口气,绝对不能等他醒酒再问他,如果是那样恐怕他什么都不能说,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别怪小爷我了。
这件事说起来不该是我这种修道之人做的,但是我出发点是好的,希望三清祖师念在我除妖心切,原谅我这一回。
想到这里我掏出一道黄符,摆在候老板面前,双手点指在黄符前面晃了三晃口中模糊的念到“急急如律令,摄来候德海七魄一用”
人的三魂是指精气神,而七魄指喜、怒、忧、思、悲、恐、惊,七魄负责人的所有思想和情感记忆,而三魂是维持人生命里,健康的要素。
如果一个人,没有了七魄,就成了当代医学所说的植物人,三魂之中无论少哪一个,都会给人带来不可挽回的健康危害。
作为修道之人,不应该用这种方法害人,但是此时也是情急之举,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个候德海是怎么一回事,他和林槐花是怎么认识的,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关系。
只见,我咒语念罢,从侯德海的头顶,飞出了一只亮点,我用黄符将亮点包裹起来,贴在脑门上,随即自己便晕了过去。
我是侯德海,北京人,今年二十岁。在北京我这种人统称为盲流,我和一帮兄弟,一天无所事事,成帮结伙的打架斗殴,这种日子可别提多过瘾了。
那时候,很多女孩子喜欢我们这样的男孩,其中我喜欢的,便是她们之中最漂亮的一个,她的名字叫孙小蕾。
孙小蕾家庭环境不好,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在大槐树公园那边卖煎饼果子,她从小帮她奶奶摆摊时就被大一些的孩子欺负,而那时我就会挺身而出保护她。
时间长了,她便和我一起,到处跟人家盘道,铲事。渐渐的,大家都长大了,十六七岁的姑娘一朵花,而孙小蕾便是绽放得最漂亮的那朵。
这一天,大槐树公园这边突然来了一伙人,说是老疤的手下,这个老疤我还从来没听说过,不过听名字估计是一个狠角色。
于是我约了兄弟几个去会一会这个老疤,敢在我的底盘收保护费,尤其是欺负孙小蕾她奶奶的煎饼摊,这事我一定得管。
我们两伙人聚在了大槐树公园,老北京的规矩,打架之前要先盘道,所谓盘道就是互相说说都是哪的,认识什么人,有什么朋友,以免一会开打以后才发现都是谁谁谁的兄弟哥们。
我见为首的叫老疤的那个人岁数和我差不多,头上有一小块疤,少了一小块的头发。他眼睛正色眯眯的盯着孙小蕾看,看得孙小蕾一直往我身后躲。
我忙喊道“看什么看,大爷我的蜜你也敢拿眼睛贼着,兄弟们,干丫的”说着,所有人就冲到了一起,场面极度混乱。
我看准了几乎会,一记板砖就拍在了老疤的头上,那老疤被我拍得满脑袋是血,捂着脑袋带着他的人跑了。
后来才知道,这个外号叫老疤的,原来是北京一个富商的儿子,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后的日子里,他总找我参加他那些朋友的聚会,无非就是喝喝酒,跳跳舞,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络了起来。
有一天,他突然找到了我,跟我说今天有一个大聚会,让我过去,平时也是这样,我也就没放在心上,带着孙小蕾就去了。
但是到了一看,我就傻了,十几个人把我俩围在了一起,老疤走了出来“兄弟,今天我不想报当初你拍我一砖的仇,今天兄弟我就想跟你谈一生意”
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叠现金,我看了看应该有一万块吧。一万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够他们奢侈着花上几年。
他将钱掂在手中“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你这蜜我是真喜欢,这样,我给你一万,你让给我得了”
我一听心里顿时怒火中烧“你丫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如果你想报仇,冲我来,大爷我今天奉陪到底”
我刚说完,老疤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钱“两万”我狠狠的瞪着他,却没再开口骂他。
他见我不开口,又道“三万,这数目可不少了,你可要好好想想”我深吸了一口气,三万,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我看着无助的孙小蕾,对老疤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不跟你丫磨叽,这样,一口价十万,只要你点头,拿钱走人。”我的心简直要漏了一拍,十万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一样,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转念又一想,就算我拿了这些钱,小蕾不同意和他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到时候我拿着钱,分给小蕾奶奶一部分,让她也过一些安稳日子,别在风吹日晒的出去卖煎饼了。
我打定了主意,于是咬了咬牙,狠狠的点了点头。此时我似乎看到了小蕾失望的眼神。但我一心想拿到钱再跟她解释,所以我竟然一眼都没敢看她。
老疤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让我十分的厌恶,但是不管怎样,老疤还算是个讲信用的人,十万元整整一个手提箱的现金摆在了我的面前。
我不敢多想,生怕老疤改变主意,于是拿起钱就跑了出去。
之后的两天,我在家里没敢出门,总觉得有人想要打劫我一样,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我满心欢喜的拿着五万块钱去找孙小蕾的奶奶,却得知了一个噩耗:孙小蕾自杀了。
她就吊死在我头顶上的那棵大槐树上,死之前,经历地狱般的折磨。她几乎是在绝望中死去的,我看着那根枝丫,似乎可以想象到她吊在那里时的眼神。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我走之后,老疤想和小蕾亲热,被小蕾拒绝了,老疤觉得面子上下不去,又觉得自己花了钱,理所应当,于是就来硬的。
哪想到,小蕾一把将老疤的脸挠成了大花猫,五根深深的血道子,疼得老疤直咧嘴。老疤一气之下,就叫所有的兄弟一拥而上,一个接一个的,把小蕾糟蹋了。
之后,小蕾生无可恋,选择了死亡,而我却在也不敢待在这,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小蕾,想起小蕾当初绝望的眼神。
于是,我带着五万块钱去了广州,俗话说钱滚钱不犯难,几年之后,我便已经小有积蓄,又过了几年,我转战到了香港,更是风生水起。
二十几年弹指一挥间,就在一年前,我公司的生意向北扩张,北京成了最重要的一个城市。
二十多年没回北京,曾经年少的事情也渐渐淡去,现在的我也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懦弱的少年,于是我鼓起勇气来到了北京,曾经生我的城市。
二十年了,北京的变化真大,大得几乎不敢想象,曾经的街道都变了样子,大槐树公园也焕然一新,好在那棵槐树没有砍掉。
我仰头望着这棵槐树,当年的歉意涌上了心头,似乎我还依稀的记得孙小蕾那绝望的眼神。
几乎是我流泪的一瞬间,身背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位先生,请问这里哪能找到卖煎饼果子的?”
我心中一愣转身望去,这女人有三十岁左右,长相极美,我确定我从来没见过,但是却给我一种非常亲切的感觉。
“我叫林槐花”她伸出了手,想要和我握手,我笑了笑把手迎了上去“林槐花,听起来有点像村姑娘的名字”
她笑了笑“是啊,名字土了点,没办法父母给取的”我礼貌的自报家门“我叫侯德海”
说完,她噗嗤一下笑了起来,那笑容美极了“德海,哈哈,好像是哪个宅门的大管家啊”
她显然是报复我说她的名字土,开口取笑,我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四十多岁的我居然还能找到年轻时那种心跳的感觉,我看了看眼前的女人。
便有种认定她未来一定会和我发生些什么。果不其然,我们的故事开始了,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香港那边突然有事要处理,我便离开了北京。
临走的时候,我给了槐花一笔钱,让她自己找个营生干干,以后我来北京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
“诶诶诶,小哥,快醒醒”服务员将我推醒“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总要有一个人结账啊”。我看了看表,距离我刚刚昏睡过去还不到十几分钟。
我心中一笑,和我预想的一样,有了上次回梦咒的经验,我发现梦中的时间比实际的时间要快上很多。
如今我首要的任务就是把侯德海的七魄还回去,如果拖得时间就了,怕是回不去了,那我岂不成了杀人犯。
于是,我拿出用黄符包着的七魄,伸手将他的嘴捏开,将黄符丢了进去。然后双指一顶他的下颚,只见他喉咙一动,我心中一喜,成了。
“服务员,结账!”我大声喊道,现在的我就连酒都醒了大半,心中一个谜团终于揭开,距离成功就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