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老碎催大叫一声,提醒正忙于拼命厮杀的金十七。
“嗲系!”受伤的游猎者,并没有直接向金十七挥刀砍去,他大吼了一声,所有的游猎者突然停止了进攻。
金十七杀得正眼红,对方忽然地停止进攻,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手中的刀继续向对方砍去,要不是那名游猎者反应快,后撤一步,这一刀金十七就得手了。
如果不是老碎催一把拉住金十七,他很可能继续追上去砍。
金十七也不知道是老碎催在后边拉他,猛地回过头,举手就向老碎催劈了过去。
刀在离老碎催脑袋不到一根手指粗的距离时,停了下来。金十七喘着粗气,大声地吼道,“你拉我干什么!?”,他嘴里的粗气,比声音更早到达老碎催的脸部。
“那家小子好像要说什么!”老碎催抬着眼皮,用手拨开头顶上的刀,指了指头上插有鸟毛的家伙。
其它的卫士,早已停了下来,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停止进攻,但能多喘几口气的机会,谁也不会浪费。
“你!”插有鸟毛的家伙,双眼通红,额头上还在流血,那是金十七给他留下的一道伤。他用长刀指着金十七,用另一只手指向自己,“我!”。
一百多年来,城外的游猎者,早已发展出自己的语言。他们基本上已不会使用过去的语言,只能说出个别的发音生硬的词,而无法完整的说一句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卫士站在金十七的左侧,低声地问。
“好像是要跟我一对一!”
“没错,我看,他也应该是这个意思!”老碎催的看法与金十七一样。
金十七向前走了一走,“你!”他用手指了对方,“我!”又指了指自己,然后用刀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两下,眉毛向着对方跳动了两下。
插鸟毛的家伙,重重地点了点头。
金十七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找自己单独开战,他注意到对方脑袋上还在流淌的鲜血,那是他留给这家伙的。当然,金十七的左肩头上,也有对方留给他的伤。
游猎者纷纷散开,给两个人留出足够的空间。现在,已不再是包围的阵式,但还是挡在卫士们回去的路上。
金十七回头看了一眼,卫士们已向后退了几步,只有老碎催还站在他身后着。“小心些!”,老碎催叮嘱了一句之后,也退后几步。
金十七又回过头,盯着对面这个游猎者,这家伙除了头上插着一根鸟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能制服这个家伙,也许这些人都还有逃生的希望。
金十七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慢慢摆开了架式,准备迎接对方任何方式、任何角度的进攻。
对面的游猎者,很明显早已不耐烦,一看金十七做好了准备,毫不犹豫地就举起了刀,向着金十七的脑袋就劈了过去。他这手是先下手为强,他也要在金十七的脑袋上,开一个口子。
金十七侧身避开刀,刚要进攻,对方就把刀收了回去,竖在身前,不给他进攻的机会。
“呵呵!”金十七忽然乐出了声。这家伙还挺有一套,打起架来有板有眼的,看样子是非常正式的练习过,一击不得手,立刻自保。
金十七这个从小在各类野战磨练出来的人,对于打架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什么姿势,什么防守,什么进攻,只有你能放倒对方,才是最好的。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敢拼命!
这次,金十七主动冲着对方,走了过去,看样子是在散步一般,完全没有防御的姿态,也不像是要进攻的样子。
游猎小头目,不愧是正式练习过的。他没有直接后退,而是向侧面移动,寻找机会向金十七进攻。
金十七也只得侧过身,去面对他。两人就这样,连转了几圈,谁也能找到好的机会下手。
金十七的脚步,略慢了一点,游猎小头目握着长刀,忽然就从侧面向金十七刺了过来。
却不想,这是金十七故意引诱他上当的,就在长刀快要刺到的时候,金十七用手中的短刀用力一挡,将长刀拨向外侧。
金十七也趁势一个大跨步,就来到了游猎小头目的近前,小头目想再收刀,保持防守的姿势已来不及,只能扭动身体,想远离金十七。
但金十七的短刀,已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金十七想要挟持他,好带卫士们脱身。
“啊!”金十七突然大叫一声,蹦跳着闪到了旁边。
“嘿嘿!”游猎小头目得意地笑了两声。原来,就在金十七的短刀,刚举到对方脖子的时候,小头目用他又大又黑的脚,狠狠跺在了金十七的脚趾上。
游猎者都是光脚到处跑的,他们的脚早已磨练地坚硬而有力。金十七虽然穿着鞋,可那薄薄的一层鞋面,根本不足以抵御这么强有力的冲击。
金十七一只脚蹦跳着,用力甩着那只被跺疼的脚,“妈的!玩阴的!”。其实,金十七也会这一招,只不过他没有机会使用。本来是金十七故意甩出诱饵,要引对方上当,却不想自己着了对方道。
金十七一时怒不可遏挺刀,就向对方扑了过去。两人也渐渐抛开了最初的谨慎与从容,刀锋劈开空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两柄刀相撞的火花,在黑暗中如同满天的群星一般,闪烁不定。
游猎者中,另一个头插鸟毛的家伙,突然叽叽喳喳地说一句。
对方进攻的速度和力量立时就明显加强,金十七的压力顿时增加,接连两次都险些被砍中。
原来,对方一直是在戏耍他。现在,似乎是不想再玩下去了。
“砰!”金十七的屁股,在两人身形交错的时候,被对方向后踢出的一脚,结实地踢中。
金十七跌跌撞撞地冲向一名游猎者,那家伙似乎没料到会出这种情况,没来得及闪避,任凭金十七撞到了他身上。
那家伙“哼”了一声,就翻身摔倒在了地上。金十七也顺手把短刀,从他小腹部抽了出来。
游猎者们一阵混乱和叫嚷,纷纷围了过去,就是与金十七一对一的那个,也忙凑过去看情况。金十七趁机退回到卫士们身边。
“还不跑!”金十七提醒道。
“哦!”几个卫士这才明白过来,跟在金十七身后,抬脚就要跑。但是机会已然错过。
“呼啦!”游猎者们重新摆好了阵式,将这七个人重新围了起来。举着刀,指向金十七,嘴里都在叫嚷着,根本听不懂的话。
从声调的高低上可以听出,他们非常愤怒,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在嘶吼。
金十七感觉到事情不妙了,本来以为自己这一刀捅倒一个,可以趁机逃走。现在看,这一刀是捅在蜂窝里,这帮家伙彻底被激怒了。
果然,刚才与他交手的那个小头目,发出一句简短的咆哮,游猎者们随即就呼号着,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