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趁早去吧，就在第一疗养院，你要是去晚了，没准儿他就该住第一监狱了。”古阳说着，目光骤然犀利起来。

“这么说，你已经找到调查的方向了？”

古阳魅然一笑，将手机递到温良眼前，“技术科的同事刚刚发过来的，他们调取了顾长发和吴正平的上网记录，他们两人的电脑最后登录的网页正是那个收购黑色档案的黑市论坛。一个负责找，一个负责卖，看来这两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应该在这之前就拿档案室里的档案换过钱，否则那吴正平也不会有那么厚的家底儿，平均每两年就要换一处新房居住。”

“可顾长发不像是个贪财的人，都在一个家属院里住着，他过什么样的日子，大家也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要说他家财万贯，那绝对没人相信。”温良疑惑道。

古阳摇摇头，冷笑一声，“你听说过守财奴么，有的人敛财就是因为喜欢钱，这种人有了钱不一定花，就是纯粹为了敛财而敛财，所以表面上你看他的生活十分简朴，可实际上他的贪欲大的吓人。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吴正平在死前，曾与顾长发见过面，见面地点就在烟袋巷子的老茶馆，当时吴正平曾递给顾长发一份神秘文件，顾长发打开看了一眼就迅速离开了，紧接着第二天，吴正平就死了，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你的意思，顾长发和吴正平分赃不均，所以顾长发设法杀了吴正平？”

“目前，这只是一个猜想，我相信沿着顾长发这条线继续追查下去，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那古老怎么说，好歹他跟吴正平和顾长发也是多年的老同事了，应该对他们有所了解吧。”温良有意将话题引到古月身上来，他总觉得出了这样的事，古月不会只是冷眼旁观，起码会借古阳之手做些小动作出来。

被温良这么一问，古阳顿了顿，许久才应声。

“这我倒是没想到，按说爷爷跟吴正平、顾长发也算是熟识了，肯定比我了解他们，可事发后他确实没跟我说这两人的事儿，只是嘱咐我保管好锻造厂操控室里的文档，必要的时候，让我跟你一块儿把那些文档转移出去。”

“毕竟岁数大了，考虑事情不那么周全，大概是忘了吧。”古阳又补充了一句，明显带着几分替古月开脱的意味。

正说着话，突然一记直拳从温良侧后方打来，温良侧身躲开，那嫩白的拳头便直接冲着古阳的面门去了，可古阳倒也不躲，就那么直愣愣地站着，面不改色，十分从容。

果然，拳头到了古阳眼前突然转了向，冲着古阳肩膀去了。

“就你们这反应能力，要是真来个女杀手，你们可就惨了，好歹也是当年警校里的‘双子星’，你们可别给警校丢脸呐。”车扬子抱起胳膊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我和古阳的肩膀。

“那你呢，花拳绣腿的特情组组员车大小姐，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就不怕给特情组丢脸么？”温良窃笑一声。

“那是你们不教我，要是你们小学那会儿让我跟着你们去学拳，没准儿现在我就是保密局的暗枪女一号了，哪儿还用得着在特情组待着呀，今天扮学生明天演白领的，活得像个演员。”车扬子抱怨着，眼睛一直盯着古阳脸上，像是要看出个窟窿来似的。

“就你这性子，在特情组当职都不够格，别说别的部门了。这还用我说么，要不是看着车伯父的面子，你以为保密局会让一个生科院毕业生进特情组任职吗，出任务先得保护你，还不够麻烦的。”古阳冷着脸说，说得是句句扎心，字字刺耳。不过，他这话倒也算中肯，若不是碍于车扬子的父亲车大任在保密局行动处的地位，凭着车扬子毕业证上生科院的招牌，就是想破了大天也想不出个让她进保密局任职的理由。车大任这行动处第一神枪手的称号到底不是白得的。

车扬子听了这话自然是一脸的不服，忿忿道，“就你们能耐，你们进特勤大队和保密局凭的是真本事，到了我这儿就成了暗箱操作走后门了，你们就是看不起人。”

“大小姐，你可别一竿子打死一群人，刚才这话是古阳说的，我可没说咱车大小姐是走后门进保密局的。”温良忙解释道。对于这两人的斗嘴套路温良向来是知道的，开始吵个没完，最后和好如初，温良要不掺和还能勉强自保，若是他一掺和，这俩人最后指定会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来，所以碰上这种事儿，温良的原则就是，退出火线，隔岸观火。

“你怎么没说，你刚才不还说扬子是花拳绣腿吗，怎么这会儿不承认了。”古阳变脸堪比翻书，一边搂着车扬子的肩膀安抚，一边就调转枪口朝温良来了。

车扬子也是个跟风倒的，立刻讨伐起温良来，“就是就是，古阳哥说这话之前，就是良哥先说的，还说我是三脚猫功夫，给特情组丢脸。”

“你们俩有意思么，怎么这会儿套路变了，不先吵个天翻地覆，就直接对我开火了，你们要这样，那以后别搭理我了。”说着，温良作势转身，迈步就走。

车扬子一把拉住温良，赔笑道，“哥，不带你这样儿的，怎么越大越小气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人老奸马老滑，我看他这是岁数大了学奸了。”古阳在一旁拱火儿，忍着笑说了一句，可才说完，自己都笑了。

人大心思多，三人也是很久没这样斗嘴了。

“对了，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没见你呢？”温良问车扬子。

说起工作的事儿，车扬子正了正身子，严肃起来，“周组长给我们派了个任务，代号大案，满大街找一个穿破洞大衣的男人，这不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

“破洞大衣，这日子跟要下火似的，谁会穿大衣上街啊，那不是疯子嘛！”温良说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方明照片里的那个藏匿在档案室里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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