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收下名片，三女明显颇为高兴，中间那位叫梅姐的美妇大胆而直接的凝视着我，毫不隐藏的表露着她对我的欣赏和渴望，可能她长期处在高位，所以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

我自然也无所畏惧，虽然她的眼神中色欲和占有欲成分比较大。

三碗汤圆已经好了，三女端好汤圆，梅姐微笑道，小帅哥，一定要好好考虑哦，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听她的话，让我忍不住想起了电视里的那些老鸨在向客人推荐自己的女儿们，而她推荐的是她自己。

我想笑，但忍住了没笑，等她们走后，我才长长的吐了口气。

我将小摊位仔细的收拾了一遍，不知不觉居然忙碌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转过身来看着那一对母女，看女人的气色好了许多，应该是女人的专属病来了，彼此相视一笑。

我笑的坦然而从容，女人笑的羞涩而又婉约，眼神微微逃避，不敢直面我的眼睛。

我笑了笑，轻声问道，大姐，好点了吗，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女人急忙摇头，微红着面颊，柔声道，我已经好了很多，不用去医院，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女人轻轻抚摸小女孩的头发，微微笑道，小月，跟叔叔说谢谢。

不是叔叔，是哥哥，小月看着我固执而甜美道，谢谢哥哥，呵呵，我叫郁芊月。

女人微微一愣，随后温婉浅笑，倒也没责怪。

我过去，轻轻刮了一下小月的小琼鼻，微微笑道，我叫白衣沽寒。

女人看着小月，笑了笑，温柔而充满怜爱，然后开始收拾摊子，我注意到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脸色依然十分苍白，看样子还是不太舒服。

卖早点的时间已经过了，很少还有人吃汤圆，看样子女人也准备收拾摊子回去了。

我和小月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女人忙碌着，女人收拾完毕，转身看着小月，微微笑道，宝贝，我们回家去了好不好？

小月点头笑道，好。然后抱起身旁的红色小塑料凳子。

今天真是谢谢你白先生。女人看着我，温婉而又羞涩。

我轻轻点头道，不用，举手之劳而已。

小月却伸出左手轻轻拉着我的右手，天真而期待道，哥哥，跟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好不好，我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女人微愣，轻轻瞪了小月一眼，苍白的脸上现出两抹娇羞的红晕，看着我，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向她轻轻点头，轻轻抚摩着小月的头发，微微笑道，哥哥还有事，不能跟你回家去，有时间，哥哥再去。

哦。小月微微撅起红嘟嘟的小嘴巴，静静地看着我，一双黑宝石眼睛亮晶晶的，不无失望道，那哥哥，你有时间就要来吃汤圆哦。

会的。

一定要来哦。

一定。我温和浅笑，抬头看向女人。

女人微微躲避我的眼神，脸颊上那两抹红晕更加浓烈了几分，仿佛不胜酒力的模样，一双杏眼里满是感激的看着我，柔声道，真是抱歉。

我知道，不用说抱歉。

女人向我轻轻点头，对小月笑道，小月，我们回家去了。

哦。小月抱紧红色小凳子，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挥挥手道，哥哥再见。

再见。我也向小月挥挥手。

女人向我浅浅一笑，转身推着小推车，缓慢向前方走去。

小月一边跟随着女人的步伐，一边回头向我挥手，看着我的时候，眼神依然静静的，那两颗纯净透彻的黑宝石眼眸，闪烁着期待和圣洁的光芒，让我无法侧目，无法遗忘。

我也不停的向小月挥手，一对母女渐行渐远，百米外的红绿灯口，小心翼翼的过了马路，马路宽将近十米，因为有车辆来回川流，走走停停两三分钟才走到对面。

对面是兰明路，那一对母女推着小推车，缓缓走进兰明路里。

我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对母女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我笑了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寞落。

曾经多少次，我也希望能和妈妈同行。

然后，我看到一胖一瘦两个身影跟上了那对母女，不是别人，正是那暗中被我戏耍过的一猪一猴。

我微微皱眉，沉默片刻，双手随意的插着口袋，便跟上了他们两人，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吊着。

那俩瘪三一路过去，各自抽了五支香江牌香烟，最便宜的五块钱一包的那种。

那对母女对这一切都毫无知觉，她们左转，那俩瘪三也左转，她们右转，那俩瘪三也右转，我已经断定这绝非巧合，而是故意和预谋。

当转到第四条道上的时候，这条道上两边的建筑远远没有外面的豪华漂亮，都是一些有些年岁的老房子，不过行人却相对较多，看起来人气颇足，一派欣欣向荣，喧嚣热闹。

街道两边都是一些蔬果店铺，小卖部，小超市，理发店，杂货店，小吃店，小餐馆，虽然规模都小，但生意看起来都很不错，好像回到了九十年代。

那俩瘪三蹲在某个角落里抽烟，却不时伸头查看那对母女。

不远处的我双手环抱，轻轻靠着墙壁，有意无意的看着，我很想知道这俩瘪三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相隔百米之外的一个水果蔬菜店里，那女人将小推车靠墙停好，拉着小月进了那家小店里，十分钟后，领着一大袋子东西出来，我稍微瞧了一眼，有苹果五个，香蕉五支，一条鲫鱼，青椒，番茄，青菜等几许，分量都不太多，样式倒是不少。

小月看起来十分高兴，硬要提着那条没杀也没死的还活蹦乱跳的小鲫鱼。

女人将其余几样东西放在小推车上，继续向前走了二十多米，右转消失了身影。

那俩瘪三扔掉了烟屁股，起身去了对面一家小卖部里，我好奇的用魂识扫了一眼那个小卖部，才发现内有乾坤，外面是一间小卖部，里面其实是个小赌场，麻将声噼里啪啦，咒骂声此起彼伏。

十分钟后，那俩瘪三出来了，另外还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体瘦弱单薄，长得倒是不差，只是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看上去十分邋遢，想必他就是那位郁哥了，看起来他倒真是挺郁闷的。

三人一人一瓶可乐，一边喝着，一边讨论着什么，越过马路，直接进了那对母女消失的路口。

我站在他们进去的路口，里面是个老旧的小区，名兰花，门口一残破的保安亭，里面一个五六十岁的保安大爷正在翻阅报纸。

小区里面一共只有三栋老旧的房子，两边以及对面各一栋，呈ｎ形，房子高不过六层，起码有２０年以上光景了，样式也老。

我的灵识一直紧跟着那仨瘪三，他们径直走到对面那一栋，进了右边第三单元，上了四楼，那姓郁的一口饮尽可乐，直接开始敲打右边那铁门。

不过相隔三十米远，即便不用灵识，我也可以听到那位郁哥烦躁而粗暴的敲门声，不过他敲了十几次，始终无人开门，无人回应。

他明显火了，五官扭曲，神色狰狞，狠狠的踹了一脚已经老旧、掉漆斑驳的铁门，铁门震动，响声震天。

他恶狠狠骂道，你个臭婆娘，赶紧开门，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在家里，老子刚才都看见你了。

房里依稀传来女人愤怒而又哀伤的声音，她几近哀求道，你走吧，不要再来了，你就好心放过我们娘儿俩吧。

你他娘怎么说话的，老子是你丈夫，是小月他爸，什么叫放过你们娘儿俩？

女人愤恨道，我和小月跟你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走吧，再不走，我直接报警了。

报警，哈哈哈，臭娘们，你报警试试，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门里的女人沉默不语，许久才无力叹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家里什么都被你赌光了，什么都被你输光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老子今天手气不好，你拿点钱花花。

没有。女的拒绝，干脆而利落。

没有？你当老子傻子啊，你每天卖汤圆没钱？

女人苦苦哀求道，那是我和小月的生活费，难不成你真要逼着我们娘儿俩死不成。

死？怎么会，我怎么舍得你们死，你死了，我找谁要钱去？男人说完再次狠狠的踹了铁门几脚，响声震天，感觉整栋老旧的楼房都在微微震动。

女人再次沉默。

那震天的踢门声，我站在这里都能听见，相信小区里很多人也听到了，但他们顶多打开窗户看一眼，却没有人管，便是门口看报纸的那老保安也只是起身抬头远远的看了那里一眼，轻叹一声，没有说话，接着无聊的翻阅已经翻阅无数遍的旧报纸。

我神色阴沉无比，冷冷的盯着那仨瘪三，倒要看看他们想要闹到哪一步。

男人见屋里的人不回答，再次狠狠踢打那扇已经变形的铁门，怒骂道，你个臭婆娘，你个贱人，找抽吧你，赶紧开门，不开门也可以，拿钱来，你能躲在里面一辈子是吧，真以为老子拿你没办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