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房间里，他倒头就睡。

我又做了一件之间做过的事情，拿他的指纹解开了手机锁，然后进了浴室。

陈铮的微信里，添加了太多新的人，不过特别关注倒是一个没有了。

除了江晚晴刚发的问她去不去muse的微信以外，消息来源最多的就是这个叫唐子妍的女孩子。除了工作上的事情，经常对她嘘寒问暖的。

唐子妍的朋友圈满满都是积极阳光进取的形象，充满了自拍、鸡汤文、还有晒生活的照片之类的。

江晚晴的消息跳进来，追问陈铮真不来？

我用陈铮的口吻回到：恩，到酒店了。

江晚晴秒回：我来找你？

我去！上次吃饭喝酒，她巴拉巴拉说多么在乎林木，又是什么能够看穿她的本质还能接受，又是最重要的人。

我差一点儿就信了！

现在这是在搞什么呢？约炮？

我怒从中来打到，不用了，晓瑾在。

想了一下不对，陈铮在他们面前肯定是不会叫我晓瑾的，他们都习惯了叫我本名，以突显他们的高大上。

我删掉重新发送：不用了，楚凤娇在。

江晚晴发了一大段话过来，大致意思就是，那只山鸡有什么好的，偶尔换换口味就行了。我发现你们这些男人也很奇怪了，之前林木挺讨厌她的，现在说起她来也没啥反应了，还劝我格局要大些。你们不会都被那只绿茶婊收服了吧……

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狗改不了吃屎！

我以陈铮的身份就回了一句话：和你有什么关系？

江晚晴再也没回我，估计是被气到了。

我刚把和她聊天记录删除，准备把陈铮的手机放回去，唐子妍的消息又跳到了最上面。

问陈铮应酬结束了吗，睡了没有。

我同样以陈铮的身份回复：有事？

我以为唐子妍会觉得陈铮冷淡或者察觉不是本人，没想到她居然回了一句：恩，在淘宝上看了两款内衣，不知道哪个好，你帮我选选吧……

###124 拒绝陈铮

没想到唐子妍骨子里这么风骚，江晚晴之前就再怎么拍艳照也不会对身边的人下手，更不会让身边的人帮她选什么内衣。。

唐子妍让陈铮帮忙选内衣，大多数直男对于衣服的品位让人不敢恭维，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不是就想发几张模特的性感照过来，让陈铮想入非非。

我敢断定，这不是唐子妍第一次跟陈铮聊这种话题了。

她字里行间都太随意自然了，我按照陈铮的个性，发了个表情过去，没写任何言语。

唐子妍回复：讨厌……

然后就把淘宝卖家秀发了几张过来，问陈铮哪一款好看。

每一张都可谓是姿势撩人了，模特前凸后翘的曲线，加上令人浮想联翩的造型。

唐子妍真是……够有“情调”的！每天就穿这种内衣上班，是随时准备在办公室扑倒陈铮吗？

我用陈铮的口气回复：你经常给我看这些？是想勾搭我？

唐子妍也不含糊，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问陈铮对她到底什么意思。

合着两个人搞了半天还是暧昧期，压根没挑明啊。

我顺势说道：这内衣款式不错，把连接给我吧，我给娇娇也买两件。

唐子妍问我（陈铮）什么意思。

我淡定的回答，没什么意思啊，给我包养的小野猫也买两件，她穿上好看。

唐子妍给我发了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就没音了。

这一段聊天记录我没删，我就要看看明天陈铮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洗完澡我躺在陈铮旁边睡着了，本来就睡得晚，加上躺在陈铮身边，我睡得很沉。

要不是陈铮推醒我，把手机扔给我看，让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我都还想再睡一会呢……

我看了下是凌晨和唐子妍的聊天记录，揉着眼睛反问有什么好解释的？难道陈铮不该问问，为什么唐子妍要他帮忙选内衣？

唐子妍是高看陈铮的品位了，还是陈铮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担负起时尚买手的兼职了？

陈铮说我嘴巴太毒，不可理喻。

我躺在床上接着睡，压根不搭理陈铮。他起床穿上棉衣，洗漱之后出了房间。

我抱着枕头睡得可香了，我现在心里对陈铮有底。随着我对他的了解越多，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就越来越多。

他在我这里可以是任何样子的陈铮，哪怕是个混蛋都没有人说他，我对陈铮近乎没什么要求。

这么一个轻松自由的环境，是个男人都向往。何况是反叛心极重的陈铮。

……

下午我回家换了衣服才去了新世界，组上的女孩子订房都特别积极。

江晚晴也难得早到，坐在沙发上没给我好脸色，我知道她是为陈铮的事情，也不去戳她的痛处。

林宏旭开会的时候点名批评的林晓美，并且强调了以后谁在任意接听客户的私人电话，不论有没有严重的后果，已经发现直接开除。

林晓美在台下翻着白眼，又恢复了小公主的面孔。

开完会之后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我就开始带着女孩子们试台了。

现在新世界订房特别火爆，每天订不到包厢的客户扎堆。我们组的女孩子从最开始上班需要推荐，到现在大多数都能订到房，没订房的也懂得在试台期间展示自己，从而提高被选中的几率。

除了新来的女孩子，还有些经验不足。大多数都十分好上台，根本不需要我操心。

八点半之前，我组上的女孩子就全部上完了。

妙妙在公关室张罗着招新人，现在寒假找兼职的女孩子还挺多的，她看到好的就先聊着，然后近期选一天，让她们统一过来面试。

我发现助理这个位置，更加适合妙妙。

我拿着手机给客户们发消息，陈铮把聊天记录的截图发过来给我。是他和唐子妍的，两个人闹得很不愉快。

如果陈铮接下来问我，你是不是高兴了？或者你就想看的这种结局之类的，那我会怼他几句，说他活该。

可是陈铮发过来的话是：你不觉得自己越界了？

是啊，我是陈铮的什么人呢？凭什么擅自搞这些小动作。

陈铮才是金主，我应该哄他高兴才对。他就算和唐子妍交往、订婚、结婚，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给陈铮道歉，说这件事是我冲动了，希望他别生气。

陈铮主动问我，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想好好在一起，就把夜场的工作辞了。好好念书，他每个月给我的钱也够花了。毕业以后找一份好的工作，也许我们有机会能走下去。

这段话算是陈铮的表白了吧。

可惜……对我一点儿吸引力都没有。

乍一看是不是还觉得挺让人感动的，有种拉我出泥潭，共赴美好未来的感觉。

但这句话的本质应该这样的理解：你把工作辞了，别再接触其他男人。好好念书，毕业以后得有一份好的工作，差的拿不出手的还不行。当你做到这一切以后，我们才有可能走下去。

我付出了这么多，改变现在全部的人生，赌上未来几年的光景，就为了陈铮一句不确定的结局？可能是走下去的，也可能是挥手再见，也可能是无疾而终……

我疯了？

我现在身上背着八十万的债务，在这座城市里一家真正的家都没有。

我凭什么去赌？拿什么筹码去赌？

陈铮离开我，他有富二代的身份，想出国就出国，想工作就有位置。

我呢？现在放弃这些，到时候我极有可能一无所有。

我回复陈铮，我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之前是我逾越了，如果你想结束这段关系，我可以接受。

陈铮没再回复，我和其他客户聊着。

说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表白，我拒绝陈铮，一点都不后悔。

我不是靠感情就能吃饱饭的女孩子。

我刚才发消息的时候，特地编辑了一条类似群发问好的消息给吴江，其实是针对他一个人单独编辑的。

他现在回复我了，问我场子里的生意怎么样？

我发语音甜腻的回答，还好啦，吴总都不怎么过来玩的，之前就来了一两次就不肯来了。是不是我给你介绍的妹妹不够漂亮啊？

吴江哈哈大笑，说我现在嘴巴越发泼了，他最近太忙，场子要更新，就没时间过来玩了。

吴江的场子也在更新？难怪他会联系柚子。

我现在基本确定了，他就是想从新世界挖人。我问吴江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他吃个饭，好些问题想请教他呢。

吴江热情的应承行啊，就明天吧，明天我去接你。

我跟吴江说好之后，准备明天探探他的口风。碍于我是苗红干女儿的身份，我想到了姬冉。

吴江好色，喜欢美女。

我补充了一句，吴大哥不介意我带个美女作陪吧。

吴江秒回：自然不介意，美女就是坐上宾。

明天把姬冉带去，不行我就找个借口先撤，说不定可以打听到消息。

等到姬冉下班，在车里我把事情说了一遍，姬冉知道我选择带她去的目的，说她会好好把握找个客户。

我提前给姬冉做心里铺垫，吴江长得挺丑的，比她每一个客户都丑。

姬冉微微一笑，自嘲的说做我们这行的，从来都是客户挑我们。只要客户有钱，哪里还轮的上我们挑三拣四。

她让我放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翌日下午，我和姬冉在商场门口等吴江，他下次开门看到姬冉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姬冉礼貌伸出手的寒暄，吴总好，姬冉。

吴江激动的握住姬冉的手，热情地招呼她上车，就跟见了稀罕宝贝。

看着情形，有戏……

###125 背后的谋划

吴江本来是要带我们去吃特色菜，位置都订好了。

在车上打听到姬冉喜欢吃海鲜，立刻就重新定了一家餐厅，夸那家的海鲜又新鲜味道又好。

姬冉全程游刃有余的应对着吴江，吴江这个色鬼，就差把眼睛贴在姬冉身上了。

包厢里我们三个人，吴江东拉西扯、闲话家常，正题是一个字都不说。

这样下去，一顿饭吃完只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

我试图把话题扯到正题上，主动问吴江，最近他有几家场子在装修？

“不多，三家而已。我想要扩大，现在城市也发展起来了，除了夜场以外还想做点别的生意。对了，新世界不是也要扩大？”吴江喝着小酒，反过来直接问我，苗红有没有扶我上位的意思。

我委婉的回答，这个要看业绩和能力了，现在所有妈咪都在竞争的。

吴江摆着手指，说我这个话就回答的官方了，不走心。

“晓瑾说的是真的，现在竞争挺激烈的。特别是一个叫柚子的妈咪，做业绩很厉害的。”姬冉在旁边帮衬我，给吴江点上了一支烟。

吴江知道柚子拼命在新世界做业绩，微微蹙眉又很快恢复寻常表情，抽着烟岔开话题与姬冉闲聊。

我在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话了，等到酒过三巡，我找了个借口先离开。

结账之后在附近的茶楼等姬冉，吴江的品行我是清楚地。给姬冉发了消息，让她有任何控制不了的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差不多在茶楼等了快两个小时，姬冉才过来找我。她倒了一杯普洱，说吴江喝的烂醉，已经被代驾送回家了。

她放下包把有价值的消息告诉我，吴江确实在接触新世界的人。除了妈咪以外还有女孩子，刚才开了很丰厚的待遇让姬冉去他场子里上班。

这些都是最后吴江快喝挂了的时候才说出来的，姬冉是循循善诱，试探了几个小时才得到的结果。

喝酒误事，这句话永远不假。

我有确切消息之后，就给苗红发了消息。开车带姬冉去新世界，苗红让我去办公室找她。

女孩子们差不多都过来上班了，姬冉去换衣服，我直接到了苗红的办公室。

她正在对新世界的账目流水，我坐在沙发上等着。苗红一边对账一边问我，这个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我把约了吴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苗红没抬头，说我还算细心，吴江的动作刚开始没多久。

苗红话里的意思，这个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可是我没见苗红有任何反击啊！还是说，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苗红已经做好了应对措施。

苗红合上账目，让我别担心，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柚子这个女孩子留不住，她心里早就清楚。

“她走没关系，可组上的女孩子，一个都不能给我带走。”苗红让我盯着点儿柚子，等到新店装临装修好之前，把女孩子们聚在一起，她亲自谈新的条件。

苗红让我假装不知道这个事情，只需要抓住柚子手上的客户就可以的。打着竞争的名号，直接明抢，把客户资源留住。

到时候柚子手上客户资源大缩水，又没有女孩子跟过去，看哪家场子还会稀罕她。

苗红做的也够绝的。

她跟我一样，最厌恶的就是不忠诚的人。

我心里有数之后，回了公关室，带女孩子们试台。现在我们组是上台率最高的，我没有因为竞争业绩就放低标准，疯狂的招人过来。

除了我以外，稳定的就是嘉琪姐组上了。其他组上现在都大量的招人，导致很多女孩子最后都上不了台。

房间都订满了，客人都有了女伴，这些女孩子就算在公关室坐到第二天早上，依旧没位置让她们赚钱。

这种情况在柚子组最为泛滥，现在我不能召集她们，找大家谈话。时间太早，万一走漏了风声，柚子说不定带着手上的资源直接跳槽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竞争，柚子组上能留下来赚得到钱的女孩子，才是我需要拉拢过来的。

我组上的女孩子们一上完，我就开始想办法对付柚子。虽然苗红发话了，让我明抢，可具体怎么抢，我还是要想办法的。

林宏旭那边有每组妈咪的客户资料，包括开包厢消费记录等等。这些都是属于不对外公开的消息，除了公司和各组妈咪本人知道以外，严禁在公司内部或外部以任何形式走漏消息。

关于这一点，林宏旭是和新世界签有保密协议的，巨款的违约金还是其次，如果因为这个被新世界开除，任何夜场都不会再用林宏旭。

最重要的是，以夜场老板们的实力，不会让林宏旭落什么好下场。

林宏旭跟着苗红的年头不算短了，想从他这里套取柚子的客户资源是没希望了。这条路其他妈咪肯定想走过，绝对是走不通的。

现在能靠的，就只有我组上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