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珊不……

她随意牵着一个女孩子往前走了一步，温柔的笑着介绍：“笙歌，就是夜夜笙歌的那个笙歌。哪位大哥喜欢她，今晚一定不会落寞。”

“夜夜笙歌这个好！”

南珊顺着开口的男人的话音，将她拉到男人身边坐下，暧昧的揶揄，笙歌会的游戏最多了，大哥等下就知道了……

安排好一个之后，南珊停留了一下，没有紧接着推第二个女孩子。

而是留心这些男人，看到谁的视线，在某个女孩子的身上多停留了哪怕是一秒。她就旁敲侧击，在一旁撮合着。

南珊说出的话都很有分寸感，恰到好处，哄的客人们笑嘻嘻的接受女孩子们。

我全程都在学习南珊的优点，直到听到有男人说，就那个吧，叫什么名字？

南珊牵着迅速调整好状态的我，走到男人面前说道，“晓瑾，瑾瑜就是古时候说的美玉。我们这个是未经雕琢的美玉。”

男人被南珊说的喜滋滋的，就像是捡到了宝贝。

我坐在他身边，看清楚了男人的样子，他长得挺普通的。如果说有什么优点，大概就是人挺瘦的，看起来挺干净。不会给人酒囊的饭袋的感觉。

我给他倒着酒，等其他客户都有安排之后，南珊就微微鞠躬，祝各位大哥玩儿的愉快，然后带着剩下的女孩子走出包厢。

我看了一眼手机，整个过程用了十分钟左右。却不会让人觉得南珊很啰嗦，全程给人一气呵成的感觉，而且每一个客户挑选到的女孩子，都是满意的。

服务员调整了灯光，我旁边的男人主动搭讪，“晓瑾是吧，我叫傅勇杰。”

“付大哥好。”我端起酒杯，和傅勇杰碰杯，喝了一小口。

貌似随意的聊了一会儿，我整理出有用的信息，他是做软件开发的，家庭条件不错，喜欢玩夜场。

我把他的微信和电话号码留下，他搂着我问，是不是才来不久，面生。

“我第一天上班。”我故作羞涩，傅勇杰回味无穷的喃喃自语，难怪南珊说你是未经雕琢的美玉。

傅勇杰更进一步，问我还是第一次吗？

这个问题……

他现在分明就是对我有期待，我怎么可能直言我不是，更不能让他知道，我早就被其他男人包养了。

我端着酒杯在他耳边羞涩的回应，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傅勇杰很受用，哈哈大笑，拉着我喝酒玩骰子。

我真的是太久不应付男人了，现在感觉都快生疏了。

玩骰子的时候，故意输给了傅勇杰好几局，又不经意的赢他一两局。这种貌似棋逢对手的感觉，对男人来说是最受用的。

傅勇杰和我玩儿正开心，服务员走过来礼貌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晓瑾去公关室补一下台票。”

傅勇杰松开手，让我去吧，快去快回。

我明明买过台票了，怎么又让我补台票。

我不动声色跟服务员走出了包厢，在走廊尽头南珊正倚靠在墙壁抽烟。

她递给我一支烟，服务员识趣的离开。原来是她找我，我接过香烟点燃。

南珊和姬冉一样，都抽的是男士烟，而且是很呛人的那种。

我抽了一口，忍不住咳了两声，我平日里本来就很少抽烟，南珊微微一笑，让我慢点。

“你别紧张，每一个刚来我们组的女孩子上台后，我都会叫出来聊个两句。”南珊弹着烟灰，她所谓的聊两句，应该是有事情要说吧。

她是来找我讲规矩的吗？还是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

我耐心等着南珊的后话……

###128 比我决然的女人

南珊灭掉香烟问我，“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我的意思是，比如私人时间陪客户吃饭、过夜、旅行……”

南珊说的比较委婉，其实意思就是问我，能不能接受出台。

“看情况而定吧。”我没有正面回答南珊，她又问了一些隐私的问题，比如我是不是第一次、有没有做过体检。

南珊问的时候会安抚我，这些在夜场都是常规问题。她需要对手下的女孩子做一个了解，信息不会外传，让我放心。

我心里一点儿都不紧张，比起那些臭男人，南珊显得有礼貌懂尊重多了。

南珊加了我的微信以后，我就回了包厢里。傅勇杰正在和其他女孩子玩骰子，见我过来了，就拉着我唱歌。

他明里暗里提了好几次，等下结束想带我出去。我小心婉转的应对着，暗示的全部当做没听懂，明示的就当做是开玩笑。

傅勇杰还是有基本素质的，没有勉强我，

凌晨十二点，包厢里的主客说不早了，散场吧。服务员找他结算了小费，然后在包厢里分发给我们每个女孩子。

南珊组的女孩子，一晚上小费是一千五。傅勇杰另拿了五百块钱给我，说让我凑个整数，明天买新衣服。

我把傅勇杰送上车，会公关室换衣服。

南珊在公关室等我们下班，张罗着今天有新人来，晚上她做东请吃饭。

女孩子们急忙到帘子后面换好衣服，我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南珊见我的妆扮，夸我衣品不错。

“要不要坐我的车？”南珊笑着问我，怕我找不到地方。

“不用，我男朋友有送我一辆Polo代步。”我撒谎车是男朋友送的，旁边的女孩子都是一脸我们懂，我们懂的表情。

南珊把地址微信说，就在这里集合。

我上车以后看了具体位置才发现，南珊定的地方确实很不好找。还好一路上经过的巷子足够宽敞，我七拐八拐才看到站在店门口的南珊。

这是一家装修很古色古香的店，南珊带我进去，原来是吃火锅的地方。

南珊定了一个包厢，我坐在她的旁边。作为新人，免不了的要喝酒，她们往我杯子里倒满了白酒。

南珊叫了好多吃的，火锅的热气泛起，食物一点点放进火锅里。等待它们煮熟的过程，我的心好像被填满了一些。

“欢迎你加入。”南珊举杯，我也随即拿起杯子，其他女孩子也附和表示欢迎我。

这些女孩子各个都很服南珊，那个叫安琪的俏皮女孩子坐在我旁边，她又说了一遍，我能跟着南珊真的很幸运。

我小声的问她，南珊做这一行多久了？

“红馆开业到现在，连大老板都说，这家店能做起来南珊功不可没。”安琪吃着鱼丸，她口中的南珊如果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往上爬呢？

她比嘉琪年轻太多了，分明有大把的机会。

我刚来也不好意思问太多，与大家吃东西喝酒。

南珊从包里拿出一个银质的发簪，随手将头发束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戴上合欢花样式的发簪。

这样的南珊，五官更加精致立体。

身为一个漂亮的女人，我还是会羡慕南珊的模样。

“你真的好漂亮。”我说的是心里话，没有夸张的成分。可怕的是南珊不仅漂亮还很聪明，这样的女人无论在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南珊微微一笑，她自嘲的解释，主要靠整容。

我有些诧异，她丝毫没避讳这个话题。手指轻轻画过眼睛、鼻子、下巴还有颧骨，云淡风轻的说这些地方都动过。

我一时间没接上话，这也太直接了。

南珊抽着烟对我说，“你的五官也很漂亮，属于不用动刀子那种。我还挺羡慕的，嘻嘻。”

南珊吃的很少，抽很多的烟。她和在红馆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这个时候的南珊更像是一个小女孩。

她滑动着手机，我偷瞄了一眼，是电子书。

我对书素来不感冒，又吃了些东西，被女孩子们灌了不少酒。

差不多凌晨两点，南珊结账，我们走到饭店门口。

门口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走上来，跟南珊问好，说老板交代了，让他过来接南珊。

安琪挽着南珊的手臂羡慕的说道：“南珊姐，大老板对你真好！”

南珊笑而不语，交代大家注意安全后，让微醺的我与她同行。

我喝了酒也不能开车，加上对大老板的事挺好奇，安琪说的大老板是不是红馆幕后的男人呢？

我跟着南珊上车，她和我都坐在后排。

南珊一直看着车窗外，不怎么说话。

我低头看微信，陈铮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姬冉说她到家了，新世界情况还好，她先休息了。

再有就是妙妙的、新世界群里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南珊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她抽着烟跟我谈心，晓瑾，我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跟当年的我有几分相似，当然你比那时候的我漂亮很多。当年我一个人来到这座城市，说孤苦无依一点都不夸张。今年我都二十五了，也算是靠自己的努力有了车有了房，还有了一张看的过去的脸……

我以为南珊会跟我感慨一些生活，比如她得到了这些，但是心却很空。或者物质上的富足，却不能给她足够的温暖这些话。

可是南珊并没有说这些，她扭头看着我认真的说：“你不笨，只要你好好努力。等到你二十五岁，会比我拥有的多。”

“那你现在开心吗？”和南珊想比，我问的问题幼稚很多。

十八岁的我，还没有很好的学会控制情绪。就比如夜深人静之际，我会问自己，现在做的真的值得吗？

南珊笑着回答，为什么不呢？我们不能一边享受着物质，一边抱怨着生活没给我们安定。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不喜欢回头。

南珊是比我更决然的女人，此刻我在心里下着定论。

南珊把我送到小区楼下，她让我好好休息，明天介绍个大客户给我。

我跟南珊道别，上楼回家。

姬冉和楚乔都睡了，我蹑手蹑脚回到卧室，卸了妆沉沉的睡去。

南珊说介绍个大客户给我，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是个新人。

翌日我先应了苏启明的饭局，跟南珊请了假，说我报了补习班每晚都要上了，稍微晚点过去。

席间我告诉苏启明我去了红馆，让他如果来红馆完，假装不认识我。

苏启明没多问，他对我们女人的事情没兴趣，竞争也好赚钱也好，他只在乎我本人有多少价值可利用。

我在新世界定了包厢，吃完饭就给妙妙发消息，让她帮我接一下客人。

我没有亲自过去新世界，散场以后我打车去了红馆，为了掩盖身上的酒气，喷洒了不少香水和口齿清新剂。

南珊组的女孩子都上完台了，她见我过来了，催我去换衣服。客户一直给我留着呢，都快等着急了。

我匆忙的换好衣服，跟着南珊往包厢里走。

她边走边问我，你喝酒了？

“恩，我……”我正要解释。

南珊已经抢在前面说，你自己私下有客人，做饭局妹（陪客户吃饭喝酒赚钱的女孩子）我不管，但是不能再影响这边的事情。这种让客户久等的情况，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南珊很严肃，我下意识的点头。

她在包厢外给我介绍，这个老板姓陈，长得年轻又帅，是个富二代。把我祖上的女孩子都快试遍了，来一次换一个。你试试能不能抓得住。

仅仅是南珊的介绍就让我心跳漏了好几拍，这完全就是陈铮的写照啊……

###129 偶遇陈铮

南珊带着我进包厢里，我果然看见了……坐在一旁打游戏的陈铮。

人家都在与美女们调侃、玩骰子、打的火热，他坐在一旁打游戏。

我迅速的看了一遍包厢里的所有男人，还好除了陈铮，其他都是生面孔。幸亏他不是和林木这一帮老朋友来玩，不然就真的尴尬了。

南珊笑着跟陈铮介绍，这是我们新来的女孩子晓瑾，我跟你说的大美女。

陈铮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到我一愣。秒速反应过来戏谑的吩咐，来！坐！

南珊识相的离开包厢，我翻了一个白眼给陈铮，坐在他旁边。

为了避免他调侃我，我先发制人，“哟！陈公子好兴致，夜夜笙歌。怎么不给我加加业绩，是不是红馆的野花更香？”

陈铮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我小心眼。

“这都是别人请客，我也就是顺道玩玩儿。但凡是我做东，哪次没找你。你个小没良心的！”陈铮搂着我喝酒，我们两说话声音不大，被DJ音乐声淹没，周围的女孩子听不到我们谈话内容。

包厢里大多是南珊组上的女孩子，她们有意无意的往陈铮这边看。

从她们或好奇或嫉妒的目光就可以断定，这些女孩子肯定都陪过陈铮，不过都没有抓住陈铮。

陈铮拿水果喂我吃，我还挺喜欢这种被女孩子嫉妒的感觉。谁还没个虚荣心呢？

陈铮的出现极大程度的满足了我小小的虚荣心。

作为回报，我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我没有真的纠缠，陈铮为什么会来红馆。我始终在提醒自己，我们之间不是情侣关系。

陈铮和我喝酒闲聊，他问我为什么要来红馆，还打算回新世界吗？

“回，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认识。我来这里是为了客户资源，你浪费了我一晚上，知道吗？”我貌似认真的戳了一下陈铮的额头，撒娇问他怎么补偿我。

陈铮也不含糊，直接从公文包里拿了五千块钱塞给我。在我耳垂上咬了一口说，“包养费，快收下。”

还好包厢里的灯光是昏暗的，我自己都感觉到，脸颊发烫。

陈铮给我塞钱的举动，被旁边的女孩子看到了，她也是南珊组的，只是我们没说过话。

我把钱收起来，陈铮掐了一下我的腰肢开玩笑，“收了钱，今晚就是我的人了。”

“是是是，大金主您说的都对。”我喝了一杯酒掩饰尴尬，和陈铮唱了几首歌。

因为对象是陈铮，我很放松，感觉没过多久，就听到主客说散场。

服务员结算了一千五消费给我，这两天在红馆我赚了不少。单从金钱上说，比在新世界来钱快多了。

陈铮说他在车里等我，喝了酒找个代驾，让我换了衣服直接去找他。

我在公关室换好衣服，刚走出来南珊就称赞，“厉害啊，一出手就把陈铮拿下了。我组上的女孩子一个个的都没抓住，我就怕再没人推上去，他就挑别的组了。”

我笑笑没说话，哪儿敢让南珊知道，陈铮是我的金主。

“南珊姐，这个女孩子还真的厉害，有你当年的风范。”刚坐在我旁边的女孩子，意味深长的说话。

这分明是话中有话，尖酸的语气暗指我将来说不定会把南珊取而代之。

南珊不悦的轻斥，“薇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