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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想再看一看，却发觉了不对劲。

庭院里，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几十双眼睛齐齐看向了我们三人。

我头皮发麻，立刻转身向外跑。

被发现了！

像被触动了开关，所有人向我们追来。

他们动作整齐，迈腿，伸手，都在同一时间，仿佛由同一双手操控着。

被追了几条街，我拉着两人躲进了一个商铺。

「这样不行。」

我喘息着开口。

「我们早晚会体力耗尽，有什么办法破开鬼蜮吗？」

「杀死恶灵。」

梁永开口。

我沉默了一瞬。

「好，我们回院子。」

林家人全部出动搜寻我们，如今院子里，反而只剩下沈家五口，还有两个制作完成的人皮玩偶。

我按下思绪，看着梁永以符咒灭杀了恶灵。

但直到死亡，恶灵都没有起来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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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他低声道。

我也意识到了，因为鬼蜮丝毫没有要破开的迹象。

脚步声再次响起。

我的脸色变了。

要跑！

鬼蜮内的天色永远是昏暗的，但从手表的时间看，我们已经跑了快四个小时了。

「不能再继续了。」

我们藏在一家人家的厢房内。

但按之前的经验，最多十分钟，他们就会找到这里。

「一般鬼蜮的幻境，会这么难缠吗？」

梁永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恶灵躲在背后操控？」

我问道。

他开口：

「他还没有这么强。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只能是……」

他迟疑了一下，

「改变了整个鬼蜮的规则。」

「这样一来，倒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弱。」

「因为那根本不是恶灵，只是一个有他一丝气息的替身。

「他的大部分能力被放在了鬼蜮里。」

我抿了抿唇。

「那我们要怎么打破鬼蜮？而且这样一来，他岂不是在外面坐收渔利？」

梁永摇摇头。

「这样做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只要我们打破鬼蜮，他就算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而且以他的实力，不可能在分散能力后，操控鬼蜮中的事情。」

「至于出去，只要能找到代替恶灵成为核心的东西，打破它，我们就能离开了。」

我颇有些不解。

他若要杀我们，自然是在鬼蜮中更容易。

这样放开控制权，还是用自损一千的方法，是要做什么呢？

不过此时此刻，还没到考虑这件事的时候。

我的视线转向了林府。

对于曾饱受欺压的沈家人而言，有什么地方比林府更适合存放他的怨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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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梁永无声向我们招手。

躲过追杀，我们找到了城里的粮油铺。

林府面积不小，想要破坏它，最方便的还是用火。

躲避着追杀者，我们一点点地将油洒遍了林府。

期间还发现了油的另一个作用——让追杀者脚底打滑。

好在他们神智不高，哪怕菜油味布满了整座城，也没能发现有什么不对。

在厨房里借了火，我们看着熊熊燃烧的林府，静待鬼蜮崩溃。

眼前的最后一幕，是向我们而来的几十号人。

他们嘴角上翘，动作整齐中透着诡异。

可惜已经晚了。

我们出来了。

来不及放松，我们的视线汇聚到了恶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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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梁永所说，鬼蜮能跟着恶灵的想法变动，但只是轻微。

像他这般强行改变鬼蜮，要付出的代价是惊人的。

他此刻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但哪怕形容狼狈，他的眼睛依旧狠狠瞪着我们。

我知道，一旦被他找到机会，他一定会杀光林家人。

包括如今尚不会行走的小表妹。

我不能为自己和家人留下这样的隐患。

强撑着站起来，我拿起道观中的桃木剑，向着他的胸口刺去。

他无力地挣动了几下，渐渐瘪了下去。

只是直到彻底变成一层皮前，眼睛都死死盯着我。

结束了。

我坐到地上，放空心思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们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