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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撕下绿茶的伪装

闻言,楚毓眉心一皱:

昨天的京城还算风平浪静,难道今早就开战了?

她正思考着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这个位面才能体面一些,右丞相就回答了她的疑惑。

“哼,现在怕了?”

右丞相见她不说话,还眼神飘忽,便以为她是害怕了,不由得冷冷发笑。

“你怪不了别人,要怪就怪你爹对陛下不忠,居然想做那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

右丞相眼中透出难言的轻蔑:

“还有你自己,一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身为罪臣之女也想蛊惑陛下,简直是痴心妄想!”

楚毓:啧啧,话真多。

都说反派死于话多,她现在才发现,不是反派的,话也挺多。

尤其他那句“痴心妄想”,呵,照目前情况来看,简直算是他女儿的自我介绍了。

右丞相命人动作粗暴地把她拖出了宫殿。

“放开,我自己走。”楚毓皱了皱眉,实在难以忍受两个人七手八脚地拽着她。

右丞相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听到这话,楚毓只感觉头上有一排乌鸦飞过。

到底谁才是反派啊,这人怎么说起反派的金句来,比她还要熟练?

楚毓没再忍让,轻而易举就把这两个力气很大的婆子推开。

在右丞相震惊外加十分不爽的注视下,她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神色冷淡地抬了抬下巴:

“愣着干什么,带路吧。”

简单的一个举动,就直接反客为主了。

这个狐媚子没气得崩溃也就罢了,还不客气地摆脱了束缚,坦然让他带路?

右丞相本想看她狼狈,替女儿出口恶气。

可惜楚毓反客为主的动作太丝滑了,他根本找不到痛击的点。

到最后有气也没处发。

右相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她走!”

按理来说,就算是官至右相,也不能随意出入宫廷。

楚毓并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冲到后宫来。

离开的时候,或许是做贼心虚,右丞相居然走了宫中的密道,悄无声息地把楚毓带离了皇宫。

他把楚毓带到了右相府的地牢,训了狱卒一番,便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楚毓在狱卒凶狠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坐了下来。

掰着手指一算,她这是梅开三度蹲号子了。

像她这样在不同的快穿世界蹲号子,也是奇葩。

至于昨夜还与她耳鬓厮磨的林清回,依照他此前的表现,楚毓总觉得他可能会疯。

无论如何,他大可把一切过错都归在她身上。

因为在右丞相宣布了他的计划之后,她已经下定了离开位面的决心。

右相拿她当人质,她也不觉得楚泽鸿会为了女儿放弃自己的野心。

到时候,一个人质的下场是什么,可想而知。

“这里可不是小姐您这么尊贵的人来的地方,小姐,还是回去吧!”

不远处传来一个狱卒惶恐的声音,紧随其后,她听到了秦婉月柔美的声线:

“这里关着的是什么人,我自然知道,只是,我想见上一见。”

说罢,她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两声,碎银的声响也随之传来。

“那好吧,小姐您别离得太近,免得危险。”

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起,楚毓漫不经心地抬起眼一看,那人便微微地笑了起来。

“楚毓姐姐,还记得我么?”

楚毓被她一句姐姐恶心得不轻。

人袁麦好歹还是个人美心善的姑娘,叫她姐姐她能接受。

这个绿茶叫姐姐,她委实有些消化无能。

“想不到你身为相府小姐,还这么随便喜欢攀亲戚,”她讥诮地笑了笑,从容地道,“你叫我这声姐姐,我可不能受。”

秦婉月面上的笑容一僵硬,就连心中的暗爽都消失了不少。

“既然姐姐不愿意与我以姐妹互称,那倒是我的不对了。”秦婉月含笑望着她,眼底的恶意终于还是浮现出来,“昨日城门的女子,是你罢?呵呵,你装得可真像,居然把我骗进去了。”

楚毓摇摇头。

以原主的人设,想怼秦婉月自然是要怼个畅快。

楚毓不喜欢她那弯弯绕绕的说话风格,便按原主的方式肆无忌惮地开怼:

“不,我装得不像,是你眼神不好。”

她明艳的小脸上带着嘲讽,让秦婉月心头一寒。

被楚毓利用完还被她嘲讽。

秦婉月此刻像是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格外屈辱。

“楚毓,你不会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皇后吧,”

秦婉月含恨在心,干脆摊开了说,“你爹爹谋反,后位早就不属于你了。你别忘了,现在你是个阶下囚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无辜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楚毓:

“你跟陛下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了,就算他有心护着你,你也只能跟外室一样上不得台面!”

楚毓还道她有什么新鲜招儿呢,原来又是在说男人。

她托着腮,懒洋洋地摇摇头:

“你想让他有心护着你,就去找他啊?在这儿羡慕嫉妒恨,有些掉价了吧?”

她一击戳中了秦婉月的雷点,让她脸上的笑意就快维持不住了。

她紧紧攥着拳,美目里的恨意越发浓烈:

“你再怎么牙尖嘴利又如何?本小姐不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楚毓根本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四两拨千斤地敷衍道:

“是啊是啊,你好大度啊。”

秦婉月回回重拳出击,却没有一次打到了正确的地方上。

她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十分无力,又愤怒,又疲惫。

眼见着秦婉月怒气冲冲地转身,楚毓又开口道:

“秦小姐要走了?欢迎下次再来。”

话音刚落,秦婉月差一点脚一滑倒在地上。

楚毓看好戏看得很开心。

秦婉月也意识到自己差点出丑了,愤怒至极地转头,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楚毓,你现在可以笑啊,总会有你哭的时候!”

说罢,扬长而去。

楚毓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经逗,不好玩。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免有些困倦了。

她心很大,在哪里都不会失眠。

所以,哪怕是在地牢里午睡,她仍旧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