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是,抱着铺盖要搬进来的,正是姜眠。
她看到楚毓,热情地伸手来了一个拥抱: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听说有人搬走,我就申请搬过来啦!”
……
“就是这样。”
楚毓把回忆杀叙述到这里,姜眠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若有所思:
“怪不得她跟你要好呢,原来是你帮她找回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姜眠看着楚毓,眉眼弯弯地笑着:“我发现,你真是个好人。”
“你给我发好人卡呢?”楚毓佯装生气了。
“我哪儿敢啊。”姜眠心里暖暖的。
楚毓这个朋友,她没认错。
而且,她还记得后来。
姜眠抱完好友,一回头发现张雪婷有些好奇地盯着她们。
“你好,我是楚毓的朋友,我叫姜眠。”
她看出张雪婷眼中的羡慕,便大大方方地介绍自己。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朋友的朋友还是朋友!
张雪婷深谙此种真理,她也特别想跟楚毓搞好关系,当即就和姜眠握过手,热情地攀谈起来。
没过五分钟,两人已经熟得不行,就差拜个把子义结金兰了。
甚至快把共同的好友楚毓给忘掉了。
在姜眠的回忆中,昨晚欢声笑语在宿舍里响了一个晚上。
进了监狱差不多五六个月了,她居然在这里体会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
蹲大牢的生涯大部分时间枯燥无味,只有少部分时间可以用来娱乐。
第二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沈琦的威胁一点没影响到楚毓。
她一早出门,在监舍楼下的篮球场旁的跑道上晨练。
篮球场上已有不少人聚集,无论是打篮球的,还是围观打篮球的,都很卖力。
一恍神,她还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
楚毓沿着跑道进行总程6km的慢跑,以均匀的配速稳步前行。
纵使有足够的天赋力量,她也不会忽视锻炼带来的价值。
她正思考着结束后该去超市采购些什么,耳边忽然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咚——”
随着沉闷的声响,一个篮球劲儿十足地砸到了她的后背。
楚毓闷哼一声,不算很痛,却也足够让人窝心了。
更让她反感的是,耳边很快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不绝于耳。
楚毓迅速回头,只见几个眼熟的男囚犯齐刷刷看过来,不怀好意看着她。
还有一个小麦色皮肤的男人小跑过来追球,毫无诚意地道歉: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哈哈哈哈。”
楚毓眉心微蹙,略微探身,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篮球藏在身后。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道:
“喂,楚毓,别这么小气,快把篮球还给我们!”
还知道她的名字,一看就是故意的。
“想要球?”楚毓不答反问,“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那人也被挑起了好斗的天性,非要从楚毓的手中抢过来球不可。
在此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他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从一个女人手里抢到球。
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信!
可事实胜于雄辩,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楚毓灵活得如同云豹,篮球在她手里乖得简直不像话,辗转腾挪,无论那人怎么试图抢断,都没法从楚毓的手中夺走篮球。
两人的“僵持”被球场上的男人们看在眼里,方才还闹哄哄的人群现在鸦雀无声了。
这,这……
楚毓怎么比他们还强!
她是一个女人啊,这不科学!
楚毓玩够了,便用了几分劲儿,看准远处的一个人影,将篮球用力抛向对方。
她用力过猛,以至于篮球像飞速运转的火球一样,高速旋转着扑向目标人影。
一时间,这个人惊讶到来不及接球!
在篮球对他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几厘米的时候,他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侧身避开。
篮球没了阻拦,居然直直地砸到了一楼的玻璃窗上。
“哗啦啦”一声,玻璃居然全碎了,啪嗒啪嗒变成无数碎片掉了一地。
刹那间,全场震惊,而后是沸腾!
太强了吧!
他们简直要惊掉下巴了!
【啊哦,摸摸宿主,你好像闯祸了。】星星咂了咂舌。
楚毓也心头一凉:
她哪儿能想到对面的男人没接住!
“你们是怎么回事?”
一道熟悉的声音破空而来,楚毓和其他人回头,看到一脸怒意的谢致。
“雷四,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干的?”
很显然,眼前这位小麦皮男青年已经不是第一次闯祸了。
“不是我啊!”他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脸,指指楚毓,声音越来越低,“是她。”
谢致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毓,轻声问:“是你?”
楚毓压力山大,回他一个尴尬的笑容: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其实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楚毓比谁都清楚,谢致大学选修的微表情心理学不是白学的,她撒谎连时间也拖延不了。
谢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窗户,脸色越来越沉。
啊哦。
这回真要赔进去不少修补费了。
楚毓无声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还没到手就花了出去的小钱钱默哀。
没关系,这都只是零头。
她告诉自己要时刻谨记,除去那些债务不算,她算是一个百万富翁。
可即便如此,从小过惯了穷苦日子的楚毓依旧觉得郁闷。
“楚毓,你跟我过来一趟。”
在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中,楚毓知道逃不过一劫,便大大方方跟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力气。”
谢致面无表情地瞥她一眼,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按流程写检讨,钱我会替你赔偿。”
“什么?”楚毓略微怀疑人生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谢致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
谢致看她惊讶的小眼神,不知为何就想笑。
“警官,这样不太好吧?”楚毓试探着问。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工资扣除了这部分,还够吃饭?”谢致凉凉地说。
楚毓叹了口气,煞有介事地回答:“我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
谢致摇了摇头,还想说些什么,目光忽然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