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压根不是他的对手。
她青涩稚嫩,唇齿间毫无抵抗力。
周逾白咬住她的唇,将灼烫的呼吸喂给她,她不自觉地吞咽。
头脑昏昏沉沉,眼前仿佛被雾气笼罩。
直到她粉唇微肿,眼眸浸湿,周逾白松开她,指腹掠过她红肿的唇,细细的摩挲。
“周夫人这个位置可不是什么相敬如宾的摆设。”
他轻笑,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浓烈的暗示意味。
桑晚心跳的很快。
她脑中闪过那份结婚协议书。
那份文件上,从来没提他们是表面夫妻……
念头乍然转过,男人却抬起她的下颌,眼底却只有兴味。
他俯视着她,“尤其是,桑小姐想加码。”
他姿态从容斯文,行止带着些许挑逗的意味,却并不轻佻,反而更加优雅。
眼底,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审视。
他在提起她,周夫人不足以得到他的庇护。
除非……
桑晚抿着唇。
隔了一会,她在他的心口写下三个字。
“我愿意。”
她的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
如果他给她这个机会,她愿意献上她的真心。
和桑家的重重苦难相比,和父母哥哥的生命相比,她的真心实在微不足道。
周逾白怔了下。
下一秒,桑晚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角。
她的气息柔软而甜腻。
勾的人不由自主地心驰神往。
周逾白眸色暗了暗,不由自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隔了一会,他松开她,风度翩翩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三天后领证,未来的周夫人,晚安。”
……
桑晚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
柔软舒适的床,空气里淡淡的花香,让她怔了怔。
她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了。
滚烫的阳光落在她的眼睫,王姨声音柔和地提醒她:“桑小姐,该用餐了。用过餐后,付医生要为您做全身检查。”
桑晚的身体一僵。
她不安地用过餐点,恰巧,周逾白带着医生走进来。
桑晚抬眸,身体轻颤了颤。
很快,她在手写板上写下一行字。
“可以,不做检查吗?”
周逾白顿了下,隔了会,他薄唇微动:
“不可以。”
桑晚无声地低垂着眸,浓密的睫毛垂下一道阴翳。
像是无声的抵抗。
单薄无助,却让人怜惜不已。
他俯下身,目光幽沉,指腹慢条斯理地抚了抚她的脸,逼迫她正视自己:“生病了就要治病。”
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些许诱哄的意味。
桑晚心头发颤。
可他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口斑驳淋漓。
哪怕是随便揭开一块,都已溃烂不堪。
早已无法痊愈。
然而,她抬眸,撞入男人强势幽沉的双眸内,没再拒绝。
检查的过程无声而垄长。
直到耳边,再次响起女人温和的声音。
“……她身上除了那些抓痕掐痕,还有部分烟灰烫过的痕迹,以及针扎的伤口,那些伤口很密小,如果不是细看,根本无法察觉,但是比其他伤口要新很多,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精神病院里留下的。”
随着付医生的话,周逾白半眯着眼,眼底掠过几分阴冷。
倒是够毒的。
桑晚没说话,眼底垂下一片阴翳。
如噩梦般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面前。
“贱人!跑什么跑!”
白衣大褂的护士手里拿着针,狰狞可怖地朝懵懂天真的女孩身上扎过去。
“……疼,不要扎阿琢。”
她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将女孩护在身下。
护士像是被激怒,没有再理会温琢,捆住她的胳膊,粗长的针一阵阵扎进她的身体里……
她的意识陷入回忆里,忽地,身体一轻。
她整个人被人腾空抱起。
桑晚蓦然回过神。
只见男人将她抱在怀里,搁置到腿上,语气平静,不疾不徐:“看来,未婚妻小姐在领证前,还需要养好伤。”
动作却旖旎暧昧。
他拧开药膏,拂去她的衣领。
指尖沾上冰凉的药膏,掠过她锁骨处的肌肤。
痒。
桑晚颤了下。
却撞上他的目光。
像是结成的网,一圈圈缠住她。
“我自己来。”
她在他手心划下四个字。
脸上难得泛红。
有些局促与羞赧。
周逾白没为难她,他转身去了书房。
助理将查到的资料递给他。
“先生,精神病院的林医生和赫医生是受秦家命令,欺凌桑小姐的,起初两人错认桑小姐,误将一名叫温琢的病人误认为桑小姐,后来,桑小姐出手保护温小姐后,对方发现出了错,对桑小姐变本加厉。不过两人在大火里都相继受伤离世。”
这么巧?
周逾白目光又掠过温酌这个名字:“那场大火到底怎么回事?”
这场大火,未免也太巧了些。
助理恭敬应道:“警方给出的判断是意外。老电线年久失修,引起的。”
一切都十分合理。
只是……太巧了些。
周逾白没说话。
恰在这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周逾白摁下手机,隔了一会,不知对方说了什么。
他眼底忽地荡开几许玩味的笑意。
危险却隐晦。
助理退下,周逾白推开桑晚房间的门。
床上。
桑晚抹了药,睡了过去。
她似乎睡的并不安稳。
睡梦里,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五官精巧可爱,却像是没什么锋芒,整个人缩成一团,都是柔柔软软的。
周逾白俯身将她抱进怀里,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又危险:
“身体明明这么软,为什么,骨头这么硬?”
哪怕人都死了,也要报警讨回公道?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
身上的沉木香冷冽动人。
桑晚却睡得无知无觉。
隔了好一会,她才茫然醒来。
桑晚愣了下。
她抿着唇,下意识想要挣脱。
周逾白俯下身,掐着她的脸,逼迫她动弹不得。
两人距离极近,他似笑非笑地问:
“未婚妻,你是什么时候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