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得过王成钢。”都衡眼睛都不眨一下，果断地说，“所以，谢警官，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一聊吧。”

谢致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略感错愕。

王成钢算是男子牢房里武力值数一数二的了，他说，他打得过王成钢？

沉默半晌，谢致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宽敞的监控室，一到宽敞的空地上，都衡就转身开了口：

“就算有防身的武器，她们两个女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谢致皱着眉，反对他：“周松就不会雇打手么？一对多，你觉得你很有优势？”

都衡勾唇，那双人偶似的漆黑眼瞳中，满是冷静：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可能雇什么打得起架的打手，顶多充场子而已。所以，我有信心能把她们平安带回来。”

顿了顿，他又说：“请相信我。”

“放你一个犯人出去，你觉得我凭什么会相信你？”谢致没有立刻就答应他。

“如果我跑了，你们也有的是办法把我追回来。”都衡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当然，也是为了协助我，你们可以暗中跟着，把楚毓和姜眠救回来，确保万无一失。”

谢致沉吟良久，终于选择相信他。

在谢致的帮助下，都衡承担了寻回两个失踪人口的任务。

所有狱警都觉得他们疯了，特地加大人力在暗中保护和跟随都衡，时刻准备在他失策的时候帮他一把。

结果没多久，就被都衡轻巧地甩掉了。

没过多久，他们又收到了三人回到监狱的消息。

都衡居然没有辜负警方的期望，完成任务的效率更是出乎意料的高。

当下，面对谢致的夸赞，都衡只淡淡地点头：“没什么。”

“这次你算是戴罪立功，我也会申请为你适当减轻刑罚。不过，就算你做的不错，也下不为例。”

听着谢致不冷不热的语调，楚毓摸了摸鼻尖，有些羡慕都衡了。

她也想减轻刑罚，蹲号子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少还一些债务，她就不用做那么多任务了。

【宿主，你又在做梦诶，休息一下好不好？】星星阴阳怪气。

楚毓“切”了一声，陪它玩梗：“烦内。”

一人一统聊天的时候，都衡那双漂亮的墨瞳忽然幽幽地看了过来。

楚毓一个激灵，还以为自己想用意识说话，结果无意间说出了口。

好不容易结束了讯问，在另一位狱警的陪伴下，都衡和楚毓被送回监舍。

楚毓刻意落后他半步，见都衡颀身形颀长，又瘦又挺拔，走动时裤脚扬起微微露出白净的脚踝，配上那张令人窒息的俊脸，简直把简单的白衬衫黑裤子穿出了T台男模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想：

“怎么无论哪个世界，位面男主都钟爱黑白灰。”

因为楚毓莫名其妙就想起了林清回。

他也喜欢穿黑白色系的衣服，还美其名曰情侣装。

楚毓心头一动，看了眼自己的斜肩长袖白上衣和黑色短裙，迅速否认。

“什么情侣装，姐这是极简主义，他么，顶多是懒得挑衣服。”

楚毓的心声全被都衡听在耳朵里，他把“情侣装”三个字翻来覆去来回咀嚼，心尖泛起一点甜丝丝的感觉。

不对，她是不是又拿他和别的位面男主比较了。

都衡上扬的嘴角垂了下来，耳廓的绯红也渐渐隐没了。

他真的更不爽了。

“都衡。”

他忽然听见楚毓唤他，脚下的动作微微一停。

他还以为是幻听了。

一转头，他望见楚毓浅浅的笑，粉白的鹅蛋脸上，一双凤眸流光溢彩：

“都衡，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破阵？”

楚毓的问题其实是星星的问题，她只是充当了一个传话人。

而星星则是好奇，都衡既然知道如何破阵，他能不能提供更多关于灵力和阵法的信息？

都衡沉默的功夫里，楚毓已经走到他身边来，和他并肩前行。

他决定实话实说：“我小时候，在一本古书上，看过各种修行秘法的记载。”

书上记载了各种神秘的阵法，有的可以增强修行人的功力，有的则可以用来杀人，让人痛苦死去。

任何阵法都有它的阵眼，都衡虽然没看到过日月缚灵阵的记载，却也能从实际观察中推断破阵的关键是什么。

楚毓不免有些失望。

原来如此。

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都衡看到她眼中的光芒一瞬间消失了，情不自禁地说：

“我也很好奇，你的灵力是怎么来的？”

真正拥有灵力天赋的人，万里挑一，能意识到自己的天赋，并加以修行者，更是寥寥可数。

显然，楚毓已经满足了一半要求。

只要她愿意踏入灵力这条路，完全可以凌驾于万人之上。

在他破阵的那一刻，楚毓就知道自己瞒不了了。

“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你想让超自然研究局把我抓起来，然后解剖？”

楚毓笑着打了个哈哈。

京都确实有超自然研究局，跟她之前就职的天启实验室也有接触。

要是她被抓起来了，估计号子也不用蹲了。

都衡深深地看她一眼：“我看起来这么坏？”

楚毓嘴角的笑意一僵，他反倒是微微地笑起来。

她的目光从他扬起的嘴角，升到高挺的鼻骨，再到浓密的睫毛和深邃的眼窝。

——“还说不会，笑得真是不怀好意。”

都衡愣了愣，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笑也能被她冠以深意。

“你担心什么，我还没坏到那个地步。”都衡淡淡地提醒她，“你要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同样知道秘密的周松、李晓和沈琦。”

看他说沈琦说得那么坦然，似乎根本不在意她，楚毓反问：

“你就不怕我针对沈琦？”

“呵，”都衡迅速别开脸去，声音十分冰冷，“我跟她毫无关系，你别误会。”

楚毓静静地看过去，都衡俊美的脸上布满冰霜，他紧抿薄唇，似乎连提起沈琦的名字，对他来说都是令他后悔。

不知为何，楚毓的心情好了很多。